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賽的日子到了,周秋荀想跳一個不一樣的曲目,但需要朋友們的配合。她給歐子洋的任務是學會一個紳士鞠躬的動作,給井依星的任務是穿的越漂亮越好,給徐力坤的任務是學習一只猴子的動作。他們都不理解,問周秋荀為什么要這么做,周秋荀只讓他們相信自己,她想試著打開會長的心結。
其實周秋荀之前想過,如果能進到復賽,就跳自己最擅長的《天鵝湖》,這樣能進決賽的機率還大點。但現(xiàn)在聽到這么多嚴之琳和嚴會長的故事,她想大膽的改跳《睡美人》。用劇情式的表演,來喚起會長的內(nèi)心,能直面女兒去世的心結。
“今天的這個參演曲目有點不一樣,原來是叫《天鵝湖》,后來參演者在開場前5分鐘,剛剛又改成了《睡美人》。那就讓我們一起來欣賞由勵榮中學,高二級同學周秋荀和她的伙伴們帶來的芭蕾舞《睡美人》!”報幕員下去了。
觀眾掌聲漸漸落下,周秋荀出場了。剛上場的周秋荀就像個快樂的精靈,踩著歡快的樂點,跳著歡樂的舞步。跳著跳著,她來到舞臺邊,撿起一朵玫瑰花。突然,她像喝醉了一樣,身體踉蹌起來,直接倒在了舞臺上。
“啊,周秋荀!”嚴會長看到這里直接站起來大叫。但看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才恍然想起,這是在演出,自己又緩緩的坐下。
井依星出場了,她飾演的是紫丁仙子,在等待一位王子。這個時候歐子洋飾演的王子上場了,紫丁仙子示意公主在那里,就下場了。王子來到公主身旁,拉起公主的手,深深的鞠了一躬,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公主復活了。周秋荀迅速站了起來,恢復了開場時的靈氣,又歡快的舞動起來。這時,紫丁仙子井依星和徐力坤飾演的動物精靈也都上場了,他們一起為周秋荀的舞蹈鼓掌打點,場上一片歡樂的氣氛。這歡樂的氣氛也感染了臺下觀眾一起跟著鼓掌,周秋荀在臺上臺下一片鼓掌打點聲中,結束了表演。
在謝幕時,周秋荀看到嚴會長這次竟然鼓了掌。
“謝謝親愛的!”周秋荀演出完在后臺抱著井依星。
“別客氣,要不是你,我還沒機會上臺表演呢,原來表演這么好玩呢!”井依星興奮的不得了。
“謝謝,謝謝你們!”周秋荀感謝著歐子洋和徐力坤。
“周秋荀!”是嚴會長在叫她。
“嚴會長好!”井依星他們跟嚴會長打招呼。
“嚴會長!”周秋荀見嚴會長來了后臺,心想一定是剛才的舞蹈起作用了。
“哎,好!周秋荀,你剛才跳的特別棒。你讓我用了會長直通權,你進決賽了!”嚴會長話音剛落,井依星他們就歡呼起來。
只有周秋荀還保持著冷靜“謝謝嚴會長!”
“不客氣,好好跳!順便說一下,這是我當會長以來僅使用過的一次直通權。”
“僅使用過的一次直通權?”周秋荀不明白,那嚴之琳之前跳舞嚴會長一次也沒用過特權,全是靠的她自己嗎?那她太厲害了!
“好好加油!期待你決賽的表演!”嚴會長拍了拍周秋荀的肩膀走了。
“你們說決賽,我跳什么好呢?”周秋荀看著嚴會長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
“當然跳能拿獎的了!”井依星還沉浸在進入決賽的喜悅中。
“能拿獎的。”周秋荀認真的思索起來。
晚上,梁逸為慶祝周秋荀進決賽,特意帶她來吃她最愛吃的牛排海鮮大咖。面對平時見了都流口水的菜,周秋荀興致卻不高。這讓梁逸奇怪了。
“怎么了?進決賽了還不開心嗎?”梁逸問她。
“沒有,這跟進不進決賽沒有關系。哥,你說如果將來我去世了,你會不會也很傷心。”
“呸,你這腦袋里最近都在想些什么?”梁逸還挺忌諱周秋荀問死亡的問題。
“我是看嚴之琳去世,嚴會長那么傷心。其實我父母去世時,我也一樣傷心。我在想如果活著的人這么痛苦,那死去的人倒是很幸福。有人一直牽掛、思念。”周秋荀說的很憂傷。
“我不許你瞎想,你就給我平平安安的,知不知道?而且這種傷心,我不要再經(jīng)歷第二次了。”梁逸命令般的說。
“嗯!”周秋荀不再說話了,低頭吃起梁逸夾到她盤中的菜。她都忘了梁逸女友去世的事了,自己怎么問了這么個蠢問題,把吃飯的氛圍搞的這么冷。
在周秋荀和梁逸吃飯的同時,嚴棟在家里默默整理著女兒的舞蹈服。今天,周秋荀的舞蹈確實觸動到了他的內(nèi)心。讓他一直遐想的女兒去世前倒地不起的畫面,被真實的呈現(xiàn)了出來。但唯一不同的是結局,舞臺上的周秋荀又活過來了,自己的女兒卻永遠沉睡了。他在想,如果故事的結局能跟周秋荀的舞蹈一樣,那該多好。女兒還能圍繞在自己身邊,一切還都是那么美好。不知不覺,他捧起了女兒生前最后一次準備參加舞蹈展演的演出服。這演出服還是嶄新的,女兒沒來得及穿上就去世了。他有一個愿望想請周秋荀幫忙完成。
這天,同樣是舞蹈室門外,同樣是周秋荀訓練完畢,她又見到了嚴會長。
“嚴會長!您找我有事?”周秋荀禮貌的打招呼。
“秋荀,我是有事找你。”嚴會長有些不好意思。“秋荀,我這里有一件我女兒的演出服,她還沒穿過,我想請你決賽那天能不能穿上它表演。”嚴會長把演出服遞給了周秋荀。
周秋荀接過演出服“嚴會長,其實之琳師姐的事我也聽說了。她雖然不幸去世了,但她是為了她熱愛的芭蕾舞,她是幸福的。只是您需要釋懷,您的釋懷才能讓她走的更安心。”
“嗯,嗯,我知道!”嚴會長轉身抹了抹眼淚,沒說什么走了。
周秋荀手里捧著嚴之琳留下的嶄新演出服,心里五味雜陳:我們雖不是真的師姐妹,卻因為芭蕾舞結緣。既然有緣,我就有責任讓嚴會長走出來!
晚上,周秋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她索性起身,想找點水喝,卻看到梁逸房間的燈還亮著,她敲了敲門。“哥,我能進來嗎?”
“哦,秋荀啊,進來吧!”梁逸說著,把一個小本本收了起來。
周秋荀愁眉苦臉的走了進來,“哥,我感覺自己好像惹了個不可能完成的事。”
“為什么這么說呢?”梁逸關心的問周秋荀。
“我一開始聽說嚴會長和之琳師姐的故事,感覺嚴會長特別可伶,就想幫幫他。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接下來,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好了。”周秋荀抱起一個枕頭,擺弄說著。
“其實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但你只是外力,只能起到刺激的作用,心結需要當事人自己打開才行,別人是幫不了的。”梁逸幫她分析。
“刺激,需要自己打開。哥,我好像明白了!晚安!”周秋荀跑回自己房間。她突然想起嚴會長給自己的演出服,她第一眼看時就覺得眼熟,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這是跳《茉莉花開》的演出服,這應該是之琳師姐生前想跳的那支舞。
第二天,周秋荀又召集井依星、歐子洋、徐力坤三個人開小會。
“你們誰聽說過《茉莉花開》的曲子嗎?”周秋荀問他們,可他們?nèi)齻€人都集體搖著頭,連彈鋼琴的歐子洋也沒聽過。
不對呀,這演出服就是跳《茉莉花開》專用的,難道是自己記錯了?不會的,裙子上明明繡的就是茉莉花,不會錯!唉,可惜老師在教那支舞時自己貪玩,逃了一節(jié)課,沒聽到曲子,所以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就抓瞎了。周秋荀那個后悔啊,果真自己今天不努力,明天就有坑等著。
“秋荀,我們都沒有聽過,怎么辦呀?”井依星問沉默的周秋荀。
“不如這樣,我去問問我的鋼琴老師,他精通很多音樂,應該能有些線索。”歐子洋說。
“那還不快去!”井依星著急起來。
“大小姐,我鋼琴課要晚上,怎么您也得讓我把學校課上完了再去吧?”歐子洋反問。
“你!哼!”井依星轉過臉不理歐子洋了。
“咱不生氣,不許氣女神!”徐力坤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的腔調(diào)就真像個猴子,把原本生氣的井依星、歐子洋都逗笑了。周秋荀笑了一下,馬上又陷入了沉思:希望此刻自己做的努力,都能對嚴會長有用!
晚上,歐子洋上鋼琴課,他謹記著井依星的托付,一定要幫周秋荀問到曲子。課間休息時,來到鋼琴老師身邊。
“吳老師,你說是所有的鋼琴曲都能給芭蕾舞伴奏嗎?”歐子洋問。
“那當然!芭蕾舞的舞蹈節(jié)奏、韻律和鋼琴是相通的。”吳老師說。
“那您說《茉莉花開》應該用什么曲子伴奏呢?”歐子洋聰明的拋出了問題。
“《茉莉花開》啊?是一個芭蕾舞的名字吧?那個伴奏樂可不好找,早就絕版了。不對,你小子怎么一直套老師的話?哦,你們學校有一個跳芭蕾舞的小姑娘,你喜歡上人家了?要給人家伴奏?”吳老師是個一把年紀的老頭兒,也這么難掩八卦的心。
“哎呀,不是了,老師!”歐子洋沒想到曲子沒問到,讓老師懷疑自己犯花癡了。
“哈哈,喜歡也沒事,老師支持你!只是老師這里沒有原版了,有個翻錄的,也是可以聽的,你將就用用!”吳老師把錄音帶給了歐子洋。
“太好了!謝謝老師!”歐子洋松了口氣,終于完成了井依星的囑托。
“呵呵,還說不是!”吳老師偷笑著彈起曲子,歐子洋無心和他解釋了。
第二天剛上學,歐子洋就把伴奏曲給了周秋荀,井依星對他一陣的夸獎。周秋荀拿著曲子,心里暗想:音樂有了,那舞蹈動作呢?又該從哪里尋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