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怎么了,快讓我進去。”紀修柒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定。
“這……”
王導話未說完就搶先被紀修柒推到一邊,他眼見他邁著大步進門去,心里滿是擔憂,他是不敢再進去了,他對于愉發(fā)病時的模樣可是避之不及。
“是誰!”
紀修柒看見前兩天還跟他笑著打招呼的少女此刻蜷縮著身子緊靠墻壁,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于愉顫抖的動作。她雙手抱頭,有些奔潰地哭喊道:“別過來!我求你們了!”
紀修柒默不作聲,輕手輕腳走到于愉床頭,拿出一罐小藥瓶,遞過去:“于愉,我是紀修柒啊,你之前還說是我粉絲呢,這罐藥你先吃,我不知道劑量適不適合你。”他的笑容若隱若現(xiàn)的,但那張臉于愉不會忘。
她清醒了一點,可還是痛苦萬分。于愉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掙扎道:“你走開。”說完她接過紀修柒的藥瓶,指尖擦過他的掌心,紀修柒可以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冰極了,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紀修柒沒有離開,他低聲垂問:“難受嗎?”
于愉吃了藥后情緒明顯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有些失控,“難受”兩個字仿佛觸中了于愉的內心深處,她苦心經營了那么久的偽裝在那一瞬間支離破碎。
“我……我難受啊……”于愉雙手緊緊的抱著頭,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好痛苦啊……可我能怎么辦……我沒有辦法啊……”哭聲混著醫(yī)院的濃重消毒水味道顯得更加壓抑。
紀修柒緩緩靠近于愉,輕輕地抱著她:“我在。”我也知道有多痛苦。
于愉撕心裂肺地尖叫著,好幾次要用頭去撞床頭和百墻,但都被紀修柒擋住:“別傷到自己了,睡一覺吧,睡醒就不難受了。”
“不會……的。”于愉啜泣道,“它會是我一輩子的陰影……我擺脫不了它的!我一睡覺就會夢到那件事!!那就是個噩夢……”于愉大力地捶打紀修柒的胸膛,紀修柒無聲的承受著,眼神越發(fā)于心不忍。
小小的病房里,此刻沒有什么影帝和后輩,也沒有什么師兄和師妹,只有一個病了的人和一個安慰她的人。
于愉頭疼的像是要炸了一般,興許是藥效上來了,也可能是體力不支,最后哭到沒有力氣,只是靜靜的蜷縮在病床角落,過了一會后,那個小小的身影不再發(fā)出什么動靜,紀修柒沉思了許久,最后推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見了王導企圖推門而入。
王導其實早就想進去了,雖然病房的隔音好,但里面仍舊依稀傳來于愉模模糊糊的哭喊聲,讓他不免有些擔心,要不是紀修柒進去前說沒有他的命令不準進來的話,他早進去了。剛準備進門查看就被抓住了。他要不是看在紀修柒和于愉是熟人關系的話,他才不會放紀修柒進去呢。
紀修柒堵在門口冷冷的看著王導。
王導也許是因為場面太過尷尬,用手扶了扶金框眼鏡:“于愉怎么樣了?早知道她這么怕鬼,我就不會邀請她參加這檔綜藝了。”
紀修柒沒有接話,似警告般瞪了王導一眼:“王天啟,如果她醒了,馬上打電話叫我。”
王導……不對,是王天啟被叫了大名后愣了幾秒,連忙點頭,在目送紀修柒走遠后,極其微小的皺了皺眉頭。叫他大名……就為了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