今天我又到看心理醫生。

我說：“我最近性格有些多變，喜怒不定。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情不好的時候，一點糟心的小事就能把我引炸，對別人發怒。”

醫生給我量了血壓，血壓正常。

他又繼續拿出自測表來給我測試。

醫生：“這次我自己出的幾道題目，你先填下。”

我搖搖頭：“自測表對我沒用，我的主觀意識會否決掉我行為意識上做的決定，也就是你上次說的，我的大腦在撒謊。”

醫生拉開凳子，站起來：“我可沒說你的大腦在撒謊，我沒想到我的話被你曲解成這樣，上次給你講的都白講了，說吧，你去圖書館找了多少本心理書看了？”

我：“也沒幾本，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癥狀。”

醫生說：“如果你看書就能看出癥狀，還要我們心理醫生做什么？”

我說：“你今天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

醫生看了我一眼，語氣冷冷：“如果不是某人七夕節半夜打個電話，我妻子也不會第二日跑回娘家去，你還有理了，什么時候打電話不好偏偏七夕節晚上。”

我頓了頓，裝作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低頭填著自測表。

醫生從口袋兜里掏出煙，拿著出門，我問：“你還會抽煙？”

醫生說：“壓力大，大女兒吃海鮮感染剛進了醫院，住在ICU花了一大筆錢，妻子還懷著二胎。獨生子女，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房貸車貸，空不得一點停歇。”

我問：“你們心理醫生一般會怎么開解自己？”

醫生說：“找別人來開解，沒聽說過醫不自醫嗎？”

我說：“沒聽說過。”

醫生氣笑了，卷了卷那根煙，扔進煙灰缸里，坐在我對面。

我：“你不去抽煙了？”

醫生：“沒心情了，把你填好的表給我看看。”

我說：“沒看出什么可別怪我。”

醫生說：“你這小子就是不想好好治，哪有治病不把病情告訴醫生的。”

我說：“我要是知道病情還用得著找你？”

醫生問：“你還能自治不成？”

我說：“網抑云，每晚十二點準時抑郁。”

醫生：“也就你小子來了這里還敢胡說八道。”

我說：“您不是我的心理醫生嗎？我自然要把我的病癥好好跟你說清楚。”

我把自測表遞給醫生。

走到窗前，扯了一片薄荷葉，嚼著。

我的情緒最近非常不對勁，我不知道自己是壓抑久了還是如何，但我不想用這種壞情緒面對親人。

醫生問：“你在家宅了多久？”

我說：“我不喜歡出去，冬天太冷，夏天太熱，陰天又下雨。”

他說：“你該出去走走了。”

我說：“我去了公園。”

醫生說：“我的意思是你要多和外人接觸，不管是什么人，多溝通溝通。”

我說：“我不喜歡。”

醫生說：“你這純粹是閑的慌。”

我說：“該怎么治？”

他瞪了我一眼，把我趕出心理室：“你這純粹是來拆完招牌。”

我靠在墻上，認真說：“該怎么治？”

醫生說：“你自己不配合治療，我縱使是神仙也沒辦法。”

我說：“我一直在配合。”

醫生：“那我就實話說了，你到底在隱藏些什么？”

我看著他眼睛，搖了搖頭，笑著說：我下次在過來看。

他氣的拿起墻邊的掃把朝我扔來：“你小子別再來了，來了我也不給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