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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追尋遠方是一場豪賭

有一次我回到家看見媽媽在擇韭菜,我就問她,我上次回家也是吃的韭菜,怎么這次回來還是韭菜?媽媽沒有回答我,指了指廚房,我抬頭一看,成堆的韭菜,我立馬跑到我的小菜園里,是的,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父親果然嫌韭菜占地,把韭菜都刨下來了。我諾諾的問他,為什么要刨下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把我的草莓也刨下來了,扔到我面前說:“種這些有什么用,又占地方,還亂”,我蹲下來把他刨下來的草莓找了個鐵桶去外面挖了點土載到桶里了。

安置好草莓,我坐下來和媽媽一起擇韭菜,我問媽媽,小姨為什么沒來呢,她不是說這個月來嗎?

“她去你外婆家了”,媽媽說,偏偏這個時候我又多嘴問,什么時候我們也回去呀,我也想去。

“天天的不好好上課就想這個,車費這么貴,去干什么”,我父親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我簡直嚇死了,立馬低下頭擇菜。

韭菜很好炒,切碎,打上兩個雞蛋,放鍋里炒一炒就出鍋了。

媽媽做飯的時候我在給橘子樹清理雜草,我才多久沒回來啊,橘子樹下面堆滿了爛茶葉和煙頭,還有橘子樹上總是有很多疤痕,我問媽媽,橘子樹上怎么有疤痕,我上月走的時候還沒有呢,媽媽剛想說點什么,如雷貫耳的聲音從耳后傳來,“寫完作業了嗎,就在這玩”,嚇得我一激靈,立馬站起來回屋寫作業。

這時候,媽媽叫住了我,“先洗洗手吃飯吧,吃完飯再寫”,聽見媽媽這么說,我一下躥到洗手臺邊上,打開水龍頭水嘩嘩的流下來,洗完手坐到桌子邊等著我父親動筷子。

父親那天好像不是很有胃口,夾了幾筷子菜就不吃了,就剩下我和媽媽在吃,她突然說,她也想回家,我說你等我,等我高考結束了,我帶你回昆明,我從遠方帶你回家,她說好,等我高考結束了,一定去。

在網絡上,有的人說,遠走是一種勇氣,我感覺這句話太簡單了,追尋遠方是人生最大的一場豪賭。

你所追尋的遠方不知在何處,你所追尋的彼岸不知靠不靠在良灣。有的時候,只憑感覺就知道你尋找的遠方是詩意的還是茍且的,只是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眼光不好罷了。

遠走是有一定代價的,比如常年不能見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比如永遠融入不到的別人家,這個時候,一定要生個小孩,因為只有這個小孩是和你血脈相連的,最好是生個女兒,這個女兒可能就會成為你在這個不熟悉的家族唯一的慰藉,這是我媽媽經常對我小姨說的話。

這場追尋對橘子樹來說就輸了,滿身的疤痕,一樹底的爛茶葉,永遠融入不到的北方氣候對她的生存有著很大的考驗,即使這樣,她還是在北方頑強的生活下來了,并且結了一個果子,即使滿身傷痕,她也從不懼怕,她不后悔來到北方,因為有我,且有永遠不放棄她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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