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末之谷,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仿佛是上天為這場慘烈戰斗灑下的悲戚淚水。佐助與鳴人的最終較量落下帷幕,千鳥的銳芒終究刺破了螺旋丸的圓融。
鳴人昏迷不醒,佐助拖著疲憊的身軀,將他挪到小櫻身旁。早已昏睡過去的小櫻囈語不斷,蒼白的臉上滿是雨水和塵土。
佐助凝視著這兩人,長久地沉默,眼神中混雜著復雜的情感,既有勝利的倦意,也有對往昔友情的一縷不舍。
一聲被雨絲揉碎的嘆息:“鳴人……小櫻……“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起層層水花。佐助開啟傷門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來,讓他下意識地跪在地上。伴隨著一陣劇痛,他的樹葉護額掉落下來,被雨水迅速浸濕。
終末之谷被壓抑的氛圍所籠罩,雨水沖刷著一切,仿佛要將這場戰斗的痕跡完全抹去。
佐助用盡力氣,支撐起如灌鉛般沉重的雙腿。雨水浸透的黑發下,猩紅的寫輪眼緩緩轉動,三枚勾玉竟在瞳孔深處悄然凝結,化為清晰的六芒星圖案。
最后一眼,他望向地上的兩人:鳴人還在昏迷,雨水順著他的下頜滴進泥里;小櫻的手指緊攥著那抹橙色衣角,如同絕望的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視線收回,一滴水珠沿他發梢垂落,在泥地上濺開微小漣漪。他轉過身,踏向泥徑,寫輪眼中的六芒星紋路在雨幕中明滅,仿佛為前路燃起一抹不滅的燈火。
*
……
大蛇丸的基地。
剛換過身體的大蛇丸,神情少了幾分焦躁。那根象征君麻呂生命力的蠟燭在他身旁搖曳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終于,那燭火猛地晃動了一下,隨后徹底熄滅。黑暗瞬間籠罩了那小小的燭臺,大蛇丸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君麻呂,這位他寄予厚望的容器,生命走到了盡頭。
君麻呂臨終前的戰斗,他重病纏身,卻依然在與我愛羅和小李的對決中爆發出驚人的戰斗力。他開啟咒印,施展出早蕨之舞,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然而,疾病終究還是拖垮了他,即便擁有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戰勝生命的消逝。君麻呂的生命宛若流星劃破夜空,絢爛而短暫,最終消逝于茫茫黑暗之中,不留痕跡。
*
……
火影職務室。
卡卡西在得知綱手做出讓新人去追蹤佐助的決定后,內心的責任感如潮水般翻涌。當綱手要求他去執行S級任務時,他沒有選擇立即接下。因為在他心中,部下的安危遠比任務重要。
于是,卡卡西迅速踏上了追尋部下蹤跡的道路。他沿著他們可能經過的路線一路追蹤,與帕克緊密配合。帕克憑借敏銳的嗅覺,為卡卡西指引方向。卡卡西則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在復雜的地形中快速前進。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鳴人他們,確保他們的安全。
卡卡西終于趕到了終末之谷的戰斗現場。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一緊,只見鳴人和小櫻安靜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佐助,卻不見蹤影。
大雨如注,毫不留情地鞭打著大地,將佐助遺留的線索沖刷得一干二凈。帕克在周圍嗅了許久,無奈地搖了搖頭,它已經無法繼續追蹤佐助的蹤跡。
卡卡西看著這一切,心中滿是失落和無力感。他來晚了,沒能阻止佐助的離去,也無法得知他的去向。他默默地使出分身術,抱起小櫻,背負鳴人,帶著他們踏上了返回木葉的路。一路上,他的心情沉重,仿佛這場大雨也澆滅了他心中的希望。
在卡卡西離去后,黑白絕的身影悄然浮現。
白絕贊嘆道:“真是場精彩的戰斗啊!“
黑絕沙啞應和:“誰說不是呢……該去向斑大人復命了。“
*
……
佐助離開終末之谷后,并未前往大蛇丸的基地,而是折返去了忍界空區。他在與鳴人的戰斗中受了重傷,身體急需調養。此外,他也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變得更強大的契機。
為了這次叛逃,佐助可是做了精心準備,在中忍考試前,他就與忍貓一族簽訂契約。此刻,他向忍貓一族傳遞信息后,忍貓將他逆向通靈至忍界空區。
佐助虛弱地倚靠在回廊的墻壁,目光落在地上那兩只姿態各異的忍貓身上,輕聲呼喚:“日奈、田火……”
“佐助少爺,您這傷勢頗為嚴重啊?”田火憂慮地在佐助腳邊徘徊,不時抬頭望向佐助。
“佐助少爺,我們按照您的安排將您召喚過來,有什么獎賞嗎喵?”日奈油鹽不進。
佐助沒接話,喉間腥甜翻涌。他解下腰間封印卷軸,木天蓼飲料的玻璃罐和裝著50萬兩的錢袋“當啷”落在地上。
“麻煩先讓貓婆婆給我安排個養傷的地方,再……”他頓了頓,聲音發啞,“找一柄趁手的忍刀。”
佐助倚靠在回廊上,漸漸地陷入了昏睡。這時,一個棕色頭發的少女急匆匆地跑來,她一眼便看到了佐助那張被汗水浸透、顯得異常蒼白的臉龐,按捺下心里的擔憂,將佐助輕輕扶起,緩緩移向后方的廂房。
那夜佐助燒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聽見小環踮腳換藥的響動,聽見貓婆婆在廊下嘆氣:“宇智波這一族,好好的木葉名門,怎么就……”后半句被風聲卷走了。他攥緊被角,指甲掐進掌心——有些事,連自己都說不清。
一周后,佐助站在貓又屋的忍器庫前。忍器庫設在廢墟的地下,地下室的霉味混著金屬冷香撲面而來,滿墻忍具在射燈下泛著幽光:苦無、手里劍、風魔手里劍、鐮刀、太刀、短刀、大刀……他目光掃過這些,最后停在最里層的木架上。
那是柄普通的太刀。深紫色刀柄纏著粗麻,橢圓形刀鐔雕著未開的曼陀羅,刀身被褪色的白絹輕輕包裹,然而刃口依然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就這把。”
他伸手去揭絹布,帶著刀來到貓婆婆面前。
貓婆婆銜著古銅煙斗,輕裊的煙靄繚繞而上:“這刀啊……比忍界的年頭還長。”
她將煙斗懸停半空,娓娓道來,“戰國年代,鬼之國有位武士,喚作山本。不擅忍術,只憑此刀,便生生鎮壓了魔物之潮。”
她吐出一串煙圈,“那山本常將‘森羅萬象,皆歸灰燼’掛在嘴邊……”她渾濁的目光追隨著煙圈的軌跡,“可這刀卻是連持刀者也能吞噬的兇物……反噬其主,強如山本,亦化塵煙。流落此地經年,鋒芒未斂,卻也再無人能握住那份焚盡萬物的力量。”
“其力在于燃盡,在于掌控。一念可焦骨蝕肉,一念……則可令萬物如薪柴崩散于烈焰!”
佐助的指尖撫過刀鐔。突然,他注入一絲火屬性查克拉——刀身“嗡”地輕鳴,騰起赤金色的火焰!那火不燙,卻像有生命般順著他的手腕攀爬,在掌心凝成個跳動的火球。
“注入越多,它便愈是……饑渴。”貓婆婆眼縫里泄出捉摸不透的光,煙斗逸出的輕煙繚繞,“當年山本仗此刀橫掃魍魎魔軍,所過之處,盡皆灰燼。”
她深深吸了口煙斗,停頓片刻,待那縷青煙緩緩逸散,才沉沉道出:
“其名……流刃若火。”
佐助的瞳孔驟然縮如針尖!手腕一震,長刀鏗然出鞘!剎那間,空氣仿佛被無形的炎爪攥住,刀鋒流轉之處,彌散開焚風掠過的焦灼氣息。
“多少錢?”
“1500萬兩。”
“好。”
錢袋重重砸在柜臺上的聲音,竟比鋒利的刀刃歸鞘還要響亮,回蕩在狹小的空間內。小環數錢時眼睛瞪得溜圓,貓婆婆卻盯著佐助纏著繃帶的手腕:“這可是會吞噬持刀者性命的兇物,你想清楚了?”
佐助將刀橫在膝頭。
“謝謝你,貓婆婆!”他說,聲音沉如磐石,“只要我夠強……”他握緊刀柄,“這刀吞噬的,只會是別人的性命。”
流刃若火的刀身,正隱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