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
他們剛到月城就看見一女子被人攔住,一丫鬟擋在女子面前。
樂潯見狀皺起了眉頭:“光天化日,竟有人如此行事!”
樂潯變出弓箭,直接射向那人的肩膀,箭直直從那人肩膀射出
敏若看向救命恩人,卻沒想到是個女子
她一身白衣更顯得清新脫俗,頭發(fā)半發(fā)冠束起。
其他弟子第一次看見樂潯射箭,以往她都是練習(xí)劍術(shù),從來沒看見她射過箭。
樂町?dāng)r下樂潯:“你忘了我父親叮囑過什么?你怎么能在城里如此行事?”
“那又如何?我習(xí)武不過是替天行道,為我父母討回個公道罷了”
樂潯收起弓箭,樂町聞言只能嘆了嘆氣搖搖頭。
樂府滿門被殺這件事始終印在樂潯的心里,她不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待他們走后,敏若才想起來自己未道謝。
“敏若”
“表兄”
穆羽玨上下查看敏若:“受傷了嗎?”
“沒有,剛剛是一個姑娘救下了我”
到了樂府面前,樂町和眾弟子說:“這次住的地方就暫時住在樂府,是潯兒的家”
樂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在山上了,樂肅的家早已積滿了灰塵
樂府
樂町等人在弄干凈府里,樂町讓其他弟子先休息會兒。
瑾禾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而后說:“這樂府放以前估計我們,進(jìn)都進(jìn)不來,現(xiàn)在誰不是想進(jìn)就進(jìn)?明明家都沒有了,某人還當(dāng)自己是樂大小姐呢”
檀若還未來得及斥責(zé)瑾禾,就聽到樂潯冷冽的聲音:“誰說我連家都沒有了?你難道不是在我家里?”
“我一家慘遭滅口又怎樣,我樂潯坐不改姓,我父親是樂文,我母親是云瑤,你能如何?”
瑾禾有意和樂潯爭吵,樂町上前勸阻:“好了,干什么”
樂潯畢竟是自己的妹妹,樂町多多少少偏袒于她:“潯兒是小師妹,又是眾多弟子中最小的那個,瑾禾,你身為師姐就是這樣說師妹的嗎?”
“本來就是!她父母都死了!”
樂町怒斥:“瑾禾!”
當(dāng)年之事總歸是潯兒心里的一根刺,瑾禾如此放到臺面來說,她很難保證潯兒會不會動手
“瑾禾,你的修為遠(yuǎn)在我之下,剛剛你也看見了,我不介意對你射出一箭”
樂町知道樂潯向來說到做到,而且也是瑾禾先出言不遜
“誰說她連家都沒有?她有哥哥,有叔父,有姐姐”
即使樂町替樂潯說話,可瑾禾的話深深的烙在她的心里
樂潯心里實在堵得慌:“二姐,我去逛逛”
穆府
穆羽玨把敏若送回家后剛到家里,穆騁把他叫到書房
“你還記得樂伯伯的小女兒樂潯嗎?”
“當(dāng)然記得,爹當(dāng)時不是還給我倆定下了親事”
定下親事時,樂潯不過三歲的年紀(jì),沒想到兩年后……
“十幾年前,樂府慘遭滅門,等我趕去時,潯兒以及清兒不在府里,直到我返回府里的路上救下了清兒,以為能知道潯兒的下落,沒想到,清兒痊愈后竟忘了所有的事,為父也覺得樂府被滅一事事有蹊蹺,再加上潯兒的失蹤,因此為父收了清兒做女兒,也算是替你樂伯伯保護(hù)女兒”
這個時候,敏若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完全不見往日的淑女形象:“表哥,樂府有人了”
“你說什么!”
穆羽玨和穆騁對視一眼,樂府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人了
“是真的,據(jù)京城里的人說,今日有人進(jìn)了樂府,我讓素兒去樂府看了一眼,看見今日救我的那個女子從樂府走出”
“素兒沒有看錯?”
“沒有”
穆羽玨突然想起來,那個登徒子胸口上的傷口,又問父親:“爹,您說最像樂伯伯的是哪個?”
“是潯兒,你樂伯伯有一子兩女,兒子從小就送到他弟弟樂肅那里當(dāng)?shù)茏有逕挘畠毫粼谏磉叄⌒〉臐菏亲钕袼模銟凡畯男【团囵B(yǎng)潯兒和清兒騎射,年僅四歲的她弓箭術(shù)僅此于她父親”
“爹,潯兒很有可能回來了”
“你是說……救若兒的人是潯兒?”
“是,我看了那人的傷口,可以知道是有人射箭射穿了他的胸膛,剛剛爹說潯兒四歲箭術(shù)僅此于樂伯伯,那現(xiàn)在的她更有可能一箭射穿肩膀!”
“你馬上去樂府!”
從樂府出來,樂潯就感覺到有人一直在跟蹤她,在出了京城后樹林,那伙人終于忍不住出來堵住樂安
“想不到樂家竟還剩下你活命,樂岑被樂肅保護(hù)著無從下手,主子更是沒有想到樂文竟然叫樂肅帶走你,如今沒有樂肅的保護(hù)看你怎么活!”
樂潯變出冰玉鞭,這一幕正好被穆羽玨看見。
他更加堅信她就是樂潯!
樂潯一鞭子就消滅很多黑衣人,未料卻被帶頭的將領(lǐng)打中
樂潯捂著胸口:“你們是妖族人?!”
怎么會?父母一向與人為善,怎么會遭到妖族人的追殺?不可能!
“我樂潯想活還沒人能取我的命!”
樂潯旋身飛起,白色衣裙隨風(fēng)飄逸,樂潯迅速轉(zhuǎn)動手腕,很快形成一個光圈。
紅色光圈內(nèi)東西漸漸顯性
“這是……”
“血之刃?!你竟然能使出血之刃!”
穆羽玨驚訝的望著樂潯,只見樂潯的神色不是很好
血之刃——是一種秘術(shù),極少人會選擇使出血之刃,血之刃的威力強大,可是需要以自身修為以及靈力才可以使出,同樣,修為以及靈力強大,血之刃的威力也會隨之強大
隨著樂潯的施法,血之刃直徑?jīng)_向黑衣人,沒有絲毫片刻,樂潯再次使出秘術(shù)——冰凍術(shù)
兩種秘術(shù)雙管齊下,妖族人受傷慘重,只剩下一個將領(lǐng)活著
樂潯還想乘勝追擊,奈何血之刃反噬,樂潯一口鮮血吐出,這才令將領(lǐng)逃脫
樂潯再也堅持不住,閉上眼睛直直落下。
好在穆羽玨及時接住了樂潯,并將她帶回穆府。
穆府
穆騁看見自家兒子抱著一女子回來,有些驚訝不已:“玨兒,你這是?”
“爹,快派人去醫(yī)館將清兒叫回來”
穆羽玨小心翼翼的將樂潯放在床上,她臉色蒼白的很
“爹,她是潯兒”
穆騁聞言,立即讓侍女去醫(yī)館叫穆羽清回來
待人走后,穆騁才問:“潯兒這是怎么了?”
“我去往樂府的時候,經(jīng)過樹林里看見妖族人來殺潯兒,不難聽出,樂伯伯他們是被妖族人所殺,潯兒又被樂肅伯伯收入門下庇佑,這次下山潯兒一個人被他們撞見,趁機想殺了潯兒”
“潯兒寡不敵眾,雖然用冰玉鞭打死了不少妖族人,但是將領(lǐng)修為遠(yuǎn)在她之上,她用了秘術(shù)血之刃,導(dǎo)致修為以及靈力受損”
“冰玉鞭?那不就是她小時我贈予她的冰玉鐲?”
“是,正是因為冰玉鞭我才敢肯定她就是潯兒”
冰玉鐲是穆騁所鑄,可以變?yōu)楸拮樱拮铀拗帟泻畾猓惨虼吮幻麨楸癖蓿褂脮r會變?yōu)楸拮樱渌麜r候則是鐲子,適合女子使用。
當(dāng)時樂文并不想培養(yǎng)清兒習(xí)武,再加上清兒對這些也無興趣,小小的潯兒深受父親身傳,因此穆騁將冰玉鐲贈予潯兒
“我想,你樂伯伯一家會遭遇毒手應(yīng)該是要樂家的靈石”
“靈石?”
“潯兒的母親云瑤是昆侖山掌門的女兒,是極其寵愛的女兒,她嫁給樂文,有多少反派虎視眈眈?后來不知道誰將消息透露出去,昆侖山所守護(hù)的靈石被云掌門贈予女兒云瑤,云瑤在一次戰(zhàn)亂中靈力受損,靈石可以加速恢復(fù)體內(nèi)的靈力,因此很多人覬覦。”
這個時候,侍女帶著穆羽清進(jìn)來,穆羽清使了使法術(shù),探了一下樂潯體內(nèi)。
“她修為以及靈力受損,尤其是靈力,她靈力受損嚴(yán)重”
“她使用了血之刃和冰凍術(shù)”
“那就是了,冰凍術(shù)是自身靈力使出,再加上她受到反噬,她需要補充靈力,最好這段時間都不要再使用靈力了”
穆羽清喂給她丹藥時,發(fā)現(xiàn)了她手腕上的手鏈正在放出光芒,穆羽清有了個想法,在她身上查看,果不其然,她腰上掛著的玉佩也在發(fā)出光芒。
穆羽玨打算渡給她靈力,卻被穆羽清攔下:“哥,你這么擔(dān)心她,她難道是我的嫂子?年紀(jì)看起來太小了吧?”
穆羽玨臉一紅:“別亂說”
“好了,你看一下她身上的玉佩以及手腕上的手鏈”
“這是……”
手鏈以及玉佩都相應(yīng)閃爍著光芒,穆騁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樂文應(yīng)該是在最后關(guān)頭將靈石交給了小女兒,樂肅會及時下山帶走潯兒應(yīng)該也是因為樂文通知了樂肅,將潯兒托付給樂肅,也知道潯兒以后會遇到危險,所以干脆將靈石給了潯兒”
礙于穆羽清在場,穆騁并沒有道出樂文以及云瑤也留給了清兒,只是清兒的是靈玉,他當(dāng)初一眼就看出樂清身上的靈玉,于是,他將靈玉弄成手鏈,為的就是護(hù)清兒周全
看來,樂文以及云瑤早已知曉會有這一天,于是給兩個女兒早就備下了護(hù)身的東西
只是靈玉沒有靈石強大的靈力,眾人也不知曉云瑤手里還有靈玉。
待穆羽清走后,穆騁對穆羽玨說:“無論如何要瞞住清兒的身世以及護(hù)好潯兒,尤其是潯兒,潯兒已經(jīng)下山,意味著危險重重,何況靈石本就在她身上,即使樂肅有意要護(hù),他人在邀月宮,也很難護(hù)潯兒周全”
“爹的意思是……”
“潯兒醒后,你告訴她這里是穆家,你是穆羽玨,這里是穆家,為父和她父親是世交,你讓她同意你跟在她身邊,這次我們一定要護(hù)下清兒和潯兒,必要時告訴她清兒的身世,她已經(jīng)這么大了,剛剛又經(jīng)歷了危險,如何抉擇她應(yīng)知曉”
有了手鏈以及玉佩,樂潯體內(nèi)的靈力很快充沛,人也漸漸轉(zhuǎn)醒,她看見陌生的地方,便想離開。
穆羽玨這個時候推門進(jìn)來,攔住了她接下來的舉動:“你干什么?你才剛剛恢復(fù)靈力”
樂潯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穆羽玨笑了:“怎么?小時候還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叫著我王玉哥哥”
樂潯想起來了,父親有一位故友叫穆騁,穆府遠(yuǎn)在城外,而且穆騁是有名的鑄神器高手
穆騁有一個兒子,當(dāng)時她不知道那個字讀玨,她也一直叫著他王玉哥哥,隨著和樂肅的離開,她都快忘記王玉哥哥了
“王玉哥哥?這里是穆府?”
“不要再叫我王玉哥哥了,那個字讀玨,你可以叫我玨哥哥”
她想起自己使完法術(shù)后就暈倒了:“玨哥哥,是你救得我?”
穆羽玨突然收起溫柔的神情:“潯兒,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一次再這樣我可生氣了,你知不知道要想掌握血之刃需要強大的靈力以及修為?你不知天高地厚就用血之刃,還用冰凍術(shù),難道樂伯伯保下你和你姐姐就是這樣讓你糟蹋的嗎?”
“襲擊我的人就是害死我一家的人,我怎么可能放過他們!要不是他們我父母還好好的,我和長姐也不會丟失,不會一夜之間失去至親!”
“十多年了,我被叔父庇佑于邀月宮,我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為的是什么,不過是為父母以及長姐報仇罷了,如若不是下山找長姐,我還不知道殺害我一家的人竟是妖族!”
樂潯想起這件事,她就想殺了妖族的人!
穆羽玨看她眼睛紅紅的,有些不忍心,他愛惜的摸了摸樂潯的臉:“你母親是昆侖山掌門的女兒,多少人對你們家虎視眈眈?樂府會遭遇毒手是因為你母親手里有靈玉及靈石,不然你真以為妖族人無緣無故的殺你全家?”
“靈玉和靈石?”
“是,想必你也知道這兩樣?xùn)|西的作用,此外,昆侖山還封印了一樣?xùn)|西,那就是御鯪劍,昆侖山世世代代封印它,就是不讓它落入不懷好意的人手中,所以,很有可能他們接下來殺的人是你”
樂潯一下子明白了:“我母親是外公的女兒,若我外公仙逝,那么掌門人就有可能是我父親或者是我母親,他們不想我父母繼承掌門之位,就殺了我父母,這樣外公就無人繼承,御鯪劍也很有可能掉落于他們手中”
“是,你父母早就知道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已經(jīng)將靈石交給了你,靈玉交給了你長姐”
“靈石在我身上?”
穆羽玨看到她不解,于是解釋:“你手上的手鏈,就是靈石,你因為以自身靈力使出兩種秘術(shù),體內(nèi)靈力根本就不充沛,我妹妹清兒救治你時,發(fā)現(xiàn)了你身上的靈石手鏈以及玉佩”
“靈石手鏈和玉佩都是我下山前叔父給我的”
穆羽玨也知道她下山的目的是尋找樂清,他決定告訴她真相:“潯兒,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但是你不許和她相認(rèn)”
樂潯是何許人也,聽到穆羽玨這么說,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我長姐在你府上?”
更何況,穆羽玨本就沒有妹妹,至少在她的記憶里
“是,當(dāng)年為我父親所救,當(dāng)時清兒高燒不退,痊愈后已然忘了所有事情,我父親知道你和清兒都處于危險之中,你又被你叔父庇佑于邀月宮,沒有任何危險可言,但是清兒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我父親便認(rèn)了她做女兒”
“一開始叔父告知我長姐于十三年前就已經(jīng)離世了,我不信才下山來尋找長姐,既然他們想殺的人是我和長姐,那么我和長姐保一個就好了”
穆羽玨聽到她的話皺起了眉頭:“潯兒,你不能夠有這個想法,你和清兒必須平平安安,否則,你父母在天之靈豈會安息?而且你以后很有可能會是昆侖山掌門,所以,你和清兒必須活著!”
“但是我父母的仇我必須報!”
妖族
七幽
“你說樂潯不僅滅了你們,還將你打成重傷?”
“昭兒,你的法術(shù)想必在她之上,你卻奈何不了她?你覺得我會信嗎?”
允昭跪在地上請罪:“主子,是昭兒的錯,只是她以自身修為以及靈力使出血之刃,這才讓昭兒功虧一簣”
“血之刃?真不愧是云瑤和樂文的女兒啊,他們已經(jīng)死了,靈石和靈玉卻不在他們身上,那肯定在她們姐妹倆身上,無論如何,你必須要殺了她們獲得靈石和靈玉,否則你也別來見我了”
允昭作揖:“是!”
景云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他把玩著手中的扇子:云瑤,看不出來你和你丈夫都挺聰明,知道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更沒想到你們竟將靈玉和靈石交給了樂潯。
很好,既然東西在她手里,那她就不可能留著!
穆府
穆羽玨堅持樂潯在府上再休息會兒,樂潯心中還是有一點不安:“不行,二姐她們都還在樂府等我,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著急了”
樂潯前腳剛走出房門,就看見天空彈起一個信號彈:“這是……叔父發(fā)出的信號”
樂潯和穆羽玨相視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很有可能出事了!
臨走時,穆羽玨強勢給樂潯手上戴上一串珠子:“這個是會護(hù)你安全的”
并且,穆羽玨也提出要和樂潯一行人同行,樂潯拒絕了:“不行,你不是邀月宮的人,這次我們很有可能有任務(wù)在身”
“清兒留在府上,沒人知道她的身世,她比你更加安全,既然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下落,那么我會護(hù)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