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昨夜毫無意外的失眠了,一來是因為自己認床,但更重要其實是源于心底的興奮。這種事兒擱在誰的身上,都是一樣的,大家也別笑話我。
本來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一夜無眠,但自己的精神卻特別的好。把車開到機場的停車場停下之后,自己又帶著提前買好的花去等她了。
我九點鐘到的機場,她大概十點半左右降落。我有著完全充足的時間去等待她的到來。為此我還特意把自己續了很久的胡子給刮了,重新捯飭了一下頭發,再換上了一件干凈的T恤,陪著我平時最常穿的牛仔褲。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但整個卻跟之前完全是兩個模樣,之前的我看起來就像一個三十歲的大叔,經過我這一番折騰之后,自己才總算是更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兒了。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接機,也是我第一次這么興奮地等一個人。我一手拿著花,一手拿著手機不停地張望著,生怕自己會和她錯過。
然后每隔兩分鐘我就會忍不住打開手機看一眼,既是在看時間,也是在看她有沒有打電話給我。自己這時候的心情就像是讀書時候,在等待中午下課前的那三分鐘一樣,不停地看表恨時間不能飛奔起來。
時間是個奇妙的東西,你越是希望它快一點兒流逝,它反而走得很慢。可若是你想要它的腳步慢一點的話,那它一定會在悄無聲息地在你面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明明只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可卻給我一種等了超過好幾個世紀的感覺。我越是焦急,時間走得就越慢,可它越慢我就越是焦急。
這是一個死循環,最終在我的苦苦等待下,我總算是看到了那個我期待已久的靚麗身影。她的身后拖著一個很大的紫色行李箱,行李箱上面還壓著一個袋子,看起來鼓鼓囊囊的,估計多半是她的衣服。
她身穿一件藍色長裙,手腕兒上的紫水晶手鏈清晰可見。那是我當初送給她的,沒想到她一直還帶著。
這著實讓我有些意外,當然,也讓我心里更多了幾分信心。長長地頭發披在她的身后,既直又順,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她還是那么漂亮,漂亮得讓周遭所有人都忍不住朝著她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她的魅力還和以前一樣大,淡藍色的長裙包裹著她近乎完美的身材,隔著很遠我便已經看到了她。隨著我興奮地揮手,她也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她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后很平靜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們兩個對視了一眼,時間很短但我卻覺得很長,長到足以和八年時間相對抗。
我仔細地凝視著她,她今天只畫了很淡的妝。看起來一如當年一樣,既然冰冷又清純。時間似乎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說實話,我內心的激動程度,絲毫不亞于金大俠的著作《神雕俠侶》里,在絕情谷底遇到小龍女時的楊過。
當然,我自然是不會在這機場大廳連著翻幾個跟頭在高喊幾句的,不過我確實做了一件我一直以來想做又沒敢做的事情。
我把花拿在手里,并沒有第一時間交給她。我反而是直接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說實話,這事兒我早在讀書的時候就想做了。以前是因為兩人性格等諸多的原因,我一直都只是拉拉她的手而已。
但在今天,我終于算是鼓足了勇氣把她擁入自己的懷里了。對于我這么突然的舉動,她當然是覺得很意外的。不過也沒有拒絕,反而是慢慢放開了一直拖在她身后的行李箱。
然后慢慢地,她的雙手也終于落在了我的背上。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擁抱,我的臉上掛著幾分淺笑,但心里更多的其實是緊張。
我把自己的鼻子埋入她的頭發,原本淡淡的發香味在這一刻變得十分濃郁。她只比我矮一點點,如果穿上高跟鞋的話,兩人的身高就幾乎一樣了。
她沒有拒絕我,兩人也都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著這一份難得的安靜。至于說周圍那些人的奇怪目光,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有些介意的。可當她完全在我的懷里之后,我腦子里早已沒了那些人。
仿佛在這一刻,這一瞬間。在這里,只有我和她,也只屬于我和她一樣。
“你還是克制一點吧,畢竟這兒還有這么多人。”她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語氣平靜。但我很清楚,是時候放開她了。
雖然我們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但一直這么抱著終究不是辦法。雖然不舍,但我還是慢慢松開了自己的雙臂。
而后我也把之前就訂好的花束遞到了她的面前。我特意買的粉色櫻花,和她的名字一樣。我記得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曾經和我討論過關于花的話題。
她說她一直很喜歡櫻花,和她的名字一樣。我則說自己更喜歡蘭草,畢竟君子如蘭,空谷幽香。她當時很不理解,兩人還特意就櫻花和蘭花的問題上說了一大堆,但最后兩個人誰也沒能說服誰。反而是大家都記住了對方所喜。
所以在這一次我來接她的時候,我才特意帶了一束櫻花過來。不過我所穿的T恤上,卻赫然印著一株蘭草。她接過我遞來的花束,然后輕輕聞了聞。
櫻花的香味很淡,幾乎是微不可聞的。不過她卻似乎對此十分喜歡,我實在是有些搞不太明白,但我也不發表過多的意見。她不也一樣不理解我為什么喜歡蘭花么?
她拿著花,我拖著行李箱。兩人手拉著手一起穿過人群,走到車庫。把她的行李箱和花束一并放進車里之后,我和她才在車的前排坐下。
“系好安全帶!”我朝著她微笑著提醒道。她也用微笑回應著我。兩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無話不談的時候。
“滴答司機為您服務,請問王小姐有什么需要么?”我朝她開著玩笑問道,而她也似乎樂于跟我這樣聊天。
她笑著說道:“先送我回家吧,出去以后記得給我買瓶水。”
我自然是滿口的答應,出了車庫以后順便給她買了一瓶尖叫,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都喜歡喝的。以前我不止一次地跟她開玩笑說都這么大人了,怎么還離不開奶嘴?
雖然每一次她都會有些生氣,但從來都沒有發火。她知道我一向會開一些不太好笑的玩笑。就像我知道她一直都不會為此而生氣一樣。
她家在JJ區,說實話挺遠的。兩人在車上一路閑聊著,車上播放著許嵩的歌。我和她一起輕輕地哼唱著,這八年來我們兩人從未這么近過。
我很滿足于現在,她似乎也一樣。
路上還算暢通,至少沒有堵太久。當然,中梁山隧道除外。這是一個注定會堵車的地方,而就在這里我和她也開始聊起了其他的一些話題。
“這次回來,還要走么?”我試探性地問道。其實我的內心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她還要去上海,那么我就跟她一起過去。其實不管她打算去哪兒,我都決定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四海列國。
她轉過頭看著我反問道:“如果我要走,你會跟我一起么?”
兩人雙眸灼灼,我輕輕咽了咽口水,而后堅定地回答道:“從今以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她聽到我的話以后,臉上露出了笑意道:“如果畢業的時候你也這么堅定的話,你就不用等這么久了。”
我笑了笑道:“所以這次我學聰明了。”
“那今天晚上,跟我去我家見見我爸媽吧。他們一直在催我找個男朋友,這么多年我也遇到過很多人,不過看來看去,還是你最合適。”她的話說得云淡風輕,我聽得卻心里歡喜。
終于要見家長了么?這一切似乎來得有點兒快了。不過似乎又來得太晚了些,如果當初畢業的時候我決定跟她一起的話,估計早就已經見過了吧?
“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我調侃到。
她卻笑著道:“你不愿意么?后面可是有著大把的人在排隊呢!”
她說得不假,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追求者絕對可以從九龍坡一直排到洪崖洞。在她的眾多追求者里,我絕對不是最優秀的,但我肯定是最幸運的。
“我當然愿意,只是怕你爸媽不一定會喜歡我,而且這次來得有點兒匆忙,連禮物都沒有給他們買。”我說的是事實,我真的以為只是接她而已,并沒有想過會在今天和她一起去見她爸媽。所以我根本就沒有做這方面的準備。
她聽到我的話后,伸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說道:“放心好了,我爸媽不是那種人。我猜他們會很喜歡你的。”
她的話讓我安心了不少,畢竟能有這么優秀女兒的父母,絕對是很難對付的。但既然她都開口了,我想我應該不難過關。
一路上我和她聊了很多,包括對于我們未來的規劃。她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唯一的條件就是,希望以后我不要食言。這似乎是每一個女生的通病,每當男孩子在她們面前做出承諾的時候,她們都會擔心男生會食言。
但我對她從沒有食言過,所有的承諾我都做到了。這次也不會例外。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總算是到了JJ區,隨便找了個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們終于是到了她家樓下。忙著幫她把行李箱扛上樓,她的父母則已經準備好了一桌的飯菜等著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