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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

  • 海霧沉
  • 臣己常安
  • 3052字
  • 2021-05-03 20:06:18

這天清晨,徐北柯照例先處理完手上的事物,身為副將的他手上的事情卻不少,該找他的不該找他的一件都不放過他,他甩甩酸痛的肩膀,從繁雜的各類請求書信中抬起頭來,心下感嘆才兩日沒處理沒想到狀況百出,現(xiàn)在城中的狗丟了都要來請求他,他拿起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筆跡潦草。

“大人您好,最近城里的花都開了,您有去賞花嗎?”

徐北柯將那封信扔在桌上,這個筆跡從他坐上這個位置開始就頻繁地出現(xiàn),剛開始以為是惡作劇他根本沒有理會,久而久之覺得這惡作劇似乎還挺有意思,直到有一次這人竟然真的將他所謂的“家鄉(xiāng)的粗茶和點心”放在他門口,他才意識到這不是惡作劇。

他想盡辦法追查過,毫無痕跡,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現(xiàn)在每天收到這“暖心”的書信,覺得還挺暖的。

他的眼睛彎起來,明明是白天卻懸著一輪月,直叫人暗暗稱道,徐副將長得好,為人花哨。幾乎是京都人盡皆知的事情,不過此人的辦事能力不容小覷,單憑這點,他那些所謂的“不足之處”就可以被人們完全忽略掉。

江歸木走進他的書房,迎面就見到這人呆呆傻傻地坐在那里一臉笑容,她捏了一把冷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干擾人家的美夢。

她的腳步頓了一刻,還是堅決地邁了進去。

“做什么美夢呢,你不會——”

江歸木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某處,徐北柯立刻捏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暴露,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你有病,思想怎么這么齷齪?”

江歸木絲毫不在意這人說的話,她徑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瞇著眼看他。

“抱歉,在你身上我只能想到這個。”

說完還聳聳肩,剛睡醒還有些凌亂的頭發(fā)隨意地歪在一旁,京都的生活就是愜意,她一晚上都沒有突然驚醒,沒有硝煙不用繃緊神經(jīng),這樣的生活還真是麻痹人的神經(jīng)。

她懶懶地抻了下腰,玄色金絲勁裝裹著細(xì)腰,徐北柯輕咳一聲將自己的注意力拽回來,真難想象如此纖弱的身板是怎么馳騁沙場的,罷了,他從來都不是一般人。

“罷了,人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去安排吧,你的將軍府靈主已經(jīng)派人收拾好了,有什么事再聯(lián)系。”

他說完將名簿扔給江歸木,后者接住后并沒有打開,只低頭掃了一眼,心里大概有數(shù)他會分給她哪些人。

“這些給我了,你呢?”

“我不需要,這里是京都,我熟。”

江歸木與徐北柯告別后,打算先去好好“拜訪”一下領(lǐng)部信息使臣——耿空青,此人掌握著領(lǐng)部成團信息,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她想知道最近跟死者來往過的人以及出城比較頻繁的人。

與魏西澤在酒樓時他似乎能看出自己的想法,臉上一如既往地掛著溫柔的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大將軍的決策總歸是沒錯的。”

她摸摸懷里魏西澤交給她的令牌,為這個被病痛折磨得不像樣的男人默默祈禱,與其無可解之癥這么拖著不如早一些解脫才好,反正人終有一死。

這么想著人已經(jīng)站在領(lǐng)部總堂外,門外無人看守,估計又在開會討論這種事,加之大祭司一走,得立刻找人頂替他的位置,算算日子,她已經(jīng)記不得離開京都的日子了。

她瞇瞇眼睛,被這金碧輝煌的大殿晃得眼睛疼,果真極盡奢華,隨處可見的水晶簾,瑞腦金獸,金塊珠礫,大殿門口正中心只刻著一塊牌匾,聽說還是若干年前初代靈主親手立下的,紅木燙金大字與這金光閃閃的宮殿格格不入,燙金的“總堂”二字經(jīng)衰不朽,在太陽熱切地注視下熠熠生輝,江歸木沉默半晌,邁開步子進去。

來都來了,沒人也要進去,難道怕這些糟老頭子不成。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殿內(nèi)一個年輕的文員正擦拭著門口的漢白玉石精刻雕花麒麟,見她進來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的朝她頷首。

兩人相互行過禮后,江歸木約莫打量了一下這個她沒見過的文員,此人身著素白銀絲滾邊圓領(lǐng)袍,眉清目秀似在哪里見過,手握毛筆小心翼翼地將白玉麒麟擺放回原位。

“大將軍好久不見。”

話一出口,江歸木頓悟,這與原來那個邋里邋遢的文員一點也不同,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很難與之前那沉默寡言的人聯(lián)系到一起。她禮貌地笑笑,文員不唯諾直接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拿著毛筆的手一揮,手里的物件立刻消失。

兩人慢慢走著,顯然是想帶著她轉(zhuǎn)一圈,思考了一下反正時間還多,更何況她這么些年沒有回來過,對這種地方陌生極了,于是便順其自然,好奇地左顧右盼。前面單薄的身影慢悠悠地邁著步子,江歸木雖頗為不習(xí)慣但想到這不是軍營,只好跟著他放慢腳步,沒走一會兒便感覺到小腿酸麻——一直緊繃著的肌肉根本沒法放松,原來京都的文員們都是這么走路的。

將軍悄悄甩甩自己滿是汗的手,動作雖然幅度很小卻還是被眼尖的文員注意到了,文員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嘴角,早聽領(lǐng)主交代大將軍這兩日會來此處,他早讓人準(zhǔn)備好了。

他突然停住腳步回身做了個長揖,江歸木正不耐煩地甩手揉肩膀,忽見如此一幕慌亂地回了個拱手禮,面上掛著歉意的笑。

“大將軍還請上座。”

她這才注意到他們現(xiàn)在正站在大殿不知何處,一簇簇龐大的紫檀雕花藏書閣,停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輛——這什么,座椅嗎?

江歸木疑惑地看了看文員,他倒是一臉冷靜地先行坐了上去,后知后覺的將軍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小動作早就被看了個一清二楚,所以——

“你們京都的人真會玩兒!”

腦中回蕩著的話不受控制般地脫口而出,江歸木立刻閉嘴,想著這文員應(yīng)該會臉色極其難看,沒想到他微微一笑化解了她的尷尬。

“您走路不會很累嗎,這是靈主專門為您準(zhǔn)備的。”

聽到這里江歸木才聽出來原來靈主早就將自己要來的消息告知下去,她才會如此順利,想到這里她放松下來,總歸是要入鄉(xiāng)隨俗的。

隨后的路途輕松且愉快,文員一邊講解一邊注意著將軍的臉色,畢竟是靈主安排的人,他豈敢怠慢。

想到這里那張清秀的臉上又重新?lián)P起笑容,有一說一幾年不見這將軍出落得越發(fā)的好看了,一開始總部給他派發(fā)任務(wù)的時候他還一百個不樂意,現(xiàn)在想想真是賺到了,他印象中的武將大多都是粗鄙的鄉(xiāng)野男人,仗著自己上了幾天戰(zhàn)場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四處去勾搭女人什么的,在這偌大的京都里幾乎每天都有發(fā)生,當(dāng)然也不排除人面獸心,所以縱使他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也必須硬著頭皮招待。

他剛進來的時候,卻讓他實實在在吃了一驚,眼前的人溫文儒雅,絲毫沒有半點殺戮只氣,就連談吐都與富家的公子哥毫無兩樣,雖然有兩次行錯了禮——

他用余光偷著瞄了一眼江歸木,后者正撐著頭看他,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文員輕咳一聲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他可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心中默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他轉(zhuǎn)過頭,松了口氣。

“將軍咱們到了。”

江歸木聞聲看過去,這才見到了所謂的“總堂”全貌,滿滿的金碧輝煌下幾只接近透明的大魚甩著尾巴熠熠生輝,出去數(shù)不清的寶物古董,正中央琉璃臺上那顆幾人大的夜明珠閃著光芒,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只毛色靚麗的鳥兒在其中盤旋,各類書籍文獻分類擺放,小精靈們撲扇著翅膀忙活其中,明明是寶物堆砌卻依然井井有條。

真可謂是奇觀。

江歸木駐足觀望,不一會兒文員又來請,這才問她今日所來目的。

“麻煩給我查查近日與大祭司走得很近的人,還有最近半個月出城頻繁的人。”

“好的,這就為您去查。”

文員走到不遠(yuǎn)處一張書案前,手腕翻轉(zhuǎn)又是剛才那只羽毛筆,他揮動幾下,不一會兒就有小精靈搖頭晃腦地抱著幾個竹簡,文員拍了拍他的頭轉(zhuǎn)身朝江歸木泯然一笑。

“將軍您要的資料這就查好了,您慢慢看,我去給您砌杯茶。”

說完也不管江歸木了,徑自走遠(yuǎn),這里的確事務(wù)繁雜,且路線極為復(fù)雜,彎彎繞繞的路很容易讓人迷失其中,江歸木沒有答話,也不推諉,徑自坐在書案前翻看著竹簡上的內(nèi)容。

大祭司這一職務(wù)平時需要與很多人打交道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死前七天只與兩人交往密切,一個是源流成員,另一個則是現(xiàn)在的領(lǐng)部大臣——宋瞞。

江歸木繼續(xù)看下去,突然垂下眼瞼笑了笑,果然如此——

資料上明顯顯示著這幾日宋瞞頻繁出行,路線都是往城外去的。

出行時間與江歸木的推理無二差別,皆是不帶任務(wù)的個人出行,很巧的事是,她近些日子收到情報——領(lǐng)部之中有敵軍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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