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道兄賜……
- 直播:我!地球上最后一位祖師
- 空斂月
- 4128字
- 2021-05-01 18:00:00
鄧甲是誰?
張太虛掐指一算,頓時明了,笑道:“請過來。”
“是。”
未幾,一拄拐老頭兒顫顫巍巍的入了竹林。
鄧世光攙扶著鄧甲,身后跟著四五名術道大師,都是鄧家人。
“術道傳人鄧甲,見過太虛祖師,久仰您大名很久了。”
張太虛打了個道輯。
從年齡來比較,鄧甲叫張太虛一聲爺爺都不為過。
但從面相來看。
鄧甲已是強弩之末,行棺就木之人了。
“前些日子,家中庶子擅闖貴觀藥谷,實在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道兄予以懲戒,特來感謝。”
張太虛擺了擺手,打量了鄧甲一眼,道:“貧道已知你來此所為何事,坐吧。”
聞言。
鄧甲看向柳白棉。
她急忙讓了座,站在張太虛身邊。
彈幕區:
“這老頭兒誰啊?自稱術道傳人?”
“術道,術士道也,這大爺一看就是老術士了。”
“是來給祖師爺道歉的嗎?那天的小偷是他家兒子?”
“66666……老的給小的道歉,厲害啊!”
“顯然祖師爺輩分更大,但這老頭兒咋看起來比祖師爺還老?”
“那是當然,他又沒有祖師爺境界高……”
水友們紛紛討論起來。
張太虛與鄧甲一同坐下,吩咐道:“小徒孫,去沏茶。”
“哦。”
鄧甲笑道:“道兄身邊這位弟子,倒是個奇才啊……”
張太虛眉梢一挑,并未多言。
她是道體,這你也能看出來?
還是為了奉承隨便夸夸?
柳白棉俏臉一紅:“爺爺喝茶,祖師爺喝茶。”
張太虛嗯了一聲,“道友是來求藥的吧?你這傷并不難治,不過,因為壽元將近,已是無力回天了。”
鄧甲拱了拱手,“在下這次來,不求延壽,只求平安。”
張太虛笑了笑。
沙沙沙——
竹林另一邊,有白色靈猿飛奔,一步四五丈,閃至茅屋前,勁風猛刷,竹葉紛紛掉落!
它雙手捧了一只玉盒,低眉順眼的站在張太虛身邊。
“東西我可以給你,但……不是白給。”
鄧甲笑道:“在下明白,天師府之事,我也了解一些,道兄想問什么,盡管問便是。”
張太虛又多看了他幾眼,問道:“襲擊楊通天的可是鄧家?”
鄧甲搖了搖頭:“是秦家。”
張太虛沉吟片刻,“想上天師府偷印章的,也是秦家?”
鄧甲忙點頭:“沒錯,是秦家!”
張太虛拈須,心中明白了大半。
到了他這個境界,問題不用多么詳細,知道一些細節,就可以推算出大半。
鄧甲笑了笑,把身后木然站定的鄧世光拉了上來:
“他是我嫡孫,雖然證不了道,但在俗世里,還是有一些能為的,日后鄧家有難,還望道兄能相助一把。”
“但凡太虛觀需要,無論是人還是錢,也盡管告訴他,鄧家定會全力相助。”
原來如此。
張太虛打量著鄧世光。
后者有些局促,低著頭,老老實實。
柳白棉也跟著打量他,身上的穿著打扮,皆是名牌,手表是江詩丹頓的,價值上百萬。
儼然是一派老總作風。
鄧世光?
這名字聽起來怎么那么耳熟呢?
柳白棉悄悄拿起手機,上網搜了搜關鍵詞,頓時愣住了。
“祖師爺爺,您看!”
張太虛瞥了她一眼。
還用得著你搜?
算都算出來了……
重金集團的老總,蓉城實業大亨,不能說是首富,起碼能擠上財富榜前十。
柳白棉嘆了口氣,低聲喃喃:“成不了仙,成個巨富,再看看我,唉……”
張太虛目光鋒利的看了她一眼。
柳白棉縮了縮脖子,強笑了兩聲。
彈幕區:
“他就是鄧世光啊,市值幾十億重金集團的老總?”
“我酸了,這樣的大佬在祖師爺爺面前就跟小雞一樣!”
“嚶嚶嚶!如此看來,干啥都不如修仙!”
“打工?創業?不不不,這輩子都不去了,我要上山當道士!!!”
“臥槽,鄧總也是個名人啊,在商場上縱橫十幾年,能為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廢話,人家生意都做到國外去了,歐洲那邊幾個大國,好多企業都在進口他家的鋼材!”
鄧世光站在鄧甲身后,被打量的有些害羞,撓了撓頭,表了番決心,“祖師爺有事盡管吩咐!”
張太虛笑了笑,欣慰點頭,揮了揮手。
無崖子將手中的玉盒遞給了鄧甲。
鄧甲雙手顫抖,面色激動的接過,偷摸看了無崖子一眼。
這種白猿,世間罕見!
竟能收為張太虛所用……
他強忍著局促,打開玉盒,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然而,盒中盛放的不是藥草,不是靈花,更不是什么神丹妙藥。
而是一坨shǐ……
鄧世光懵了,面色漲紅,怒氣勃發:“這……這是幾個意思?!”
柳白棉也是噗嗤一笑,差點噴出來,小手按住嘴,微微偏過頭去,雙肩頻頻抖動不已。
彈幕區:
“噗哈哈哈哈,一坨奧利給,祖師爺好會整活!”
“就該好好懲戒他!縱容兒子偷東西還有臉上山求藥?”
“我笑了,鄧總都快目眥欲裂了!”
“現場謎一般的尷尬……”
“66666……祖師爺太能搞了!”
“啊?這……不會是師叔祖拿錯了吧?本想拿藥,拿了坨shǐ過來?”
可是,尷尬歸尷尬。
鄧甲和張太虛都并未生氣。
反而是鄧甲一臉震撼,猛抬頭問道:“果真是它?”
張太虛微笑點頭。
鄧甲咽了口唾沫,這坨shǐ散發出來的清香,有著強烈的誘惑。
鄧世光扶著鄧甲的胳膊,指著張太虛大怒道:“太爺,他們欺人太甚!”
此話一出,身邊的四五名術道大師頓時一陣發毛,每個人都在怒視張太虛。
掌中蘊靈術,牽一發就要動全身!!!
張太虛拈須,十分鎮定,根本不理他,而是笑道:“術道雖然已式微多年,名聲被圈里人所唾棄,但貧道卻不是那等膚淺之人,不過,此物須得保密!”
鄧甲忙點頭,興奮不已:“謝道兄賜藥!”
張太虛欣慰點頭,一派高人作風,神仙氣質展露無疑。
彈幕區:
“噗,是謝道兄賜shǐ吧?”
“怎么這老頭兒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錯了,這就是城府,他們知道惹不起祖師爺,不敢當場發飆。”
“鄧總快氣死了,笑死我了,今天的節目好有直播效果啊!”
“這尼瑪是在演小品吧?明明是坨shǐ,怎么雙方長輩如此淡定?”
“這才是幽默,這坨shǐ演技極好,遠超那些小鮮肉了。”
“66666……錄下來發朋友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然而。
在場的柳白棉和鄧世光等人,皆是眉頭一皺,心下一沉。
這真是藥?
鄧世光也懵了,太爺從來愛憎分明,生了氣也絕不會硬憋著。
見到他如此激動的模樣,就連鄧世光也開始懷疑起來。
他抬了抬手。
身后幾名術道大師紛紛安靜下來,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狐疑多變。
想來只有張太虛和鄧甲知道這坨shǐ的來歷。
“貧道藥田,肥料皆是用它,半載之功,抵得上一甲子春秋,拿回去煉成丹,每日服用一粒,可再為你延壽十年。”
鄧甲無言。
大恩不言謝。
他顫巍巍起身,畢恭畢敬打了個道輯。
緊接著,回頭瞪了鄧世光一眼。
鄧世光臉色微變,也急忙謝過,攙扶著鄧甲走出竹林。
柳白棉悄聲問道:“祖師爺爺,那是啥啊?”
張太虛:“是延年益壽的好東西。”
彈幕區也是一片混亂。
“有點怪啊,這老頭兒居然不生氣?”
“好深的城府,不過也能看出他是不敢在祖師爺面前鬧事。”
“樓上的眼瞎嗎?我怎么覺得,那老頭兒是真的在感謝祖師爺啊?”
“這分明是演技,你看不出來?”
“不不不,感謝肯定是真的,絕對是演不出來的,可這不就是一坨shǐ嗎?”
“祖師爺和這位大爺都是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這里面肯定有深意……”
“所以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的?我懵了。”
水友們紛紛猜測起來。
不過。
因為一脫shǐ,卻是讓直播間熱度直線飆升,輕松沖上了熱度排行第一。
各種大禮物飄過,打賞層出不窮。
張太虛看了柳白棉一眼,見她剛才一直在笑,冷哼道:“回去罰寫《道德經講義》二十遍!沒寫完不準上山!”
“啊?祖師爺爺,我哪兒錯了呀。”柳白棉快哭了。
張太虛闔目拈須,斥責道:“當著客人面前,又是長輩,你卻一直在笑,根本沒停過!”
彈幕區:
“哈哈哈哈,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主播:我老公生孩子了。”
“我也看見了,主播忍的很辛苦,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就是這樣。”
“分明很好笑嘛,我剛才都快笑死了,打開玉盒的一瞬間,那幾個人臉色太有看點了。”
……
鄧世光扶著鄧甲出了山門,仍舊沒想通。
“太爺,此物到底是……”
鄧甲擺了擺手,不但看了他一眼,也回頭怒視身后那幾名術道侍衛:“此事要保密,若有泄露,請家法,直接杖斃!”
“是!”
侍衛們面面相覷,心中十分恐懼。
就連鄧世光也是心頭一跳,沒敢再問。
手里替鄧甲捧著精致玉盒,但凡里面是一粒靈丹也還罷了,可偏偏是一坨shǐ,就想甩手砸了。
他頓了頓,用了半柱香時間冷靜了下來。
回去必須得問問二爺這到底是個啥。
怎能讓太爺爺如此的感激涕零……
……
柳白棉走后,張太虛便來到了囚龍洞。
云飄霧擾。
洞中十分清冷。
不等母龍問話,張太虛就一臉凝重道:“有人在找你。”
鐵鏈猛然繃直!
發出刺耳的咣啷聲!
龍首緩緩沉下來,洞頂日光映下,龍鱗都在反射著光。
“是誰?”
張太虛雙手背負,面對一頭碩大龍首,淡定如初,笑道:“術道,秦家。”
母龍沉吟半晌,嘴中滾動著狂躁的焰氣。
“他們想去龍虎山大上清宮盜龍紋印章,貧道猜測,這伙子蠹賊背后,必有指使者。”
母龍眼中有煞氣。
炎火滾出來,照亮整片囚龍洞,裹住了張太虛。
“殺!殺了他們!!!”
張太虛道袍獵獵作響,被炎氣攪動起來,依然笑道:“道友多次助我,這份因果,貧道不愿拖欠,只不過,貧道想借龍須一根,以做誘敵之用。”
此話一出,焰氣紛紛收回。
母龍問道:
“可有把握?”
“你應該知道,功成則罷,若出了意外,沾了大因果,對你的大道會有不小的影響。”
張太虛自信一笑:“貧道有法子,道友不必擔心。”
“唉,拿去吧……”
一根龍須緩緩飄來,張太虛順勢收進乾坤宮里。
母龍喃喃道:“拿了我的鱗片,口水,還要龍須,真是個填不飽的小家伙……”
張太虛嘴角一抽,倒也沒說啥,化作濃煙,消散在洞中。
……
一日后。
章城,飛瀑山莊。
秦顯坐在陽臺泡茶觀景,家中子弟將一位客人引了過來。
秦顯看了他一眼,笑道:“老鄧,你我有半年未見了吧?家里大爺身體可好?”
鄧通咬牙道:“托你的福啊。”
秦顯擺了擺手:“請坐,我這里正好送過來一包好茶,不要客氣。”
鄧通沉默著坐下,秦顯親自給他沏茶,濃郁的茶香飄散出來,茶葉在滾燙熱水中緩緩張開。
“我這次來,還是想提醒一下你,大爺說了,秦家所為,皆是在拖累整個術道,會讓人記恨的,勸你還是撂開手,不要自誤!”
秦顯嘬了口濃茶,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道:“大爺早就退休了,現如今,你鄧家莫非還要管到我秦家頭上?”
鄧通苦笑道:“只是一些正經建議罷了,聽不聽,隨你。”
秦顯嘆了口氣,“術道式微,惡名在外,你我皆知,自己算算,近代以來,地面上僅剩幾家還有完整道統?老鄧,你家世光沒有道運,再過百年,鄧家滿門凡胎,你準備好下去以后,如何給鄧氏滿門一個交代了嗎?”
鄧通搖了搖頭:“這皆是命數,術道的氣運,早就垮了,下面會體諒的,連我家大爺也認了,為何秦家不認?莫非還想掙扎一番?”
秦顯坐直了身體,雙手交握,微微前傾。
“現成的機緣擺在我們面前,鄧家不要,秦家要,術道需要自救!”
“老鄧,六百余年便有人做過一場,今日,我秦家再做一場,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