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珂語舒了口氣，給程繁微發微信。

盛珂語:微微，你下次走了跟我講一聲，我怪擔心的。

程繁微回到家換了衣服就撲到床上沉沉地睡過去。

夢里有個女孩穿著一身藍色扎染吊帶裙從她面前路過，程繁微只站在原地定定地看她，女孩突然在她面前停下，“我們準備一起去濘忻一中了。”

程繁微怔了一下懂了什么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那，你們會一直在一起嘛？”

“會，永遠在一起。”女孩語氣淡然撇開她的手往前面的光明走去。

世界越來越暗留程繁微一個人站在原地，程繁微怕地坐下雙手絞在一起。

程繁微嚇得驚醒，冷汗布滿額頭。

這是她的噩夢，一輩子的噩夢。

程繁微打開手機，七點二十三，她睡了三個小時多。

程繁微把手機蓋上打開燈看著眼前的寧靜，腦袋里那個問題又冒出來了，“前途和他你選擇哪個？”

程繁微鼻尖發酸，眸光里空空的，語氣淡淡，“他雙向選擇了，那，我選前途。”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

不自覺地向你邁步想成為你身邊的人，可是盡管再努力也改變不了你的心意，那，我選前途。

抓不住你，那我把握前途，至少前途燦爛可能換來和你比肩的機會。

周二早上。

“誒，微微這次考試不錯啊，進前五考場了誒。”林夢纓拉著程繁微看排名表道。

“嗯，是挺好的。”程繁微心底躍起一陣欣喜但表面沒有太明顯。

游清軒被人叫出去俞衿博倚著窗臺。

游清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事？”

“沒什么，問問你第幾考場。”

“第三，怎么了？”

俞衿博眼底有一絲不爽，搖頭，“上次沒考好，本來想問問你怎樣來安慰一下我自己。”

游清軒冷呵了一聲，“有病？你多少考場？”

“第五考場。”

……

程繁微站在前門看陳淑萍給她的排名表，無意聽進去了。

程繁微眼眸低垂下來把排名表遞給林夢纓，“先放你這，大家來你這看。”

程繁微走回位置把下巴放在兩手交疊的地方，心里是不曾有過的緊張。

考試那天程繁微很拖懶故意掐著點提前五分鐘左右才到考場。

程繁微座位在第四組的第三桌，她來了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沒有抬直奔著自己的位置去。

程繁微坐下后拿出黑筆，不安地按動著按動鍵余光有意無意往后瞥。

鈴聲響了。

俞衿博從前門走進來，老師正在數試卷一組一組地發下去。

俞衿博直走到第一組第三桌的空位坐下，程繁微假裝自己看監考老師瞄了一眼俞衿博的位置。

在同一排。

緊張，不安，心跳。程繁微手微抖。

從前排同學那里接過卷子，程繁微努力把自己注意力放在寫題上，內心不斷告訴自己冷靜。

第一場考語文，這是程繁微的強項，花了沒一小時答題卡前兩面就寫的滿當開始準備后面的作文。

是半命題作文。

青春——的痕跡。

腦子里涌上的第一個詞，喜歡。

程繁微抬起低垂的眼看向俞衿博，男孩手指之間玩轉著一把筆神色漫不經心，想了一下就下筆。

程繁微收回目光。

寫完卷子程繁微檢查了一遍，還有二十分鐘。

俞衿博沒有交卷看起來正在寫作文，程繁微咬了咬唇收拾書包站起把答題卡放到講臺桌上，心里不知道慌什么似的跑了。

后來的兩天考試程繁微幾乎都是這樣，考試前五分鐘到，提早交卷。

來的比俞衿博晚，走的比俞衿博早。

周一的升旗儀式程繁微下了樓遠遠地就看見俞衿博站在國旗底下，旁邊的老師臉色不是太好。

盛珂語跟程繁微嘮叨個不停，班主任過來看隊伍整齊的時候才閉了嘴。

升完旗按平常應該各回各班的，但肖德潤讓大家留下來，語氣嚴肅，表情讓人望而生畏。

“同學們，現在都站在原地啊。”

熱烈橙色一片照的大家汗流直下，雖然心里不甘愿但還是都沒敢說什么話，老實站著，期望早點說完早回班感受涼風徐徐。

“今天，我在學校發現了一件事情，當事人必須要檢討。”

操場底下突然嘈雜一片，前面的女生好像知道什么跟周圍的人傳告。

盛珂語往前走了兩下湊過去問，回來的時候盛珂語抿著嘴什么也沒有說。

“都安靜啊，前幾天，我們學校發生了‘動物行為’。”肖德潤維持了一下秩序，侃然正色繼續說道。

“我發現了某些同學就是‘動物行為’的代表！”肖德潤神情凜然，“所以，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儀容儀表弄清楚，女生發不過肩，男生發不遮眼不遮耳。”

盛珂語哀聲嘆氣道，“不要吧，我的長頭發啊。”

程繁微心底一沉，想到的倒不是剪短發，是那個剪短發的女生。

“具體的，你們班主任會跟你們說清楚，頭發什么全給我弄清楚！”肖德潤說完這些還是有點不解氣但想了想其它還是嘆氣忍住，“解散！”

程繁微還在發愣，盛珂語拉著她趕緊往樓上走好像，躲著點什么。

放學后盛珂語幾乎沒給程繁微和別人聊天的機會隨便找了個借口拉著她就走。

程繁微覺得不對勁，回家就給林夢纓發消息。

程繁微:夢纓，你們最近聊什么啊？

林夢纓:沒聊什么啊，就是今天肖哥講的“動物行為”唄，哈哈哈哈。

程繁微暗了暗眸，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屏幕剛要全暗又亮了起來。

林夢纓:對了，微微你知道嘛？“動物行為”。

程繁微沒有什么心思聊八卦就隨手回了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