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頻繁,時間也來到了下午,看來他們在逐漸縮小包圍圈的同時,還在進行著地毯式的搜索。
我和柳如歌看著彼此誰都沒有話,我注意到了她的臉色和我差不多都白得像紙,我這邊是累的,她那邊就不明白了。
這里也就一個臥室的大小,堆著土豆白菜之類的東西,一個掉著搖搖晃晃的燈泡是唯一的光源,一臺電腦連接著外面一個攝像頭監視著外面。
那臺電腦現在也播出了兩條重磅新聞,一條是我的通緝令,另一個則是“代號k”與“夢幻公主”進行技術交流。
我的通緝令沒有正面照片,只有一張不怎么像的素描和一些模糊的黑影,這讓我松了口氣——之前費力去躲攝像頭不是沒用。
時間拖下去突圍就更不可能了,可是我現在的體力也是夠嗆,她剛才站過去看監控的時候我也看到了她發抖的雙腿……
她是在害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肯定是中了毒,不然不至于到了現在都覺得頭昏腦脹,全身無力。
“我已經有逃走的辦法了?!?
“什么?”
她很驚喜的看著我,讓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說出這個之前就準備好的餿主意了。
“你現在去柳敬那里還可能活嗎?”
“你覺得呢?”
“我們都知道有槍的秘密了,就是這槍你覺得應該是誰的?”
“柳敬的,這點你不用懷疑。那些警衛都是樂園的,他的計劃就是你在樂園被當街射殺。這邊最近有很多的激進分子在鬧事?!?
“難怪他身上沒帶武器,還有膽子那樣走過來,原來一開始就是想著自己做人質,讓那些警衛不能靠近?!?
“畢竟他告訴盛華夏是你殺了田豐,如果你被活捉的話,多數人都不會信就是你這么個小孩吧!”
“他難道不知道我是……”
“我沒說?!?
“那他現在頂多覺得我是個有惡魔武器的人了?”
“可能吧!”
“你覺得我們如果死了,他分尸我們的可能性是多少?”
“你可能會被斬首示眾?!?
“我可是個小孩誒!”
“那就是鞭尸了?!?
“聽上去有些痛,不過行吧!你不會被回收尸體吧!”
“你想干什么?”
“這把刀沒有任何殺傷力,但什么東西都可以切開,然后可以按照我切開時想的時間復原?!?
我一邊拿出了刀,一邊給她解釋到。她眼神里的疑問也消散了很多,但還是問了我一句——“沒有騙人嗎?”
“當然了。如果要殺死對方,就要配合這個針?!?
“這也是惡魔武器?”
“是。”
“有什么用?”
“能用‘很多’?!?
“你難道打算讓我們裝死,然后再逃出去?”
“你是這樣逃,我要麻煩一些。因為我把人頭給出去了?!?
“為什么?”
“這個與你無關。總之動起來吧!你要表現得害怕一些,不然我就真的殺了你換自己逃?!?
“你!”
本來我打算試著投降一邊,對我最佳的選擇是向柳敬投降,因為最差可以保證活下去;我非人類的身體正是他所需要的。
盛華夏那邊我去了只有死的可能,如果我打算狡辯不是我殺的田豐,柳敬會想辦法害我,承認了直接被盛華夏殺了;那畢竟是他的人。他也未必知道田豐的一些所作所為。
可是投柳敬那邊的話,答應的讓這個女人不死可能達成不了了,甚至那個女孩也活不了了;因為我想從柳敬手下活就是要暴露身份,有我這樣的存在,她這些試驗品根本就沒用了。
萬幸現在柳敬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所以……
夕陽下,我將一顆圓球一樣的東西從入口處拋出了地下室,她直接滾到了一排走來的警衛面前——他們應該就是來搜我和柳如歌帶的這個房子的。
而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一個盆栽旁邊,挪開一點點就能夠發現,蓋上地下室的門那個盆栽會因為鏈接門的鏈子回到上面,慢慢打開,盆栽也會移開。
但很可惜的是,我這次是直接著推開了門,那個盆栽直接就打碎了,警衛會過來也就是因為聽到了這個聲音。
他們現在看向了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在陽光下陰影遮住了她一般,而另一半則是一臉慘樣的“柳如歌”!
我把她的腦袋切了下來,然后拋出去了。
那顆子彈的毒素還在,暈乎的腦袋與滿世界紅色的眼睛證明著這一點。雖然我自己感覺用不上力,可是將那些針扎入我的一些血位用痛覺保持我的清醒后,動這個身體并不是難事。
目前我沒有看到結果,但躲開暗處的子彈基本上是做不到的了。
我一手捏緊了那把刀,另一只手拽著她柳如歌的身體一瘸一瘸的走了出來;她沒了腦袋也比我高出許多,畢竟這只是個小孩子的身體,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我與他們對視,他們藏在頭盔下的眼睛發出了恐懼的信號給我。但他們的指揮官發出了給他們的信息也傳給了他們。
很快,一顆信號彈發射同時有人收起了那顆頭顱,他們整齊的將盾牌放到了前面,如臨大敵一樣朝著我發起了沖鋒!
我拖著她的身體也沖了出去,找到了拿著頭顱分開人群離開的人,直接將身體也甩了過去,把他壓住。
然后我被那些盾牌直接撞飛起來,他們也很有經驗的直接用盾朝著我壓了過來,而我毫不猶豫的祭出短刀!
碰到刀刃的盾牌直接切開,同時他們的手臂也斷了下來。這次恢復的時間就設定為“十年”吧!
不得不說這些家伙非常難纏,明明胳膊都被我卸掉了,可是卻沒有半點的慌亂,相反還讓鉆空子打算逃的我被一把抓住,跟著黑漆漆的帶電警棍對準我就招呼了過來!
這被打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連忙拋出飛針,胡亂的扎在了這些人身上,然后橫豎兩刀過去,依舊是卸掉他們的胳膊。
“別小看我啊,我現在可是被逼到極點的。”
踩著他們我看到了那個人提著柳如歌的腦袋,扛著身子朝著趕來的大部隊跑去,而我看著他們也覺得是時候了。
踩著他們的身體,我走了出來,剛才人海戰術撕扯讓我綁好的袖子與褲腿都松掉了,我毫不猶豫的無視了朝我沖來的增援,選擇切掉了膝蓋一下的褲腿,從肩膀處切掉了袖子。
黑色的斑紋露了出來!我的背后傳來驚呼,那是惡魔武器!這個小子再用惡魔武器!
這是喊給其他人聽的,沖鋒過來的人一下子停住了,他們把周圍圍得水泄不通,讓我和這些被堆在一起斷掉手的家伙們保持在了中間。
我身上這些可不是黑斑,因為我不是人類,用這刀不會產生什么副作用,這些露出來的不過是我切開身體然后再把黑色的針放進傷口里的成果。
這些針也是惡魔武器,能力很簡單就是——“沒有命中的話,就會從還未投擲出的針里增加出新的針?!?
我只是把它們放進傷口里,根本沒有名中所以讓它們覆蓋全身都能夠做到!
除了關節與重要器官,我身體上全是這些針湊著放在一起,到時候的檢查不過是用鐵質探查器檢查一下,因為“黑斑”確實有金屬反應。
我的死亡方式已經可以確認了!
面對著他們逐漸靠近的包圍圈,我就像是一只被放入籠子的病態十足的野獸,露著可憐巴巴的眼神,可是卻沒有要乞求他們的意思。
還是沒有看到什么結果,我放心了——已經等了這么久了,狙擊手不可能不在場,而他沒有射擊的可能只是我沒有被抓住,也有可能看到我這些“黑斑”有所動容吧!
反正我要先一步動手了!
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我對準了胸口一刀扎了進去!
然后帶著絕望的眼神趴倒在了地上……
緩慢逼近的腳步聲停止了,我聽到了之前那個喊話的指揮官的聲音——“16號,過去確認一下。”
踏踏踏,聽上去像是個小伙子跑步的聲音,他走過來觸摸了我的脖頸測量脈搏——我們裝死的能力可比你們人類厲害得多,另外我現在可以算是真的死了,怎么可能測到脈搏,瞳孔也是放大了的。
“報告指揮,已確認死亡!”
“帶走。收隊!”
有幾個人跑過來抬起了我,一路上我聽到了他們交流著已經插入我胸口里面的惡魔武器,也聽到了我會和柳如歌被放在一起——“這可方便多了?!?
我聽到了像是鐵門打開的聲音,然后又聽到了卷簾門拉開的聲音,然后我好像被放到了一個很冷的地方,之后我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還記得小時候貪玩,父母來檢查時你裝睡,然后父母走后你睜眼確認的方式嗎?我就是那樣起來的,然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放在旁邊的柳如歌。
她的腦袋與身體放在一起,就在我旁邊——這里沒有監控,是一個巨大的臨時冷藏室。
為什么我能知道是臨時?因為我腳指上綁著的標簽上是這樣寫的。
我拔出了胸口的刀,對著旁邊的柳如歌一刀插了下去!
“啊……”
她沒來得及叫,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我們突圍成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