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程繁微收到了尹佟的電話，不禁紅了眼連剛才的欣喜都被盡數澆滅。

“微微。”

“嗯，怎么了媽?“此時程繁微正低著頭翻著書籍，手機免提放在床頭，語調閑適懶散。

“你和俞矜博怎么回事？”尹佟有點生氣，最后一個字幾乎是怒音咬著牙說出來的。

程繁微聽見俞矜博這三個字虛抓著書的手頓了。

“什么？”程繁微沒有立刻急地反應而是裝著平靜回答。

“歆然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衿博突然跑回來，本來今年過年他是在江宜那里跟他外婆一家過的突然就自己回來了。”

“……”程繁微已經猜到后面尹佟要說什么了沒有說話。

“你自己心里清楚對吧？”尹佟也跟著程繁微一起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媽，你想要怎樣？”程繁微幾乎是一頓一續地說出這句話。

“我不想怎樣，我跟你爸爸商量好了，他看著你。”尹佟努力讓自己咬字清晰不被情緒混亂：“還有，五中，我最低要求五中，重點班，我沒有其他話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尹佟掛了電話。

程繁微把書放到一旁有些無措電話鈴聲又響了程繁微驚的顫了一下，生怕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陌生來電。

“喂，你好。”程繁微語氣有點嚴肅。

“我剛剛手機沒電了，借了師傅的電話。”

俞矜博。

“你自己偷偷回來的？”程繁微話里沉了幾分。

“嗯。”

“那你記得給你爸媽回個電話，他們挺急。”程繁微用幾乎平靜的語氣。

俞矜博察覺到了不對，收起剛才的些許吊兒郎當，“給你打電話了？”

程繁微到也不想瞞著也沒有急，“好像意指我們兩早戀。”

不知道為什么程繁微此刻的語氣格外成熟。

俞矜博頓了，“那你早點休息，這些話別聽進去再見。”

電話掛了。

俞矜博意識到事情不對傾身問司機，“師傅，什么時候到江宜?”

司機低眼看了一下時間，“可能要三，四點了。”

俞衿博舔了一下后齒點了點頭，認命地從兜里摸出手機長按電源鍵開機。

滴滴滴——

一堆信息一下子像噴泉一樣冒出來充斥在頁面。

鎖屏一下換成了電話接聽頁面，俞衿博輕咬了一下嘴里的肉慢慢松開力度。

“喂，媽。”

“俞衿博，你膽子大了？”電話那頭穆歆然剛接起電話還沒出聲就被俞南武奪過去。

“大半夜偷偷跑回濘忻？”俞南武又質問道。

“我現在回江宜的路上。”俞衿博往后靠著背淡定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外公大半夜起來發現你不在電話打不通多著急？如果不是發現你房間桌子上有寫給程繁微的東西和去濘忻的車票你是打算偷偷瞞著我們早戀？”俞南武最后一句話明顯帶著火。

“……”

穆歆然把手機拿了過來，“阿矜，媽媽是相信你的，你在外公那里好好待著…。”

電話掛了。

俞衿博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打電話給外公，半哄半說地安撫好他們自己才放下心來。

俞衿博路上也沒睡著就靠著眼睛瞇了一會兒。

一進門外公外婆就從客廳往門口走，俞衿博眼里透著疲憊但還是提起精神笑著哄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回房間。

俞衿博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意思上了微信給程繁微發了信息。

Y: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原因，你跟你父母說清楚就好，如果問就說是我單向戀你。

俞衿博笑了一下又打了幾個英文字母過去。

Y:bgqsrc。

俞衿博關掉手機在把微信下了之前收到了穆歆然的信息。

他們下午就過來。

——

這個假期在春節過后莫名過的特別快，可能因為事事都有牽掛了也可能事事都放下了。

釋懷了。

程繁微跟俞衿博的電話掛了之后程以司也接到了尹佟的電話，立刻把程繁微的手機關機收了。

當天下午俞南武和穆歆然到了江宜和和氣氣地吃了飯，待了幾天盯著俞衿博。

大年初七，俞衿博被俞南武和穆歆然親自送進那個機構手機被上交。

臨走前俞南武還特意囑咐了老師偶爾讓他看手機還有跟他們聯系，其它時間千萬別給他。

穆歆然送他到了補習機構附近租的學生公寓，臨走前穆歆然又語不語。

俞衿博安撫地拍了拍穆歆然的手背，“媽，你放心，我知道你的顧慮。”

穆歆然松了一口氣下來但也沒說話。

俞衿博繼續說:“還有啊，我單戀人家，挺丟臉一件事別跟別人講。”

穆歆然聽到俞衿博這個回答怔了一下，還想在問的時候俞衿博推著她的肩膀送她下樓。

“媽，放心我在這里好好沖刺到時候給你看錄取通知書。”

俞南武在樓下等著俞衿博沒有走下去，站在樓梯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就上了樓。

俞南武見妻子神色不對上前，“怎么了？”

“害。”穆歆然笑地嘆了一口氣，“阿矜單戀人家女孩子。”

俞南武明白了什么便沒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