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執行軍法的兵士上前,將張飛綁縛在木樁上并脫下上衣,然爾出人意料的事情出現了,只見楚歌自行銷甲并脫下里面的衣服,跟張飛一般袒胸露膊,然后快步走到木樁前,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請速將我也如此捆縛上?!?
這四名軍士面面相覷,哪里想得到主帥會有如此動作,無一人敢上前動手。臺下的將士們仿佛聽錯了一般,瞬間又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軍法無情,違令者斬!快將我捆縛在木樁上!”楚歌又厲聲地重復一遍。
這四名將士只能硬著頭皮,手執繩索準備上前行刑?!澳銈兏遥 睆堬w在樁上怒目圓睜地吼道。
“主公不可??!”
關羽和典韋等眾將士一看此景,連同趙云頓時也跟著急了起來,許褚更是不由分說地,躍上點將臺一腳將士卒踢開,就要上前解開楚歌。
“許褚你敢!”
楚歌有些怒氣沖沖地喝斥著許褚,他用堅定不疑的目光看著對方,許褚見狀后知道主公心意已決,便低頭悲愴的跳了下去。在楚歌的嚴令下,執行軍法的兵士只能上前將他也綁縛在樁上。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我的結拜兄弟觸犯軍規,無論何種原因,均要受罰,我是張將軍的結拜大哥,又是楚軍之掌帥,更應同罪同罰。”
“我代張將軍向受鞭笞的兵士和趙云賠罪了,乞求你們原諒!不過鞭刑一百下,應該由你們執掌。我命令你們開始執行!”楚歌說完此話后,便將雙目一閉等待對方行刑。
這四名執行軍法的士兵聞言后如釋重負,連忙各自將手中的鞭條將給趙云和那名士兵的手上。
曾受到張飛靴笞的兵士,哪里見過如此情形,深受當代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侵蝕的他,早就嚇得渾身如篩糠般抖顫個不停,甚至手中的鞭條都不穩了,連忙跪地不停地磕頭朝楚歌說道:
“就是給小人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冒犯主公之威??!”
趙云此時的眼睛已經感動地變得通紅,多少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能夠如此欽佩,更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生出愿意為其赴湯蹈火的意愿。
趙云扔下手中的鞭子,單膝跪下低首說道:“主公千萬使不得,您的德操已經感動蒼天,你的行為已經讓將士們信服,吾等愿意誓死追隨主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趙云對楚歌的稱呼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這種變化的意味是深遠的,如果之前稱對方為之主帥時,不過是下屬被迫服從之意,那么現在稱主公就意味著,趙云決心要完全效忠于楚歌。
楚歌一直關注著對方,很敏感地發現了對方的變化,心中自然有些高興之意,不過他這么做并不是因為趙云的到來而故意為之,是他下定決心要親自捍衛軍規軍紀,要讓所有人看到,軍規軍紀將凌駕任何人之上。
臺下的十萬將士們亦然感動萬分,轟然再次跪拜下來,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何曾有過高高在上的主公,肯同將士們共擔刑罰,哪一個不是出了事,就完全歸咎在下屬身上。
誰又曾見過如此顯赫身份的人,會向一個普通的士兵,低下高貴的頭顱誠懇地認錯,但是他們現在見到了,還是眾目睽睽之下親眼所見。
從此以后,楚軍的軍規軍紀深深烙印在他們的心中,無人再敢輕易違犯,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因為連主公都會身受體罰來維護軍規,更何況這些普通的將士了。
就連楚歌此時也沒有想到,因為他做到了這一點,這些將士們更加誓死地效忠于他,在戰場上舍身殺敵,至生死于不顧,成為了各諸侯們角逐天下的惡夢。
楚歌話已出口就不可能收回,竟然趙云和那名士兵無法下得去手,他便嚴令強制執法人員行刑。
“啪、啪、啪”
哪怕這些兵士手中勁道已經做了假,這獸皮扭成的皮靴輪下去,打在赤裸的上半身,仍然是條條血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看得臺下的將士們紛紛低下了頭顱,他們心中暗暗發誓,哪怕就是殺了自己,也不能違犯任何一條軍規軍紀,因為能夠成為楚軍的一員,將是他們畢生的榮幸,天下間除了楚軍外,又有哪家軍隊能夠做到將士平等這一點。
此時在關羽等眾兄弟的眼中,執法士兵的每一鞭抽打下去,都仿佛輪在自己身上。尤其是同時受刑的張飛,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如果不是他當時發了狂,又怎么能連累自己的結拜大哥受此屈辱。
一百鞭刑結束后,楚歌和張飛已經是體無完膚,由于兩人都沒有運功抵抗,而是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些下,楚歌又當眾宣布扣罰張將軍三個月的餉銀,將這些扣罰的銀兩補償給那名士兵,此事才算圓滿地結束。
正當眾將士以為將要結束時,楚歌當眾又說出了一段出乎大家意料的話?!皬垖④娭孕锞茻o度,而且酒后暴虐無常,實乃因自身修煉的功法緣故,張飛的功法裂虎術乃是殘篇,功法口決中少了一段重要的口決。”
“雖然不影響到他修煉到大成境界,可是精神上會時常出現幻覺,并且暴怒異常,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這時他便喜歡靠酒來麻醉自己,以此減輕精神上的壓力,所以才常常給人暴虐的印象。”
不過楚歌又借此向將士們保證,張將軍從此不會再發生此事,因為這種功法之疾,他有辦法治愈對方。
聽到楚歌講述到這里,關羽等才恍然過來。雖然平常他們是無話不說的兄弟,但是一些隱諱之事,也不方便去問,對方也很少提及。
如果不是賈詡告訴楚歌的話,這種事情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甚至給張飛帶來殺身之禍。
畢竟歷史上的張飛就是因為酗酒而暴虐異常,才導致部將將他殺害后,割掉首級投奔到了東吳。
楚歌之所以當眾說出這樣的隱諱,是在眾將士們心中挽回張飛的印象,畢竟他是一個領軍打戰的將軍,必須讓將士們信服于他,要讓大家明白,他其實并不是大家想像中那樣暴怒難以近人,而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