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龍膽花:沙棠
- 對我而言戀愛不是小事
- 難與得
- 2424字
- 2021-04-30 15:49:38
我真的好難過,看見她那樣。
官術說了好過分的話,他怎么這樣啊,真的過分,我還以為他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真的太過分了!
我追出去之后拉住了羊羊的手,說真的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牽住她的手,她的手好軟好小,但是很冰,就像剛從冷庫里拿出來。
“羊羊,你能和我說說么?”
羊羊低著頭不說話。
“羊羊?”
她還是不回答我,只是低著頭慢慢地走,像個木頭人。
“羊羊!”
我走到她跟前,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著,想要搖醒她,她抬頭看著我,那細長的美麗的令我無法忘懷的眼睛里寫滿了悲傷,像是被噩夢擒住。
“對不起沙棠,我現在,很難受。”
“沒事兒的,他們、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啊,他們只是、只是不太會說話……”
“官術說得對,我只是一個笨蛋、自大狂、虛榮女,我沒什么可憐的,我是個懦夫。”
“你不是!”
我真的好難受,我真的詞窮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我的意思,我真的好想抱住她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啊。
“對不起……”
她突然抱住我,說真的,穿著厚底的鞋比我還高一點,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個、那個,羊羊?”
她突然彈開,別過頭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我很臟么……
“抱歉,我現在能說話的,只有你了……”
“你說吧,還早呢才七點過,你慢慢說。”
就這樣我和她邊走邊聊,主要是她在說,說她那可恨的爹如何控制她、限制她、甚至強迫羊羊陪他去參加酒會、舞會;說她的那些朋友因為他那可恨的爹倒了就離開了她,只剩她一個人在原地打轉;說她的那些親戚出事之前一口一個羊羊叫得親切一會兒給她買這個一會兒給她買那個,一出事兒全部都不見了蹤影,只剩她和她的外婆住在老房子里。我一直都知道她是個孤獨的人,她只是想要真心、想要認同、想要朋友,真正的朋友,她不是個壞女孩。
我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那天我在樓上畫畫,班上的混混把我的畫架丟下了樓,差點砸到了人,那人跑上來一層層的問是誰丟的,到我們這兒的時候,那群人都害怕了把我推了出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聽著她罵我,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我看到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就移不開視線了。
“羊羊,你要不、要不加入我們劇社吧,他們都是一群很好的人,很善良的人,方予冰很愛笑,有時候會故作生氣,可是我們都不怕她;曲鹿是個老混混,嘴上不說話一說話就說個沒完;莊睿是個一根筋大傻個,很嚴肅、傻得可愛、很愛李新;李新是個看起來很霸道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官術不喜歡說話,有時候說話嚴厲,但他很公正;汪梨是個迷糊糊的笨蛋哈哈,很正直,有時候走路都會撞門上……”
我不太會說好話,對不起啊各位,我也只能這樣描述你們了……
“我知道,不用了。”
她朝我笑了笑,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像不久于人世的感覺。
我突然想過我以前看過的一部漫畫叫暴走鄰家,里面有句話“雖然憂傷的你很美,但我更喜歡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的你。”好像是這樣說的。
“你不要這樣,我心里好難受,你不要這樣……”
我低著頭自言自語,我真的好難受,我不想看見她這樣,她不是孤身一人啊,至少我還能陪她啊……
“抱歉沙棠,我現在的狀態真的不適合交朋友吧,所有人都拋棄我了,除了我外婆,所有人都拋棄我了……”
我望著她,她好像沒辦法自己走出這種可悲的情緒,或許她父親對她的打擊并不大,或許她是因為孤獨吧,對的一定是,一定是所有人都拋棄她。
“我沒拋棄你啊羊羊,我永遠不會拋棄你的!”
“……”
她吃驚地望著我,好像我說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可是我以前那樣對你……”
“我知道嘛,他們都說我是舔狗啊,劇社他們幾個也說我是,可我就是嘛……我也不想啊,我就是不想你難過呀,只要你開心我也開心啊。”
我咧了咧嘴笑了一下,我真的不太會說那么好聽的句子,不像官術曲鹿那樣能寫出那么好的文章,不像方予冰那樣有親和力,我就是最普通的那一類人。
她笑了一下,笑得我心里顫了一下,好像這么簡單的話也很有用啊,我也只會這么簡單的話。
“我知道了,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的好的!”
“我啊,我一直想找到真正的、真正的心。”
“你找到了啊。”
一股冰冷而陌生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感覺就像沒有生命一樣,像機械人一樣的聲音,像合成語音一樣的感覺。
“唉,徐、徐同學?”
我看了看林子羊,她好像認識這個女的?誒等等,這人不是……那天那個女的么?
那張冰冷的臉,沒有感情的眼神,冷漠而殘酷的表情,我的天,她也是二班的?
“子羊,大晚上不回寢室在這兒干什么?”
她瞥了一眼,我感覺像是被什么冷血動物盯住了一樣,雖然有點夸張,但是這個女人好可怕啊,比李新還可怕。
“啊……我沒事兒。”
“眼睛都腫了還沒事兒?”
“沒關系的。”
“我送你回寢室吧。”
“好。”
羊羊轉過身對我點了點頭,我搖了兩下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女孩被一個莫名其妙地冰山女王帶走了,總感覺那座冰山不是什么好冰山。
我回到了花園,跟他們說了這件事情。
“冰山?你瘋了吧?”
汪梨第一個對我展開攻擊,我的天我今天受得驚嚇已經夠多了啊。
“她叫什么?”
“官帥啊,我怎么知道。”
“聽你的描述,我突然有點印象。”
“你認識?”
“猜測。”
總感覺好像很危險,好像羊羊落入了什么陷阱。
“她叫徐白苔,二班的插班生,成績很好,插班考試第一名。”
李新大人的介紹讓曲鹿和官術兩人tuang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
“徐白苔,你確定?”
“確定。”
官術好像很認真的樣子,難道認識?也是,感覺這兩人一個物種。
“我靠不會吧,萬一同名同姓呢?”
“你聽沙棠的描述,你還抱有僥幸心?”
官術說完和曲鹿一起陷入了沉默,我們迷茫地望著他倆,等著他倆給出個結論。
“徐白苔,是我和官術的……小學同學。”
曲鹿慢慢地說著,一字一句地說著,像是很危險的樣子,那塊冰山確實很危險。
“她是個瘋子。”
“你還敢說?還不是你。”
“什么就我,我又不是流氓說得好像我對她干了啥一樣……好吧我確實。”
這是什么驚天大秘密?
“這是私事兒,不便說了。”
官術打斷了他,站了起來看向了我繼續說:“徐白苔是個很危險的人,有著很嚴重的反社會型人格障礙,而且善于偽裝,最重要的是……我和曲鹿沒能幫助她……”
我聽到這兒,心里一涼,我的意識飄出了花園,像是看到了悲慘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