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夭見三人吃了東西,就在醫館后院里接見了他們,來人是一男一女外加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看起來很像是一家三口。
“哪里人士?”
“小民是冀州人士,因在冀州遭了難,所以逃到松州來保命!”
“以前是做什么的?”
“小民以前是一家醫館的掌柜,略懂醫理。”
“說實話!醫術怎么樣?不要兜圈子,客套話也免了!”
“夫人是爽朗人,你還不趕快把你的真本事拿出來,再兜圈子,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李潑皮生怕陸星夭看不中這個管大夫,自己一兩銀子的報酬泡了湯。
“小人醫術尚可,能夠接骨、診脈、治療小兒科、跌打損傷等沒有問題。”
“我說說我的目的吧!我想找一個人全全經營醫館,不是來幫工,而是入股。看診和賣藥掙的錢,除開本錢,利潤我和入股者六四分成。我租的房子、我出的本錢,利潤我要分六成,醫館大夫出力經營醫館,分四成。
如果你通過了我的考核,對我的提出的條件無異議,我們就挑個時間把合同批了,合作就算正式開始了。”
陸星夭說完,在座的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陸星夭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豈不是醫館掙的越多,自己分的就越多,而且是無本的買賣,這會是真的嗎?
“那考核是什么呢?”管大夫問。
“這個不急,需要一項一項地慢慢進行,今天進行第一項:看藥方寫病癥!”
陸星夭說著就從抽屜里拿出一本驗方的藥方來,只有藥方,現在需要管大夫把所治病癥補上去!管大夫雙手接了藥方,表情嚴肅。旁邊站著的女人和孩子,表情變了又變,一開始忐忑惶恐,中間滿懷希望,如今又有點憂慮重重。
“這二位是?”
“這是拙荊和犬子!”
“識字嗎?”
那女人一聽,立馬站直了身板,緩緩開口:“民婦在閨中時讀過幾年書,認得字的。”
“這挺好!我正在找一個能夠讀寫記賬的管事。以前接觸過物資進出和采買嗎?”
“小民經營醫館時,店鋪貨物進出的賬都是拙荊負責記的。家里的大小支出也是拙荊全全負責。”
“很好!從今天開始,正式對你兩進行考核,如果通過了,往后我們就正式合作了!考核期間你們就住在斜對面的紅葉客棧里,食宿費用我出。”
陸星夭讓宋掌柜把三人安頓到紅葉客棧。宋掌柜送陸星夭回惜卉閣的時候,陸星夭給宋掌柜一錠銀子,讓宋掌柜買一些鮮肉和面粉回來,剩下的銀子拿去打探一下剛才三個人的底細和人品。
宋掌柜送了陸星夭以后,又悄悄跑去找林宇致匯報情況。把陸星夭要把胭脂鋪改成餃子店、聘大夫來坐診、準備如何分成、如何批合同一樣不落地匯報給林宇致。
“你派人去查查來人的底細,如果沒有問題,就據實告訴妍夫人吧!”
宋掌柜應諾回去,邊走邊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王爺有什么把柄捏在妍夫人手里?才會什么都由著妍夫人胡來。算了,主子的心思猜了也是白搭,還是趕緊去買豬肉和面粉吧!妍夫人除了喜歡倒騰以外,其他的好像也還不錯,對下人和氣闊綽,為人爽利!
宋掌柜派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查到什么沒有?”
“查清楚了!這個管大夫的祖上曾經是宮里的太醫,先帝的皇后歿了以后,管太醫一家也離奇遇難了。家中族人一夜間悉數暴斃,活下來的人也四處逃難。
管大夫逃到冀州,一位姓金的教書先生收留了他。管大夫繼承了祖業,做了大夫,在冀州城開了一家‘濟世堂’,以醫術精湛而聞名。不過壽王到冀州的這幾年,拼命盤剝魚肉當定百姓。
這管大夫也和其他老百姓一樣,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金夫子去世后,管大夫帶著妻子金盞和孩子管守田躲在寺廟里。后來寺廟也躲不了了,管大夫只好帶著妻子四處逃難,一路逃到松州來。”
“他來到松州以后,可有跟什么人接觸過?”
“這個就沒有辦法查了,在住進縣衙的救濟堂之前,他們四處討飯,接觸過的人應該不少!”
“隨我去跟王爺稟報情況,由王爺定奪吧!”
陸星夭第二天一早就到醫館門口,讓下人把之前的牌匾換了,然后在門口搭了一個棚子。在屋內設四張長桌,長桌邊上配上條凳。門口棚內新壘了兩個大灶,一個大灶配了大鐵鍋,另一個大灶配的大蒸籠,層層疊疊比人還高。
陸星夭選了一個日子,餃子鋪正式開業,讓浮香掌廚,流香負責收錢和攬客,管大夫的夫人金盞負責收碗抹桌。和陸星夭預想中一樣,生意火爆,不說別的,花圃的花奴們提前就預定了十幾份,供不應求!
金盞經過幾天的實習,既會記賬又會掌廚,人也實誠,陸星夭很滿意。就和金盞簽了合同,餃子店的利潤五五分,陸星夭分五成,流香分兩成,其余三成浮香和金盞均分。陸星夭命流香做餃子鋪的大管事,管理店內各項事宜。
管大夫也通過了陸星夭的考核,正式成了醫館的坐診大夫。陸星夭按照當初見面時說的那樣,跟管大夫簽訂了合同,醫館的分成利潤六四分。陸星夭分六成,管大夫分兩成,其余兩成宋媽媽和綺香均分。綺香負責管理藥品的進出和庫存,宋媽媽負責監督和查賬。
自從簽了合同以后,惜卉閣丫頭婆子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浮香一得空就在廚房里剁肉末,發面包餃子。流香一大早就去集市,生怕金盞偷懶不早開店。綺香得空就去醫館轉一轉,看看庫房里的存貨,查看就診記錄。最平靜的宋媽媽,還是一如既往地在惜卉閣里,該干嘛干嘛!
陸星夭終于實現了,既有銀子拿,又可以騰出時間繼續讀書,尋找回流云國的線索。不想讀書的時候,就去店里視察一下工作。
醫館自從管大夫接手以后,病人漸漸地多起來,生意有了起色。餃子店生意那是日日火爆,陸星夭為了讓金盞和管大夫放心,讓綺香和流香盡快把賬算清,十五天分一次紅利。
很快就實現了第一次分紅,第一個十五天到了。醫館賺了二十輛銀子,陸星夭拿了十二兩,管大夫拿了四兩,宋媽媽和綺香一人二兩。
餃子店賺了十二兩,陸星夭拿了自己的部分,剩余的流香、浮香、金盞按照合同分了。
陸星夭給宋掌柜和兩個伙計每人二百文的辛苦費。然后定了兩桌席犒勞大家,所有人吃的喜笑顏開,氣氛相當歡快!綾香雖然沒有參與醫館和餃子店的生意,但是陸星夭念在她天天看家的份上,給她一兩銀子和一只燒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