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愛薇爾實驗基地的上空,地面突然被打開可以容納一個旅行箱大小的開口,開口不大卻恰巧契合愛薇爾的EL-10赤紅之月光夜4號機的形體。
白川此刻再繼續抱在EL-10赤紅之月光夜4號機的手臂上已經不再合適了,他翻身站在EL-10赤紅之月光夜4號機的頭頂跟隨著降落到地面下的深層空間。
下降了數十米,視野才開闊起來,白色的燈光將整個地下空間照射得有些刺眼。并不十分巨大的空間中分布著一座超級計算機組,計算機旁邊牽扯出幾根線路分別連接著幾個愛薇爾制作的和EL-10赤紅之月光夜4號機不同的機型,這些機體形態不同有的呈現出猛獸的形態而有些是人型,剩下的空間除了走道之外安放了五臺大型落地式空調,那連接著地下空間底部和頂部的空調,不僅具有強力的制冷效果,同時也如同支柱一般,支撐著地下空間的重量
白川跳到地面上,以愛薇爾所能動用的資源,白川絲毫不懷疑她在三天之內就能完成這些對于正常人來說無比龐大的工程。
他快走了兩步,從自己的手表內空間中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牽出一條數據線與超級計算機的接口連接。
白川瞬間進入工作狀態,超級計算機行駛的一切功能在他的腦海里逐漸清晰,世界上絕大多數地區的監控系統、連接著兩顆通信衛星、調動US區武器庫的部分權限、獲得英雄協會以及US區大部分資源的獲取渠道……
接下來的行動方案在白川的腦海里逐漸清晰,金色的絲線在他的視野中重構著什么,于是超級計算機的內部系統在白川的操作中被直接修改掉。計算機的溫度高到了嚇人的地步,五臺空調緊急降溫,整個地下空間的溫度如同桑拿房一般,白川的臉熱的如同煮熟的大蝦,但是雙眼的注意力仍在筆記本的屏幕上集中。
只是這一切都只是在十秒內完成的,愛薇爾剛從EL-10赤紅之月光夜4號機跳下來時直接被這令人恐懼的溫度給嚇到了,這是人么樣的怪胎才能在接管超級計算機后的十秒鐘里把運行溫度直接提高一個等級……
天選之人恐怖如斯……
愛薇爾身穿著連體作戰服,甩起金色的長發,回眸一笑百媚生。結果唯一的“觀眾”眼里只有一臺死機器……不,是美麗的女士建造的精美的超級計算機才對。
“你在干什么,你會損壞我的資料的……嗯,原來把他們壓縮保存了……臥槽我的程序你別亂改……嗯,好像變得更簡潔了……”愛薇爾只看了兩眼白川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就再移不開眼睛了。
“安靜點,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用完之后給你恢復原狀。”白川的視線仍沒有從筆記本顯示器中移開。
“別別,你這樣就很好,你改吧,我沒一點意見!”愛薇爾感覺很尷尬,白川對電腦的操作水平明顯高出了自己幾個量級,她以后還能從白川對電腦的操作痕跡里學些什么,萬一系統真恢復回去了,那她可沒地方哭去。
“要幫忙嗎?”愛薇爾覺得作為S級英雄的“機械之心”自己應該有幫一下白川的義務,當然在旁邊偷學一點東西,那都是偶然,對,絕對的偶然!
“一杯咖啡,不用現磨,速溶的就可以。然后我需要三個鍵盤,幫我和你的電腦連在一起。”白川快速地說道。
這要求和愛薇爾想像中差很多……人家是要幫你工作不是打雜的啊!但是在白川面前愛薇爾還是盡量的保持淑女氣質。
于是愛薇爾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后悄悄的去準備了,時不時偷偷回頭瞥一眼工作中的白川。身后沒聲音穿回,白川也沒有繼續理會,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電腦中飛速流淌的數據流中。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手表中的小空間因為儲存靈氣和其他雜物再沒有幾個鍵盤的空余,不然白川也不會要求愛薇爾這些。
很快愛薇爾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速溶咖啡放在白川的左手邊,幾個鍵盤連接著計算機的主機,放在白川視野可及、隨手直接可以抓住的地方。
愛薇爾靜靜地坐在白川的身旁,雙手托著可愛的腦袋,看著白川的電腦屏幕,感覺自己就是個小呆瓜,白川電腦屏幕上切屏轉換讓愛薇爾眼花繚亂,起初思路還能跟得上,后來自己的腦袋就成一團亂麻了……
只是這樣好像也很好,旁邊有這么一個比自己強上很多倍的怪物,那么有些事情就不用自己硬撐著了。英雄協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責任全部都壓在自己的肩膀上,作為明面上世界科技最高水平的天才少女,愛薇爾有時候覺得自己的堅持的責任心真的已經千瘡百孔了,如果不然在那天自己也不會自己一個人去酒館里胡鬧……
坐在同行業的大佬旁邊,愛薇爾心里自然流露出一種安心的感覺,于是神經時刻緊繃著的愛薇爾現在不由得開始神游天外,想入非非了。
時間慢慢過去,咖啡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白川消滅掉。三個鍵盤已經被賦予了各自不同的任務,按鍵的功能被白川重新調試了一遍。
白川伸了個懶腰,回過頭來,愛薇爾已經躺在旁邊的地板上沉沉的睡去。金色的發絲散亂在臉上,長長的睫毛微閉在一起,蜷縮著身子就像只沒有安全感的波斯貓。
白川晃了晃腦袋,計算機還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手動去操作,腦子里需要記憶的東西也更多,這讓白川的腦袋有些疼痛。
這時候大多數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只需要計算機自動運行、探查、搜索就足夠了,計算機發散的熱量和空調將熱氣傳到向地面達到微妙的平衡,使整個地下空間都暖洋洋的不至于過于炎熱。
白川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觸摸板上輕輕移動,在桌面上新建一個txt文本,將被修改過得計算機功能編寫了一個簡短的說明書,看著旁邊酣睡的愛薇爾,白川覺得世界上有些東西還是值得自己去守護的。
編寫完文本的最后一個字符,白川控制著白色的小箭頭移動到桌面右邊緣的紅色小叉號上,輕點了一下,再按動鍵盤上的“S”鍵(將內容保存),抬起筆記本放在自己的旁邊,然后才癱在地板上,沒幾分鐘就也睡著了。
白川回來之后C區金屬騎士背后的研究員們明顯的發現一些異動,有時候是傳輸的信息突然中斷,有時候是主機CPU突然不正常的發熱,像是在做些什么非常規的大功率運算,但是在停機仔細檢查之后卻又沒發現什么問題,只能歸咎于系統老化出現了Bug。
這些異狀沒有什么規律,卻都在白川回到聚集地之后的三天內集中爆發,就如同大雨之前燕子低飛一般,像是在預兆著些什么。
直到第三天早晨,C區地下的超級計算機突然失控,所有研究員包括超級計算機的日常維護人員都心急如焚,這里面所包含的重要資料不談,僅是計算機控制的武器一旦被犯罪分子掌控,完全可以毀滅地球上大多數的人造設施。
這近乎堪稱完美的入侵如同潛伏在體內多年的病毒,一但爆發對機體造成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就在研究員們決定切斷計算機電源防止問題進一步惡化的時候,系統顯示器畫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方框。
[哈嘍,我親愛的老朋友們你們還好嗎?]
那個剛打算關掉電源的研究員突然被背后一陣雜亂的聲音打斷了,手停在電閘的扳手上,沒有拉下來。
于是研究員就看到了背后一陣群魔亂舞的現狀……那群平均壽命都能給白川當爺爺的老家伙們仿佛見到了神跡一般癡癡的看著顯示器的屏幕,有些甚至直接以頭搶地,滿天飛的A4紙打印的重要資料也不知道是哪個為犯糊涂的老家伙搞得惡作劇。這個還能維持住理智的研究員只感覺一股莫大的羞恥感在他心里升起,眼前的這群人臉上的表情相當惡心,比起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豬哥,就差個流口水了……
接著之間一個胡子花白的研究員小心翼翼的探著身子走到操作臺前安了一下確定鍵。
[我是魯修馬爾現在征用你們的計算機和其他配套系統,預計需要使用三天左右。]
研究員們爆發了熱烈的歡呼聲,那個準備拉電閘的小研究員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個肚子圓滾滾的中年研究員攬在了懷里。
如果這破小說能被改編成漫畫,那么你們就能看到這位年輕的研究員腦袋上明顯地頂著一個大大的黑人問號。
“兄弟,你還年輕,作為老資格,讓老哥我給你講講這件事發生之后我們能獲得多么大的好處。”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研究員,以一副指點江山的口吻站在已經混亂的不成樣子的研究所里,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瀟灑風范。
年輕的小研究員就算不懂原因,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結果開口就是震驚。
“咱們總于能夠放假了!”中年大叔十分滿意于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震驚的表情。
小伙子顯然是有被這意想不到的“好處”給嚇到了,盡管“放假”這種事想想心里確實有些興奮,但是這種事在心里偷偷摸摸的想想不就夠了嗎?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先考慮C安全、人類安危這種大事才對嘛?
大叔顯然已經把小伙子心中的疑惑了然于胸,處變不驚的向下按了按手掌,示意眼前的小伙不要過于緊張。
“上次這種事發生在三年前,仍舊是差不多的情況,仍舊是署名魯修馬爾教授。只不過當時我們完全不清楚魯修馬爾教授到底面臨怎樣的危機,但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某種危機當中,世界上所有的計算設備都被魯修馬爾教授強行接管,我們受政府命令必須配合魯修馬爾教授工作。”
“這不是很糟糕的事情嗎?”青年研究員大驚。
“表面上是這樣,可魯修馬爾教授的工作我們這群廢物怎么有插手的可能,”手持世界最高學歷的中年胖大叔沒有絲毫的優越感,反而自嘲了起來,“所以我們這群人就只需要看著計算機屏幕上的數據洪流,一邊啃雞腿一邊喝可樂就可以了。反正到最后我們的機密信息人家也懶得盜去傳播,那次之后,我們計算機軟件系統至少提升了二十年!”
青年研究員肅然起敬,想象著那個沒有什么在高級學院學習經歷的魯修馬爾教授,在一臺電腦面前叱咤風云動用全球計算機進行某種自己完全無法理解,卻對人類進程彌足重要的計算。而當時世界最高學歷者卻只有看著被控制的計算機吃瓜,不,啃雞腿的份,這該是多么大氣磅礴的場面啊!
這就是魯修馬爾教授的能量!站在聚集地天臺上的金屬騎士如此想著,他抓了抓后腦勺的鐵皮,不理會C區地下群魔亂舞的研究員們,心里更加篤定那個“白川”一定和魯修馬爾博士有所關聯。
只是如果那些研究員們能看到白川在愛薇爾的地下空間里,用四個鍵盤操作的內容的時候,估計下吧都要震驚地掉在地上。
三天過去了,白川與愛薇爾一起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生活了三天了。在第一天里,白川修改了部分愛薇爾計算機的程序,基本上重新布置了對東北方森林的監控系統,并且從US區空運調取了一些的材料。有些監控器不是僅靠一個攝像機探頭就能解決問題,有些需要紅外線設備,有些更為精密,甚至需要魔法陣的傳導靈力維持機械運作。其中特別珍貴材料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尤其是煉金金屬,這是需要憑借舉國之力來維持的設備。
僅第二天,白川就逆向思維推導出了,幾乎與葉小千同事出發的,丑爵在東北方森林里的行動軌跡。此刻的白川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自己已經找到了“太歲”的具體位置。
第三天,白川則入侵了世界上各大地區的超級計算機,在白川的眼里那些被超級計算機工程師小心翼翼隱藏起來的漏洞被無限放大,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系統,于是同一時間各大地區全部淪陷。接下來的三天之內,白川需要重新了解在自己頹廢的時間里,這個世界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在失去了“珊迪”這個助手之后白川就只能自己篩選重要的信息進行記憶,但是這對于白川來說也并不是個過于艱巨的任務,在三天這么漫長的時間里,已經足夠白川做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