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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回來了

胖鴿子歷經(jīng)風雨艱辛,終于在第五天找到了主人讓它找的人。

落在陽臺上,抖擻幾下有些臟了的羽毛,胖鴿子累癱在地板上。

聽見腳步聲,瞥眼看去。

入目是個矜貴俊美的男人。

抖了抖固定著小信筒的腿,胖鴿子繼續(xù)喘著氣癱在地上。

祈容望著突然闖進陽臺的胖鴿子,見它腿上有信,面色一緊,一個大步走過去,撈起地上的胖鴿子,解開小信筒,上面是熟悉的字跡,還有很簡短的三個字:

“我很好。”

連署名都沒有。

但祈容緊張多日的心,還是一下子放松了。

是她。

他很確定!

她沒說在什么地方,應(yīng)該是不想被陳慕卿和陳家人發(fā)現(xiàn)。

緊皺的眉頭松開,祈容忍不住揚起嘴角,看了眼胖鴿子,還心情很好的回廚房抓了一把雜糧給它。

胖鴿子懶懶的叨著米糧,小腦袋時不時往旁邊轉(zhuǎn)悠。

不錯,這個人類挺會事。

吃飽休息好,胖鴿子見天色已經(jīng)不早,咕咕幾聲,謝過祈容的招待后,踏上了歸途。

回家時沒有迷路,晚上八九點,胖鴿子就到家了。

“沒有回信。”

無念說道。

晏卿離沒有意外。

沒有回信就是最好的回信。

陳慕卿和陳家人正在到處找她,如果有回信,她還要去揣測信是不是祈容回的。

雖然她相信祈容能保護好她,但晏卿離不想過度依賴祈容,也不想給他添麻煩。

她的心思,祈容猜的透透的。

“你真要跟我一起去江城?”

遺囑中的驚天秘密,讓她恨不得一秒殺回江城。

“貧道一生都在帝都,也想四處看看。”

尤其是他師兄生前待過的地方。

想去看看師兄有沒有留下其他遺物。

于是,次日一早,兩人出發(fā)。

無念之前替一個有錢人解決過家宅鬧鬼事件,此次回江城,也全靠那個有錢人幫忙。

直升機的螺旋槳刮起陣陣大風,晏卿離看的直咂舌。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她想象不出的闊綽。

私人直升機,得做航線申請。

無念是昨晚才給有錢人打電話的,今一早,對方就能帶他們回江城。

厲害!

有錢人也在直升機上,看見無念就跟看見偶像,興奮激動的恨不得把人拖回家供起來。

晏卿離戴著口罩墨鏡,有錢人瞅了一眼,隱約覺得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忍不住就多盯了幾眼。

無念見他一直盯著晏卿離,不動聲色的擋在晏卿離面前:

“這位是貧道的苦主。”

有錢人這才沒繼續(xù)打量晏卿離。

望著直升機,晏卿離眼皮跳的厲害,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而這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兩分鐘后應(yīng)驗了。

直升機剛停好,有錢人的手下正把無念的行李往上面搬,陳慕卿出現(xiàn)了。

陳慕卿的臉色比之前還白,被陽光一曬,整個人幾乎生出易碎的透明感,好似下一秒,就會在陽光下消失。

他現(xiàn)在身體虛弱的很,連行動都需要女仆攙扶。

“姐姐……”

望著從醫(yī)院逃離的晏卿離,他連聲音里都透著悲傷。

為什么不能乖乖的讓他保護著。

陳明宏和淑慧沒告訴晏卿離真相,一聽陳慕卿叫自己姐姐,頓時滿臉嫌惡: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你可別這么叫我。”

一個妹妹坑她不夠,還要再來一個,嫌她命大坑不死啊!

話音落地,頭也不回的上直升機。

她走的決絕,毫不留戀,陳慕卿看的面如死灰,眸底慢慢浮出猩紅的顏色,他恨恨的盯著晏卿離,整個人像是被籠在陰冷的咬牙切齒道:

“你如果敢走,我現(xiàn)在就去死!”

晏卿離翻了個很不雅觀的白眼。

死就死,跟他交情又不深!

要是用祈容或者杜姐威脅她,或許還會猶豫一下。

陳慕卿沒想到她真如此狠心,心臟前所未有的疼,像是快裂開。

眸底的猩紅,像染了血,讓人毛骨悚然。

突然,喉嚨一熱,血從嗓子里沖出來,染紅了她蒼白冷薄的唇。

女仆嚇得驚慌失措,沖著晏卿離嘶聲大喊:

“大小姐,你是二小——你真的是少爺?shù)慕憬悖 ?

聳肩,晏卿離完全不信。

別想騙她!

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飛轉(zhuǎn),晏卿離心情很美好。

等到直升機升空,她突然想起件事。

問有錢人借來手機,撥通早已熟記于心的號碼。

反正已經(jīng)讓陳慕卿發(fā)現(xiàn)行蹤,那告訴祈容也不礙事。

電話很快接通,晏卿離還沒說話,熟悉的聲音,先她一步響起,一如既往的溫潤:

“什么時候到江城,我去接你。”

他什么都沒問,像心有靈犀。

電話里不方便,晏卿離問了下有錢人,從帝都飛往江城,中途需要停經(jīng)兩個機場,大概四個小時到江城。

掛斷電話,晏卿離心情更好了。

忍不住又拿出遺囑看了好幾遍。

遺囑是。

林家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晏卿離,包括浩成。

還有一個無念師兄對林詩顏死亡真相的猜測的小本子。

和晏卿離推測差不多,但更為詳細。

一路上,晏卿離都心事重重。

直升機提前抵達江城,晏卿離沒跟祈容說會落在哪兒,但直升機停定,晏卿離一下機,就看見不遠處的祈容。

十一月的江城,已有涼意,他穿著一件灰色高領(lǐng)毛衣,黑色褲子,外面是件黑色風衣,衣擺隨著他的走動,輕輕揚起。

晏卿離剛抬起的腳,突然頓住了。

定定望著朝她一步一步走來的祈容,心上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腦子里也突然出現(xiàn)一句不知在哪兒看過的話:

你只需要邁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來走完。

心思正想著,已經(jīng)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抱的很緊,像是要將晏卿離嵌進自己的身體里。

晏卿離靜靜的讓他抱著。

祈容的心,也終于在將她擁進懷中的這一刻,沉靜下來。

像是重新?lián)碛腥澜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吹過,凍的晏卿離打了個哆嗦,祈容才松開她,脫下身上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牽起她的手。

有錢人和無念還在旁邊,晏卿離罕見的害羞起來,忙掙開他的手:

“祈老師,這是無念大師。”

至于有錢人,晏卿離也不知道他名字。

手心空了,祈容眼神微微帶著一絲怨怪和不悅。

晏卿離揉了揉鼻尖,故意看不見他的不爽:

“祈老師,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降落?”

“你以為你為什么能這么順利回江城?”

他早就知道她在道觀,沒去找她,只是因為她不說她在什么地方。

既如此,就裝不知道。

她高興就行。

偏頭,晏卿離哦了一聲。

難怪呢,就說有錢人航線怎么申請的那么快。

“晏施主,貧道就送你到這里了,貧道還要去師兄住處一趟,如果有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情,會再聯(lián)系你。”

無念說完,坐有錢人的車離去。

祈容帶晏卿離回玉墅臨楓。

不等看見她,一反往日的高冷,吐著舌頭,歡快的搖著尾巴沖她撲過去。

祈容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目光沉沉的看向不等。

不等被看的頭皮一麻,悻悻的收住四肢,蔫蔫的趴回窩里。

行吧,行吧,知道她是主人你的人。

“祈老師,我先去拿下我的備用手機給杜姐打電話報個平安,馬上回來。”

晏卿離突然想起杜姐,頓時心虛。

不能讓杜姐知道她先給祈容打電話,不然,肯定寒心。

祈容原本有話要跟她說,聞言,只好把鑰匙給她,放她離開。

拿到手機,晏卿離趕緊打給杜姐,把失蹤后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全跟杜姐說了。

對于杜姐,她百分百的信任。

杜姐聽后,半晌沒說話,嚇得晏卿離以為她生氣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對不起杜姐,我真沒想到我會被綁架,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訴你,不讓你擔心的!”

杜姐還是沒說話,弄得晏卿離愈發(fā)心慌了。

雖然杜姐平時也喜歡兇她,但她知道,其實不是真的生氣。

杜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可疼她了。

現(xiàn)在,她一句話不說,反而讓她摸不清她是不是在生氣了。

“杜姐?”

小心翼翼的又小聲叫了下,晏卿離像個犯錯的小孩兒,手足無措。

“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半晌,杜姐的聲音,終于顫巍巍的傳進晏卿離耳里。

晏卿離失蹤的這段時間,就算人脈不如祈容,她也動用了全部手段到處找她。

這些日子,她還經(jīng)常做噩夢,每次驚醒,渾身都是冷汗淋淋。

帶她的這些年,她早已把晏卿離當成親妹妹。

她的擔心和惶恐,和祈容不相上下。

杜姐帶著明顯的顫音和哭意,聽的晏卿離心頭一暖,眼淚直接逼出眼眶:

“杜姐你終于肯說話了,我以為你生我氣,不要我了!”

杜姐被她說的失笑,擦了下眼淚,嗔罵道:

“任性的要命,我不要你誰要你?”

晏卿離不高興的哼唧:“人家才回來,就說人家!”

“行行行,不說你,你現(xiàn)在跟祈容在一起?”

杜姐問道。

晏卿離嗯了一聲:“祈老師帶我回來的,我一會兒還要去找他。”

“好,多謝謝人家,這段日子人家也沒少費心思。”

杜姐叮囑道。

經(jīng)過刺手,她看得出祈容是真的在乎晏卿離,把晏卿離交給祈容,她還算放心。

晏卿離連連點頭。

掛斷電話后,換了身衣服,去找祈容。

祈容也換成居家服,凌厲冷冽的五官,都柔和了很多。

看見晏卿離來,他拍了下身邊的位置。

晏卿離乖巧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祈老師,杜姐說我失蹤這段時間,讓你費心了,改天我請你吃大餐。”

多日不見的人就在身邊坐著,祈容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個夠。

果然,還是只有碰得到,才能徹底安心。

“對了祈老師,那封信你收到了吧?”

晏卿離問起胖鴿子傳書的事。

她挺好奇他怎么會知道信是她寫的。

“感覺。”

祈容輕描淡寫的解釋。

“那你怎么知道電話是我打給你的。”

祈容還是淡淡的回了兩個字:

“感覺。”

他的私人號碼沒幾個人知道,她的電話一進來,他就知道是她打的。

盡管是陌生來電。

晏卿離肚子里疑問多的很,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個不停。

祈容全部用“感覺”回答。

直到晏卿離問了七八個問題后,他才偏頭看著她,眸光沉靜而溫軟,以他的視線,描摹著眼前人的容顏:

“相信心有靈犀嗎?”

從前,他不信。

現(xiàn)在,信了。

晏卿離被看的渾身發(fā)熱,木訥了半晌,才呆呆問道:

“祈老師,你是在勾引我嗎?”

眼神那么欲,絕對在撩她!

——

晏卿離平安歸來的第一頓飯是祈容做的,很豐盛。

吃飯的時候,祈容才看著她手指問起戒指和玉鐲的事。

弄丟別人送的東西,那個玉鐲還意義重大。

晏卿離頓時心虛,抓抓腦袋,訕笑兩聲,尷尬的道:

“對不起祈老師,應(yīng)該是李卿拿走了。”

她在帝都醒來的時候,玉鐲和戒指就不見了。

祈容眼底的擔憂散了些,淡聲道:

“無礙,改天再做一對。”

自從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后,他就容易患得患失。

明知戒指和玉鐲,肯定是被陳慕卿拿走了,可不從她嘴里得到確定的答案,他就容易胡思亂想。

晏卿離倒沒多想,只是覺得又要被送貴重的東西,萬一又弄丟了怎么辦?

“祈老師,不用了。”

她慌忙拒絕。

她一出口,祈容就知道她的心思,皺了下眉,沒再堅持。

晏卿離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開了。

對于她的失蹤,外界議論紛紛。

晏卿離本想報警的,但陳家勢力龐大,報警也沒用。

只能先擱置這件事。

先把晏堂安和陳淑慧這對人渣解決了再說。

回到晏家,晏家已經(jīng)不復(fù)昔日的繁盛。

小別墅里只剩羅姐一個傭人,晏卿離到家的時候,酗酒后的晏堂安又跟陳淑慧吵了起來。

兩人臉上有好幾處沒好的傷疤,狼狽的很,晏卿離踏進家門的時候,陳淑慧正用難聽的語言,惡狠狠地詛咒謾罵晏堂安,晏堂安也毫不客氣的用各種生殖器官回罵陳淑慧。

像街頭無賴跟市井潑婦,全然不見半點昔日的優(yōu)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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