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活著
書名: Fate命運偽經作者名: 媽媽喊你吃飯本章字數: 2611字更新時間: 2021-05-14 06:44:23
騎兵想到這里,就再也不思考圣杯大戰的趨勢問題,畢竟自己只需要在空中飛舞作戰。當然,他還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說明關于劍兵的事──不過他不擅長說謊,也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么。
確實“黑”劍兵【齊格飛】將心臟給了人工生命體后逝去,這在圣杯大戰中或許是致命的行為,但那又怎樣?以結論來說,獲得第二人生的他還是“做了想做的事”。那不是被誰強迫,是無私的──正義行為。
就正直地、老實地、抬頭挺胸地說,他做了正確的事吧。
騎兵如是下定決心。
就這樣,齊格緩緩踏出腳步。雙腳有力地踏出,在結凍的地面踩出淡淡腳印。不過他的腳步仍顯緩慢,因為他每往前一步,就會回頭以目光追逐漸漸遠離的騎兵背影。
騎兵不會殺害現在還活著的戈爾德。畢竟戈爾德是個主人,如果令咒還留著,就有可能跟新的使役者締結契約。
問題在于騎兵可能受到處罰。除了天生保有的知識以外,齊格不知道任何圣杯戰爭的詳情,但他起碼知道劍兵被譽為最優秀使役者。
但劍兵死了,而且是因為把心臟送給自己才死。說白一點,這就是一種自殺行徑。盡管他們是使役者,但對他們來說現況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在幾乎等于獲得第二人生的情況下,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
……齊格不知道劍兵的愿望是什么。自己不是他的伙伴,也不是朋友,甚至根本不認識他。以同樣是如渣滓消耗的性命這點來看,某種意義上算是有一點共通之處。
盡管如此,齊格還是被他拯救。感謝之情不斷涌現,不知如何才能報答這份恩情。
好了,總之先按照騎兵所說,去鎮上看看吧。話雖如此,也不太可能潛入托利法斯,那里畢竟是千界樹一族的管轄地,所以他就直直走,往村莊方向前進。
……雖然不去不行──
但對他來說很神奇的是,盡管已經看不見騎兵的身影,腳步還是走走停停,遲遲沒能前進。
“嗯,為什么會這樣呢?”
他不自覺地自言自語──喉嚨不會痛這點讓他有點高興。他很熟悉身為人工生命體的自己,沒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起碼不能不知道這些與自己身體異常有關的事項。
他沒有受傷,目前的身體狀況在他短暫的生命之中為最佳狀態。體內有熱度;心跳強而有力;雙腳沒有任何異常。腦部異常──沒有;神經損傷──沒有;因為病毒引發的疾病也沒有。
身體很正常,然后眼前的目標是“前往村莊”。因為必須找一個托利法斯以外的地方作為落腳的據點,將村莊作為據點的成功機率約有八成多吧。如果運氣不好,偶然被千界樹的人馬發現,可能就會落得悲慘的下場。
有目標,身體狀況正常,雙腳也不是動不了,卻不動。
“早知道就向騎兵請教一下移動雙腳的方法……”
到了這時才忽然想到。
人工生命體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又落單了,也發現今后再也沒機會見到騎兵了。
“……嗯。”
胸口有點揪緊,讓他覺得痛,但他盡可能忽略,想辦法踏出腳步。
以結論來說,“黑”騎兵阿斯托爾弗不僅雙手雙腳被打樁貫穿,還被流體型魔像封住所有行動,事實上跟“紅”方狂戰士一起處于幽禁狀態。
因為他太老實地說出一切,甚至加入了自己的感想“哎呀,其實很爽快耶!”,也難怪“黑”方槍兵──弗拉德三世會氣到七竅生煙。
聽說“黑”劍兵真名的其他主人們都毫無例外地以非難的眼光看向“黑”騎兵。畢竟劍兵是低地國的“屠龍者”齊格飛,對“黑”陣營來說,是可以當作王牌的存在。
槍兵下令幽禁騎兵之后立刻靈體化,雖然他的主人達尼克嘗試安撫,但短時間內應該無法消氣。如果是還在世的他,毫無疑問需要有人犧牲性命換取他消氣吧。
主人塞蕾妮可把其他人請出地下牢房之后,給了騎兵一巴掌。而且這一掌的聲音很小,對她來說更是不悅。騎兵臉上雖然帶著嚴肅表情,卻沒有因為痛楚而呻吟──更重要的是,他沒有表現出絕望的態度。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知道喔。拯救了一個人工生命體……只是這樣。”
“別鬧了!劍兵可是消失了啊!在使役者之中最優秀的劍兵!而且甚至還沒上場作戰,連作戰都沒有!怎么可以因為內訌這么愚蠢的事情而消失!都是你害的!”
騎兵思索了一下,雖然覺得這樣說可能會挨罵,還是低聲嘀咕:
“不,這不是我的責任。劍兵表現得像個英雄,出色地實現了自己的心愿。”
塞蕾妮可又給了騎兵一掌,對毫不在乎的他更加不耐,抓住貫穿他雙手雙腳的樁子搖動。
“好痛、痛痛痛痛痛!呃,等、等一下,饒了我吧!”
塞蕾妮可因為騎兵總算表現出痛苦的樣子而滿足。那是不管她在床上做了什么都無法看到的表情。
──“明明只要這樣就夠了。”
塞蕾妮可打從心底這么想,使役者沒有真正的肉身真的很可惜。
“既然身為使役者,就表現得像個使役者,乖乖跟在我身邊,也不至于落得這種下場。”
“啊──如果從現在開始這么做,可以幫我解開這個嗎?”
就算是塞蕾妮可,也只能搖頭否定這項提議。至少“黑”槍兵不可能允許她這么做,她可不想被連累。
“──只有在要你出面作戰的時候才可以解開這些。你在這場圣杯大戰將會被徹底當成『棋子』運用。”
塞蕾妮可露出無情的笑,貼近他耳邊說:
“要恨,就去恨人工生命體吧。”
騎兵以茫然的表情看著塞蕾妮可說完后離開的身影,歪著頭說:
“……為什么?”
塞蕾妮可錯就錯在認為自己的使役者是個“正常人”。騎兵完全無法理解她為什么要說去恨人工生命體這番話,就算已經被“黑”槍兵的樁子貫穿,被主人痛罵也一樣。
塞蕾妮可前腳剛走,“黑”弓兵──喀戎就前來看騎兵。剛才在所有主人跟使役者都在的場合,他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如果你讓我處理這件事,就不至于受到這么嚴厲的處分。”
這是真的。槍兵很欣賞弓兵的戰略眼光,也很信賴他高潔清廉的人格。只要他開口維護騎兵,騎兵只是挨罵幾句作收的可能性很高。
但騎兵一開始就對弓兵微微使了個眼色,阻止他這么做。
“不不,沒必要因為這么無聊的小事弄得陣營分裂。如果這次的事情因為我挨罵并受到懲處可以了事,那就這樣吧。”
騎兵理解自己為何會受到懲處。不管做的事情正確與否,以結論來講,劍兵死了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作為王的槍兵當然需要找出懲處對象。既然最應該懲處的劍兵已經不在,那么除了自己以外也沒有別人了。
盡管知道這沒道理,盡管知道自己沒有做錯事,騎兵仍不抗拒接受懲處,因為他在回到這里之前就下定了決心。
──說起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關起來、被幽禁了,他甚至有被某個魔女變成樹木的經驗。
“可是……”
騎兵只擔心一點,如果弓兵說自己也在放走人工生命體這件事上幫了一把,槍兵可能就會疏離弓兵。
戰爭再過不久就要全面開打,要是王跟軍師鬧不合可就傷腦筋了。如果只是一個不用腦的騎士受罰就可以了事,戰線還不至于徹底瓦解。
“這樣就好了啦。而且只是失去劍兵并不代表我們就輸了,對吧?”
騎兵勾出一個囂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