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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在療養院的一天

第二天清晨,陽光暖暖的灑進房間,床上,睡夢中的女孩不安的擰著眉頭,似乎是夢見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爸爸,爸爸,你不要離開我!”許久猛地起身,從睡夢中驚醒。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她都做著關于父親的夢,父親被沈夢靈母女害死的情景總是浮現在她的腦海中,久久無法釋懷,所以她一回國就去了沈夢靈站臺的手機發布會現場,連她自己也搞不清為什么要跑過去,可能是為了警醒自己不要忘記過去的那些仇恨吧。

許久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從床上坐起身來。今天是回國的第三天,應該得做些什么,不能就這樣把時間荒廢掉。

媽媽還在療養院,今天應該去看看媽媽,很久沒見了,從出國起,已經過去了三年,雖然這三年期間一直支付著媽媽高額的療養費,但是許久始終都沒有去看病床上的媽媽,因為看見躺在床上的媽媽,就忍不住會想起沈夢靈母女倆的所作所為,當時的她沒有勇氣去直面這一切。如果不是她們,自己現在會和爸爸媽媽在一起過著開心的生活,而不是像如今一樣家破人亡。

許久從清一色黑白灰的衣服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衛衣和一條灰色的運動褲,穿好,戴上口罩就出門了。

出門后,許久沒有去早餐店買份早餐,而是轉身去了一家花店,買了一捧康乃馨,因為康乃馨是媽媽以前最喜歡的一種花。

出了花店,許久叫了一輛車,去了在城郊的安心療養院,當初為媽媽選擇療養院時,許久也是看中安心療養院在城郊,臨山近水,環境好,空氣清新,是一家可靠的療養之地,所以才選擇了這一家。

刷臉進了療養院,前臺的護士熱情的和許久打著招呼,帶著她到母親余秀婉的房間。

這里的病房都是一人一間,沒有外人來打擾,所以很安靜。

余秀婉閉著眼睛,面容平和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許久把花放在媽媽病床旁邊的床頭柜上。不知怎的,眼睛里有淚水流下來。她伸手把余秀婉的手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摩挲著。

許久摸著母親的手,哽咽著:“媽媽,女兒不孝,一直到今天才敢來看你,我真的好想你啊媽媽,我好想回到過去,我們一家三口快樂的生活。那時候,沒有人打擾我們,只有我們三個人......如果能回到過去,那該多好......媽媽.......”

病床上的余秀婉仿佛能聽到她的話一樣,一滴淚水從余秀婉的眼角滑過,落在了潔白的枕頭上,留下一個圓形的水痕。

許久用手拭去母親眼角的淚水,心中苦澀,媽媽是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的,如果媽媽能夠醒來,那該多好......

當初醫生的診斷結果給了許久當頭一棒,說母親在車上頭部受了重擊,成了植物人狀態,無法預知母親何時才能蘇醒。許久用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接受了母親無法醒來的這個事實。之后在醫生的建議下把母親送到療養院。

許久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就好像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一樣。

許久推門走出病房,拿著一個開水瓶去熱水房為母親打了瓶熱水回來。

把熱水倒進盆中,再兌進去一些涼水,用手攪拌攪拌,然后把毛巾放進水中,然后拿起來擰干,給母親擦臉。

以前總是母親給自己擦臉,從前媽媽總說不論我們家久久多大,永遠是媽媽心里的小寶貝。

想著這些,許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淚水不爭氣的從眼里噴涌而出。

給母親擦完臉后,許久靜靜地走出病房,倚靠在療養院潔白的墻上。煙癮犯了,想抽幾根煙,于是咽了咽口水,轉身走出樓房。

到了外面,許久坐進涼亭里,從背包中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吞吐著,面前白霧繚繞,看不清女孩到底是什么表情。

許久眼神呆滯,空洞的望著前方。彼時,后方傳來一道甜甜的聲音,“姐姐,你能幫我把這個飲料擰開嗎,我擰不動。”

許久應身回頭,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站在她面前,懷里抱著一瓶對于她來說顯得大大的飲料。兩只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著許久,仿佛帶著某種期待。本來此刻心情陰翳的許久看著這扎著兩條麻花小辮,穿著粉粉的蓬蓬裙的可愛小女孩,心情開闊了不少。

許久沒有說話,從小女孩手中接過飲料,輕松一擰,瓶蓋就開了。

“哇哦,姐姐你好厲害哦。我剛才擰了半天都沒有擰開它,你一下子就把它弄開了。”小家伙站在許久旁邊奶聲奶氣的說道。

許久對著小女孩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姐姐,你別摸我的頭,好癢啊,哈哈哈哈。”小女孩在旁邊咯咯笑著。

聽著小女孩的話,許久只是笑著,并沒有做聲。

小女孩好像也能看出來許久此刻心情不好,于是一口吧唧親在許久臉上,“姐姐,親親會讓人心情變好哦。”

許久看著這個小家伙變著法的讓自己開心,心里也產生了漣漪,便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訴姐姐嗎?”

小家伙捧著臉開心的說著:“我叫妞妞哦,姐姐你叫什么呀?”

“我叫許久。“

“許久......許久......這個名字很好聽耶。”妞妞在一旁附和著。

因為心里掛記著病床上的媽媽,所以許久對妞妞說:“妞妞這個名字也很好聽。妞妞,時間不早了,姐姐要上去看媽媽了。你也趕緊回到父母身邊吧。拜拜啦。”

“姐姐,其實今天是我自己偷跑出來,家里人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了,你能幫幫我嗎?“

看著小家伙水靈靈的大眼睛,許久也不忍心拒絕,于是便答應了。

“那你告訴姐姐你家長的電話好嗎?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嗯嗯,好的。“于是妞妞把電話告訴了許久,許久撥通了那個號碼。

過了一會,電話那頭傳來一抹磁性的男聲,“喂,你好。”

“你好,你是妞妞的家長嗎?孩子現在自己跑出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現在能不能來接她一下?”

“是,現在可以。”

“我們現在在城西的安心療養院。”

“好的,我半個小時后到。”

“嗯。”

掛掉電話,許久對妞妞說:“妞妞不要著急,你家長待會就來了。姐姐在這里陪你等一會。”

妞妞開心地抱著許久的脖子,“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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