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鄧通進山,玉符接引
- 直播:我!地球上最后一位祖師
- 空斂月
- 4165字
- 2021-05-25 18:00:00
迷霧之中,辨不清方向。
鄧通持玉符向前走,一路上見到許多現世沒有的花草,靈性氤氳,仙光璀璨。
玉符是祖師爺給他的,當天就出發(fā)了。
按照里面的指示,走進了霧中,在這里面,幾乎沒有時光知覺。
鄧通不知道自己多久沒睡覺沒吃飯了,因為在這里面連自身狀態(tài)都會讓人產生錯覺。
饑餓、干渴、困倦會變得緩慢。
一切都像是在夢中。
他一個人都沒看到,徑直向前走,偶爾會改變方向,接受玉符的指引。
突然,前面有人氣在飄蕩,模模糊糊間,看見了幾個人,或坐或站。
這里是一片空地,周圍只有兩三個巨石。
鄧通不動聲色的走上去,掃視了一周,一個黑臉道士,一個年輕妖媚的女子,一個小道童,一個中年人。
“玉符在哪兒?”
眾人看向他,中年人當先開口。
鄧通將玉符遞給他,此人轉身接過,面貌平平無奇,但身上卻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氣韻。
中年人嗯了一聲,玉符到了他的手中,散發(fā)出淡淡熒光。
“秦顯是你殺的?”
鄧通點點頭。
“為何殺他?”
鄧通眉頭一皺,但沒有回答。
中年人將玉符收入袖中,背負雙手,淡漠道:“秦顯一直在為我們做事,死的很突然,所以,我們要查清你的根腳,才好合作。”
鄧通拱了拱手:“在下鄧通。”
中年人瞇了瞇眼,觀察著他。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妖媚女子咯咯一笑,胸脯顫顫,身上散發(fā)著香甜氣息:“你別怕,秦顯雖說死了,但我們不會對你清算,玉符落到誰的手中,就是誰的因果。”
小道童挑了挑眉:“你怎么殺的他?”
鄧通:“沖掉了他的死穴。”
小道童點點頭,伸手握來:“歡迎新成員加入,鄧通,你知道這里是哪兒嗎?”
鄧通向周圍看了一眼,“爛柯山邊緣。”
“嗯,兩片乾坤天地要接壤了,我們得提前做一些準備。”
小道童指了指自己:“我是他們的大哥,你叫我一聲老大就行。”
鄧通詫異,看了眼那個中年人。
中年人冷冷道:“這里沒有上下級關系,只有共進退的道友,貧道只是個組織者,你可以叫我逍遙子。”
鄧通無視了小道童,對逍遙子打了個道輯,同時心里開始搜索這個道號的根腳。
不過,叫逍遙子的人太多了,查不到什么。
小道童有些搵怒:“你是新人,要記得在場的都是你的前輩!”
鄧通沒說話,也沒什么反應。
“你看不起我?”
鄧通沒理他。
小道童咬牙,怒道:“也罷,今日貧道就替各位道友試試你的道行!看你有沒有資格進這個圈子!”
唰!
這小孩兒速度很快,一拳朝著鄧通轟過來。
啪!
鄧通單手接住,甚至都沒有后退,一揮臂,抓住對方的手腕,想向外扔出去。
小道童冷哼一聲,雙腳扎根在地面,土壤開始下沉,整個人氣息攀升起來。
千斤墜?
鄧通雙眉一挑,微微一笑,他也有自尊,怎么可能被一個小孩兒欺負,雙拳綻放金光,噠噠噠噠噠轟殺上去!
一些小石子和沙粒、草屑,被氣浪卷起來,懸空漂浮。
連這片空間都在震顫!
眾人詫異。
大石上盤坐的黑臉道士也睜開眼看著他。
逍遙子和妖媚女子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這是個法身道人。
修法身的,主力法,很少堅固術法的修煉,在小說里一般叫做‘體修’,玩的就是肌肉,走的是體力之道。
但下一秒他們就傻了。
小道士接了幾十招,鄧通就噴出一團清氣出來,化作刀劍,凌空殺來!
術法?
小道士一驚,怒氣勃發(fā)的表情反而平靜下來,冷笑一聲,小手變化出大手,化成五指山,當頭壓下去!
清氣變化的刀劍瞬息間摧枯拉朽。
鄧通抿著嘴,一步邁出,掌中涌現出一團漩渦,按在地面。
五指大山想將他直接壓成餅,消失后灰塵仆仆,地面已不見鄧通身影。
現場一片死寂。
一根食指點在了小道童的后頸死穴,淡淡道:“別動。”
逍遙子撫掌微笑,看著不知何時從地面鉆出來的鄧通,“術力雙道,天份絕佳,你是蓉城鄧家的術士。”
他已看出鄧通根腳了。
黑臉道士重新閉上了眼,一言不發(fā)。
妖媚女子雙目閃過一絲忌憚之色,不過很快也平靜下來,嬌笑一聲:“是個不錯的戰(zhàn)力,逍遙子這次有好幫手了。”
小道士舉起了雙手。
他的死穴,已落入鄧通覆掌之間。
“嘿!你不錯,但我是不會叫你大哥的,今后平輩相交,鄧道友,收手吧。”
鄧通指間的金光收斂進去,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但還是嚇了一跳。
如果不是祖師爺賜予的羊皮卷讓他參悟了這么久,可能今天就會死。
祖師爺已經預料到這個玉符所指的組織,是什么來歷了嗎?
鄧通很安靜,收手后走到一旁盤坐,誰也不理,裝出淡定的姿態(tài),他現在是祖師爺好不容易安插進來的臥底,決不能暴露。
“時間已到,還有兩位道友沒有來,不等他們了。”
逍遙子掐指一算,看向眾人,“這次召喚你們過來,有要事相商,有重要的東西要拿走。”
“什么東西?”
小道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盤坐下來。
逍遙子指著迷霧前方:“各位,這次出世的,不是爛柯山,你們看吧……”
他一指點開迷霧,看見了對岸的景象!
隔著半條星河,對面的世界正在向這邊撞來!
乾坤正在迅速接壤。
鄧通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黑臉道士也詫異的愣了愣。
在那里,天空,地面,叢林,湖泊,山川大澤,妖氣化為實質,向外彌漫,殺氣濃濃。
這竟是一座妖國!
星河下躺著十幾具尸體,正在沉底。
他們穿著各大門派的道袍,氣息已經消散,沒有了生機。
黑臉道士站了起來:“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沒有預料到,爛柯山跑哪兒去了?為什么這里是一片妖國?
天上,有一些巨大的妖影飛過。
遠處響起了可怕的厲吼之聲。
偶爾會發(fā)生地震,那是兩頭大妖在奪食!
沙塵漫天,樹木接連倒下!
妖氣沖天!
在這里,是一片弱肉強食的世界。
鄧通咽了口唾沫,第一次見到這種景象,登時后悔鄧家成為了祖師爺的棋子,這尼瑪接觸的都是什么因果?
有大恐怖!
鄧通想起,祖師爺在秦家,對秦顯說過的話。
那個老道士沒有開玩笑。
那么,眼前這個逍遙子又是什么來頭?
他怎么知道對岸上不是爛柯山?
真正的爛柯山去哪兒了?
鄧通來之前,查過一些古籍,問過大爺,當年爛柯山遁去,只遁走了一部分山體,其中包括仙人對弈亭和最重要的桃花洞,那里是王真人的道場,長生之后不知所蹤,有人說他飛升了,有人說他死了。
逍遙子笑道:“這不是更有意思嗎?”
黑臉道士驚悚的回望過來:“爛柯山呢?那么大一座爛柯山呢?”
逍遙子搖了搖頭:“原來的它……不在了。”
唰!
突然間,一道可怕氣息壓制下來,出現在眾人身后。
逍遙子大驚,扭頭看去。
迷霧里顯化出一道頎長身影,手持玄鼎,面目陰沉,緩步而來。
他一步就能走出數百丈!
然而,迷霧扭曲了這片乾坤,反向的壓制了回去,給人一種在跑步機上走路的感覺。
可他依舊在接近。
逍遙子皺了皺眉:“閣皂山的掌教,那么快就來了嗎?”
“哼!你們藏在那里,真以為貧道找不到嗎?殺我道門人,這份因果,你想好該怎么承擔了嗎?逍遙子!”
似乎在近處,似乎又在很遠處。
郭赤玄的怒斥聲幽幽傳來,煞氣撼動了這一方大地。
星河震顫,壓在底下的一具具尸體被一縷清氣接引了回去。
郭赤玄從很遠的地方,拋出玄鼎!
下一刻,便壓制過來,鼎身變得巨大,表面的銅皮與空氣摩擦出火焰,如同隕石一般。
小道士震顫道:“他……他特么的,是從外太空扔的鼎?”
黑臉道士喃喃道:“須臾乾坤,郭赤玄想煉化這座陣,以方便他一步登天!”
逍遙子冷哼一聲,卻是不懼,道:“在我的乾坤中找茬,郭赤玄,你還太年輕了!”
伸指一點。
迷霧卷席出去!
鄧通雖然坐在原地,可他卻能清晰看見這邊眾人正在飛速后退,拉長了整片空間,具體的長度根本無法感知。
玄鼎砸在了虛無里,引起無邊的震顫,消失不見了。
郭赤玄也追不上來。
鄧通冷汗唰唰唰流淌。
怎么連郭赤玄都現身了?
他在追殺逍遙子?
“不要怕,他已追不上來,只能靜等妖國現世。”
黑臉道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還有兩個人,他們不是沒來,而是死了吧。”
眾人驚懼,看向逍遙子。
逍遙子瞇了瞇眼,笑道:“臥龍,不要嚇唬他們,郭赤玄雖出了陰神,但只憑他那二百年不到的道行,殺不死咱們的道友。”
鄧通嘴角一抽。
臥龍?
鳳雛在哪?
你知不知道這名字現在不是啥好詞兒啊?
他暗自吐槽了一陣,問道:“星河底下的人都是你殺的?”
逍遙子笑了笑,“我可沒動手,連這片霧都走不出去,活該他們死。”
妖媚女子拍了拍胸脯,剛才她也嚇出一身汗,松了一口氣,目光閃爍道:“現在我還不想跟符箓三山的護道人斗上,希望你心里有點數,別帶著我們冒險。”
逍遙子:“不會,貧道的本意,也不是與他們碰上,只是……此人感知力很強,又有閣皂山玄鼎護道,很難殺。”
鄧通一頭黑線。
廢話!
人家是整個靈寶道統(tǒng)唯一傳下來的獨苗,底蘊深厚,你手里要沒點底牌,怎么跟人家玩?
小道童沉吟片刻:“現在你該說了吧?這次聚會的目的是什么?”
逍遙子笑道:“爛柯山被仙人棋盤逆向煉化了,截取了一部分歲月,無意識的形成了一件時光法寶,我們要拿到它。”
黑臉道士呼吸沉重了一分:“它在哪兒?”
逍遙子指向那片妖國:“就在里面。”
鄧通沒說話,被震撼的無以復加,但同時,誰也沒有察覺到,他眉心有一道金光,消失不見了。
……
蓉城。
張?zhí)撍朴兴校[了瞇眼,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從這一刻開始,鄧通的任務就完成了。
張?zhí)摬⒉粚⒛繕思耐性谒砩稀?
畢竟,鄧通道行太淺,憑他一人,玩不過這一局。
揮袖抖出小道士跟柳白棉,對前者說道:“去后山,把你師兄們叫出來。”
兩人早有準備,小道士應諾一聲,去了。
柳白棉甚至連行李箱都帶上了,笑道:“爺爺,我們要出發(fā)了嗎?”
“嗯,等你師兄們都到了,立刻出發(fā)。”
未幾,小道士領著四個年輕道士走進竹林。
這四個道士很拘謹,對張?zhí)摯蛄藗€道輯:“見過祖師。”
張?zhí)撃轫殻牢康男α诵Γ骸班牛扌械牟诲e,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白居士的徒弟,柳白棉。”
隨后,他又看向柳白棉:“這是張玉沖的大徒弟馬劍泉。”
柳白棉打道輯,眼前的道士約有三十歲的相貌,中氣十足,皮膚略微黝黑,是個干練可靠之人。
“這是張玉沖的二徒弟鄭山西。”
鄭山西年輕多了,二十六七歲,相貌也很平凡,背了一口劍,看到柳白棉時,目中有光彩,想必是被這位小師侄的顏值給吸引了。
“這位是他的三徒弟,葉升華。”
“師妹你好。”
葉升華打了個招呼,姿態(tài)稍顯輕浮,不過他很帥,五官深刻,像混血兒,鼻梁很高,出去逛街會被女孩們要微信的那種。
“師兄好。”柳白棉笑著點點頭。
葉升華:“按理說,你應該是師妹,但又是白姑姑的徒弟,所以咱倆各論各的吧,你還是叫我?guī)熓濉!?
柳白棉強笑了一下。
占我便宜?做夢去吧。
“這是四徒弟,武屠宮。”張?zhí)摾^續(xù)介紹。
武屠宮是個冷峻的人,面生劍眉,雙臂很長,挺直了腰板,對柳白棉張了張嘴,“師……”
他愣了半天,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塞滿了一樣,發(fā)現實在是無法溝通,于是閉嘴了,只對柳白棉點了點頭。
介紹完畢。
張?zhí)撋焓窒蛱焐弦蛔ィ硪欢湓疲碜”娙苏玖松先ィ自崎_始漸漸升天,向衢州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