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姐,我說的是實話。”容颯朝她嫣然一笑,很是真誠,“當日局勢本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你站出來為我說話,說不定還會因此牽連其中,這不是好事。”
在場貴女巴結(jié)靜和郡主的不在少數(shù),以靜和郡主記仇的性子,陶蓁蓁幫了自己絕對沒好處。
這點道理陶蓁蓁明白,就是過不去心中那坎,見容颯言語真誠,不似假話,心中那股別扭漸漸驅(qū)散,露出點笑意。
她笑著道:“若往后需要我的地方,我定會傾盡全力,助妹妹的。”
見她釋懷,容颯也松了口氣。
她交朋友不喜歡帶著不純的目的,像陶蓁蓁這般直白的過問她,是尊重也是重視;長公主府事件完全是有預(yù)謀且針對性,她哥都沒站出來,只有一面之交的陶蓁蓁,憑什么站出來。
既然陶蓁蓁今日為了此事來,足以證明這個朋友可以交,這聲姐姐也值得喊。
“不如姐姐移步我院中吧,這屬實有些熱。”見她小臉紅撲撲的額頭帶汗珠,容颯微笑提議。
陶蓁蓁也不矯情,擦著額頭的汗珠點頭應(yīng)下。
東菱取來兩把傘,遞了一把給陶蓁蓁貼身婢女,隨后自然無比的打傘給容颯遮陽。
容颯略有些無語:“就這幾步路,我還沒那般嬌貴。”
在自己府內(nèi)行走都打傘,傳出去還指不定瓷娃娃流連再次升起,壞她名聲。
東菱打傘氣質(zhì)拿捏的很穩(wěn),嘴皮子很溜:“過幾天就是中秋家宴,曬黑參加晚宴會被嘲笑的。”
天生麗質(zhì)的人,也得注意日常防曬,不然遮幾層胭脂水粉都補不回來那種色差。來之前沒抓住機會打傘,回去總算被自己逮著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她說的頭頭是道,陶蓁蓁的婢女麻溜的撐開傘,乖乖的給陶蓁蓁遮掩。
兩位正主相視一笑,默認了撐傘行為。
烈日當頭,即使有傘遮陽,那股燥熱依舊不散。容颯沒閑心帶陶蓁蓁逛其他處,端著小姐閨范小碎步帶著她前往梨花院。
天氣一熱,就沒了開口的欲望。容颯想的是快點到院子里納涼,陶蓁蓁則想的是容颯身子骨不好,邊走邊說話消耗體力,便也沒開口。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梨花院,容颯帶著陶蓁蓁進了室內(nèi)。
室內(nèi)有冰盆,一進去一股涼意撲面而來,帶進來的燥熱瞬間被吹散,兩人眉宇都松了松。
“去,把冰鎮(zhèn)的瓜果端上來,冰鎮(zhèn)花茶也差不多可拿出來。”
進入自己的小地盤,容颯就是猴子充大王,吩咐東菱去冰窖取東西。
陶蓁蓁坐在椅子上,擦拭著額頭的汗,笑道:“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姐姐若是日日來,日日都有口福。”容颯把話本收起,坐在她旁邊,托腮看著她紅撲撲的臉。
天然美人兩頰紅暈如同上了腮紅,如點睛之筆,純情又帶著嫵媚,好看極了。
被她炙熱的目光看的越發(fā)不自在,陶蓁蓁挪了挪屁股,有些羞惱,“看我在作甚,我臉上有東西?”
說罷,還扭頭讓貼身婢女檢查一番。
伴隨著婢女非常確定的搖頭,才聽容颯慢悠悠的道:“姐姐過于好看,妹妹看癡了而已。”
這話若是男子所說,以陶蓁蓁的性子,上前就賞對方耳光讓他清醒;但偏偏這句調(diào)笑的話是容颯說出來的,只能嗔她一眼,不搭腔,心情卻前所未有的愉悅。
東菱把冰窖瓜果、花茶端上來,兩人終于吃上又甜又解暑的瓜果,漸漸話題活躍了起來。
“這么說,姐姐是花宴后,就被拘在家中?”容颯有些詫異。
她還以為是對方避嫌,特意等風平浪靜的時候過來看她,卻不想被家里關(guān)了起來的緣故。
陶蓁蓁眼底一閃而過的暗淡,強顏歡笑:“反正也不止一次,我都習慣了。”
每次外出參加任何宴會,回來少不得被拘一段時間。她曾經(jīng)反抗過,可反抗過后帶來的后果就是拘著的時間加長,并不能改變其他。
“姐姐是今日才被允許出府的?”容颯塞了顆葡萄進嘴,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學著她的模樣,陶蓁蓁把葡萄剝完皮,整顆塞進嘴里,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若是早前能出府,她早就過來了,也不至于今日這一趟怎么看怎么像馬后炮。
這話題皆過,兩人漸漸說起了中秋宴。
“妹妹,這回可是宮宴,你上次那首詩,圣上顯然對你起了興趣,這一次必然還會點你。”
她知曉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也知曉將軍府曾經(jīng)因為花宴上的烏龍事件全城謾罵,好在后面澄清揚眉吐氣,可避免不了這次宮宴上群魔亂舞,將軍府如今在城中威望再次升起,不懷好意的人過于過,她像個小大人一樣憂心忡忡,“你要不先提前準備著?”
十八般武藝,難得學不來,不如就學點易學的應(yīng)付過去,倒也不至于在宴會上被人刁難。
容颯微微一愣:“又要表演?”
陶蓁蓁點頭。
原本笑吟吟的小臉猛的垮下來,容颯很是不高興的吐槽:“宴會就宴會,又不是大型表演現(xiàn)場,整的這般麻煩作甚!”
她又不是猴子,每次人一點她就出來賣才藝,還有人權(quán)嘛!
“慎言妹妹。”
陶蓁蓁被她的吐槽驚的心中重新認識她一般,“這是宴會上不可多得的樂趣,朝中重臣的親眷都在其中,就是給貴女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你沒瞧見其他幾位殿下連正妃都未娶嘛。”
說來說去不都是碟子里的菜,隨意讓人挑選唄。
容颯蹙眉不語。
陶蓁蓁見她這模樣,莫名想起自己養(yǎng)的一只小貓咪,生氣不高興的時候也是這般。她哄貓咪還是比較在行的,順毛就行。
陶大小姐藝高人膽大,伸出了罪惡之手,輕輕撫著容颯的腦袋,美曰其名——順毛。
容颯:“......”
說話就說話,為何還要動手摸腦袋!不知道摸人家腦袋會長不高嘛,為啥要摸她的腦袋!
莫名發(fā)現(xiàn)陶蓁蓁笑的一臉寵溺,心中的那股抗拒散了些,容颯不自在的縮了縮腦袋,干巴巴的道:“所以,表演是其次,選妃才是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