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早一點告訴我這件事情的真相,或許,或許……”趙立夏輕聲地說,“我們就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局面。”
“你到底想說什么?”許緣覺得此時的趙立夏竟有那么一點點不太正常,說話都有點不太在狀態。
只見趙立夏把電腦合上,只說了一句話:“許緣,你相信我,那個孩子,真的不是我拿掉的!”
“趙立夏!”許緣本來平靜下來的聲音又揚了起來,“你以為,醫院那邊的監控,我沒有去查過嗎?!是你,是你!自己主動走進去的??!”
“對,當初是我主動走進去的,可是后來我反悔了啊……”
“哼,你還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孩子沒了,你可以凈身出戶,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然后跟我離婚!你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我就看不真切?”
“不是的,不是的!”趙立夏連忙說道,“你去看看手術室里面的監控啊,視頻出來之后就都能看到了啊!”
“不要試圖狡辯!”許緣慢慢地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看樣子,他今天很疲憊,“手術室里面,沒有監控?!?
聽到許緣這么說,趙立夏心里最后一絲希望,瞬間就破滅了。
歸根結底,她還是沒法洗脫自己的罪名!
“對,對不起……”趙立夏只能不停地說這句話,從許緣回來之后,她就說了很多遍對不起。
“都是我的錯,怪我沒有看清事實,只是憑借著眼前看到的所謂的真相,就……是我沒有保護好這個孩子,是我害了他?!?
“我不想聽你道歉!”許緣突然睜開眼睛,冷聲說道,“趙立夏,現在,根本不是你道歉的時候!”
“那……那你想做什么?”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和你流產的事情,太湊巧了……”許緣喃喃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好像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他連忙坐起來,一只手捏著趙立夏的肩膀:“那天晚上,你怎么從家里跑出去了?”
“是……是王韻,她來告訴我,你跟劉曉娟成雙入對的在一起用晚餐,還一起開房……”
“所以,你就相信了?”許緣的眉頭,都快皺成一個死結了。
“我不能不相信?!壁w立夏的聲音,出奇的平靜,“第一,我們三個以前是同學,劉曉娟看不慣我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學習和玩耍。第二,她在同學會上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事后還去整容,跟我一般無二。第三,她是劉家的千金,而我,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子?!?
“不,你不普通。”許緣搖搖頭,“自從你跟我領了結婚證,鉆戒套在你的右手無名指的時候,你就注定不再平凡。你是許太太,你的身后,是我?!?
只聽許緣繼續說道:“你寧愿相信王韻的煽風點火,都不愿意當面問我,我那天晚上,回來過,你為什么不在那個時候就問清楚?”
“好,很好!”許緣沒有理會趙立夏,自顧自地說道,“劉曉娟,許燁,還多了一個王韻!”
他稍微一想,整個事情的大體脈絡,已經逐漸明了了。
許燁給劉曉娟催情藥,讓她下到許緣喝酒的酒杯里。
然后又讓王韻前來混淆視聽,故意讓趙立夏撞見他和劉曉娟親熱的一幕。
后來趙立夏在萬分痛苦和絕望中,流掉了孩子。
原來,他們三個早就謀劃好了!
他們三個人,都是間接兇手,而趙立夏,是直接兇手!
不然那個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一想到這里,許緣的眼睛里仿佛要噴出火來:“趙立夏,等我收拾完他們,再來收拾你!”說完,就要下床。
“我們還是離婚吧,真的,我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奢求。你就當,我是你生命過程當中的一個過客吧?!?
趙立夏搖搖頭說道:“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太累了。”
“我也知道,當初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保護我,我當初其實是有那么一些感動的。但是再怎么樣,也經不住你的踐踏。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婚姻,我真的是已經受夠了……”
“趙立夏,不準說那兩個字,永遠都不準給我說出口!”
許緣猛地一轉頭,在她的下巴上重重地捏了一下:“你要是再敢提‘離婚’這兩個字,我就跟你不客氣!”
“何必呢,這顆心早就死去,不再復活了?!壁w立夏只是輕輕柔柔地說道,“愛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許緣沒有再說話,只是穿上外套,趁著濃重的夜色,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了汽車的發動聲音。
趙立夏下床,看到許緣的車又從梧桐花園駛離,沒有說什么,又回到了柔軟的大床上,悶頭就睡。
睡夢之中,有一個小孩子,正在自己的懷里吵鬧,玩耍。
那是一個男孩,跟許緣的眉眼特別像。
“媽咪媽咪,你快看,這個積木我堆得好看嗎?”
“好看,我家寶貝真棒!”
“都跟你說了,兒子不能慣,你怎么就不聽我的呢?”
“我們就一個孩子,我喜歡,我就要慣著!”
夢,戛然而止。
趙立夏突然驚醒,不知何時,早已經淚流滿面。
是的,她夢到了那個孩子。
“寶寶,不是媽媽狠心殺了你,是別人害的你啊……求你不要再來媽媽的夢境里,折磨媽媽,好嗎?”
趙立夏吸了吸鼻子,下床去洗了一把臉,干脆把被子蒙過頭頂,繼續睡覺。
與此同時,王家。
王母和王父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傭人來報:“先生,太太,梧桐花園那邊,來人了?!?
“梧桐花園?”王母有點慌亂,難不成她家女兒跟許家二少爺的事情,敗露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許緣在保鏢們的前呼后擁之下,走進了門。
“哎呦許大少爺,大駕光臨,幸會幸會!”王母諂媚地笑著迎上去。
“我半夜過來,不是跟你廢話閑聊天的?!痹S緣的臉色陰沉得厲害,“王韻在哪里?讓她過來見我!”
“哎呦這可真不巧!”王母說,“她昨天坐飛機,連夜出國去了!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然后我給她買了機票。”
“哦……畏罪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