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找了兩個多星期的,工作還是沒什么著落,眼看著手頭上的錢寥寥無幾,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的他只好接著來投靠卿姐。
剛一進屋,就看到卿姐正在跟兩個男人交談,談笑風(fēng)生,看樣子關(guān)系匪淺,更有“死鬼”的稱呼,讓他有些不適。
李偉航的出現(xiàn)似乎打破了房間里融洽的氣氛,瞬間陷入僵局。直到其中一個男人指著他詢問卿姐。
“他是?”
“啊,他是我的一個租客,剛來沒多久,不懂規(guī)矩。”卿姐沖他使臉色,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仿佛能說話。
他自知出現(xiàn)的不合適,便點頭哈腰尷尬的推開門又走了出去。
他就在卿姐的門前干站了一會兒,聽著屋內(nèi)笑聲不斷,直至半個多小時,卿姐才目送兩個男人離開。接著以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不好好找工作,來找我干什么?”
卿姐掐著腰,低頭皺眉嚴肅且認真的盯著他。
“我……我是來……”
“嗯?你該不會是想讓我?guī)湍阏夜ぷ靼伞!?
雖很不想承認,但他還是無辜的點點頭。
“不行,想都別想,找工作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哪能幫得了你。”
“卿姐,主要我在天堂市無依無靠,你算是和我最親近的人了,除了你,我真沒別的人可找了。”
“那也不行,你當(dāng)我誰啊,說給你找工作就能給你找到了?你就自己安心找就是了。”卿姐說著準(zhǔn)備走,剛邁出兩步又折了回來。
“對了,我可提前跟你說了,房租都是論月收,你都在這兒住半個月了,掌握好時間。我呢,也好說話,錢交夠,咱還是好姐弟,錢不夠,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看著卿姐要離開,他急忙攔住。在大城市里生活這幾天,別的沒學(xué)會,但死纏爛打這塊,那是絕對沒人比的。
因為他知道很多時候,盡管真的不想去麻煩別人,盡管真的非常非常討厭許多人,但是為了生活,為了今后,還是免不了相處和求情。比起繼續(xù)好吃懶做,行動起來才會有收獲。
“卿姐,你就幫幫忙,好不好,找不到工作,我交不上房租,以后你就很難再見到我了。”
“呵,你長得很帥嗎?小白臉?好像也不是,胖嘟嘟的,油膩很。你很有錢?鄉(xiāng)下來的野孩子,連個房費都舍不得交,你說一個沒錢也不帥的弟弟,有什么理由非要我天天看著。”
卿姐的話搞得他可恨又可氣,但是他又不能多說什么,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卿姐,你就幫幫忙,這兩天我也是餓著肚子,走投無路了,眼下就認識您這么一位漂亮又善解人意的房東,我是真的沒轍。”李偉航說著將五十元的鈔票塞進卿姐的手里。
卿姐作為房東,又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包租婆,有的是錢,自然不缺這一點。但一碼歸一碼,沒人會跟錢過不去,卿姐默默的收進自己的口袋里。
塞鈔票還是有點用的,卿姐有點心動了,他冷顏一撇,冷風(fēng)冷語的鞭笞了幾句,好在是答應(yīng)他之后想辦法找找工作。
有卿姐的幫助,他心里也算落實許多。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里,無依無靠的他也只能通過這種和人低聲下氣的求情才能勉強過下去。
兜里的錢所剩不多,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他真的只能喝西北風(fēng)了。
李偉航捂著空腹慢吞吞的回到空蕩蕩的房間,屋子收拾的很干凈,地面一塵不染,可在干凈也沒有任何用處。他就要混不下去了。但凡大學(xué)努力一點,現(xiàn)在也不會混成這個樣子。他開始后悔了,坐在床頭陷入沉默。
今天他沒有去任何地方找工作,僅一個人待在房間里懷疑人生,乃至不知何時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他拿著僅剩的一袋方便面放在嘴里咀嚼著。無盡的饑餓感另他已經(jīng)嘗不出任何味道。
這時,卿姐過來敲門。
卿姐雖然黑了點,但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他確實幫他找了份工作。盡管結(jié)果并不好。
卿姐找的是市區(qū)附近的木材商店,日結(jié)工資。就是通過人脈把他介紹過去干活。日結(jié)的工作很累,可以說是把一天的時間給了老板,老板讓干嘛就干嘛。累是累了點,但起碼有錢拿。
日結(jié)的工資只有一百二,卻也夠他兩天的飯錢了。因此,他苦中作樂,慢慢承受著超負荷工作量。
天堂市屬于新一線城市,物價要比鄉(xiāng)下貴出不止數(shù)倍。他已經(jīng)夠省吃儉用了,可手頭上的錢依舊不夠花。
日結(jié)工老板哪愿意讓他一直在他那邊干活呀,這不,開始不停的刁難。今天說這做的不好,明天又說那做的不行。
第一天工資還是一百二,第二天就只給一百了,第三天連一分也不愿意給,還信誓旦旦的說李偉航偷了東西不認賬。
且不說他不是那種人,就算真的是小偷小摸之人,日結(jié)工老板這里不過是個賣木材的。一堆爛尾木頭,要在鄉(xiāng)下還不夠燒柴火呢,也值得偷?
可任憑他怎么解釋,老板都不愿意聽啊!
一氣之下,他直接丟掉工裝離開了。那一天的工資也沒要,就沖老板的義正言詞,他或許也沒有必要在自討沒趣了。
就這樣,不出三日,他又沒工作了。還無緣無故的背了個小偷的罪名,這以后找工作更難了。
偉航受了委屈,跑來向卿姐傾訴,也希望卿姐能再多幫幫忙,找找工作。可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忙,還是有意再躲著自己,連著兩天都不見人,手機號碼也欠費了,打不通。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是真的拿不出一分錢了。一天三頓飯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還染了流行性感冒。窮的藥也買不起。
偉航裹得嚴嚴實實的,從房間走出去,出門四處游蕩,路過一座長拱橋,橋下有不少吹拉彈唱的藝人,他們每天在這里通過表演精彩節(jié)目吸引路人駐足觀看。
有的是真的為了賺錢,而有的卻只是為愛發(fā)電,愛好所致。他停在路邊,聽著二胡奏樂倒增添幾分傷感。
時光易逝,轉(zhuǎn)眼來天堂市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他兜里已身無分文,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