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shù)空間,血月高懸,一雙巨大的血色瞳孔正漠然俯瞰著地面。
佐助與鼬相對而立,兩人的身影在血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修長。
佐助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他緊握著拳頭,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而鼬則顯得平靜而從容,他微微瞇起眼睛,三勾玉在猩紅瞳仁中緩緩流轉(zhuǎn)。
“我不會把鳴人交給你的。”佐助率先打破僵局,聲線清冷。
鼬審視了佐助良久,忽地開口:“看來這些年你確實成長了不少。不過.....”
話音陡轉(zhuǎn)凜冽,“究竟有多少器量,讓我掂量一下吧!”
這句話如同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了佐助心中的怒火。
佐助足跟猛然發(fā)力,手里劍應(yīng)聲出擊。反觀鼬仍佇立原地,僅以食指輕叩腰間苦無,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空間激起漣漪。
十二枚手里劍破空而至,寒芒在月下織成致命羅網(wǎng)。鼬卻如同預(yù)判了軌跡,衣袂翻飛間盡數(shù)避過,動作輕盈得仿佛飄落的鴉羽。
緊接著,佐助雙手快速結(jié)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
一團巨大的火球從他口中噴射而出,帶著熾熱的火焰和強大的沖擊力向鼬撲去。火焰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軌跡,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鼬同樣結(jié)印,施展豪火球之術(shù)反擊。兩道烈焰在空中相撞,火星四濺,化作漫天流螢。
在這次試探中,鼬并未全力反擊,而是刻意引導(dǎo)佐助進(jìn)攻。他的目的很明顯,是想通過觀察佐助的攻擊方式和戰(zhàn)術(shù),來了解他的成長變化。
佐助心里跟明鏡似的。
“潛伏曉組織這些年,”佐助忽然收勢,苦無遙指對方咽喉,“有什么情報要我代傳給團藏大人嗎?”
鼬微微一怔,瞳孔瞬間收縮,體內(nèi)查克拉也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波動。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佐助話語中的不對勁。
“佐助,你為何突然提及團藏?”鼬試探著問道。
佐助不假思索地回答:‘團藏大人為木葉村做出了諸多貢獻(xiàn),為了村子的未來,我們都應(yīng)當(dāng)遵從他的安排。’
這話一出,鼬心中的疑慮更甚。
他繼續(xù)追問:“團藏都告訴了你什么?”
佐助卻只是冷漠地回應(yīng):“你是指滅族之事嗎?我愚蠢的哥哥啊,這些真相,我早已知曉了。”
“佐助,你……”
鼬的眼神變得愈發(fā)凝重,他意識到佐助已深陷故友宇智波止水遺留的幻術(shù)——別天神。
“原來如此..……”鼬眼簾緩緩垂落,低聲道,“你確實成長了不少,但太容易被迷惑,再次淪為他人謊言的傀儡。”
佐助冷冷地回應(yīng):“別想用你那拙劣的謊言來左右我的人生。只有團藏大人,才能引領(lǐng)忍界走向光明。”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突然,漫天鴉羽遮蔽了視線,佐助迅速后撤半步,警惕地抬起手防備。
幾只渡鴉在他面前盤旋,其中一只的瞳孔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
隨著鼬手中結(jié)出寅之印,整個精神領(lǐng)域開始坍縮。空間裂隙中涌動的異色光芒,竟似無數(shù)窺視現(xiàn)世的異界之瞳。
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以驚人頻率旋轉(zhuǎn),渡鴉眼中射出的光束直擊佐助的靈臺,精神枷鎖崩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在幻術(shù)空間外,佐助和鼬的對峙僅持續(xù)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鳴人還未意識到兩人之間爆發(fā)了幻術(shù)斗爭,只看到佐助踉蹌跪地,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呼……呼……呼……”
佐助跪在地上,喘息如雷,猛然一拳重重捶向地面。
他脖頸青筋暴起,怒吼道:“團藏!竟敢愚弄我!我要將你碎尸萬段!”
憤怒讓他的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鳴人狐疑地看向鼬和鬼鮫:“佐助,這兩個家伙是誰……”
鼬微微喘息,使用止水的眼睛對他負(fù)擔(dān)不小。
佐助的眼神逐漸恢復(fù)清明,他抬頭看向門前的鼬,眼中情感復(fù)雜。
“他是我的親哥哥——宇智波鼬。另一位是干柿鬼鮫,他們都是S級的通緝叛忍。”佐助解釋道。
又是兩兄弟深情對視的環(huán)節(jié)。
鬼鮫意味深長地說道:“聽說宇智波一族的人都被殺光了!而且是你下的手……”
鼬未予理會,只是冷冷地對佐助說道:“你那雙眼睛,連看破幻術(shù)的器量都不具備,給我躺著吧……”
他的寫輪眼圖案變成了高速旋轉(zhuǎn)的手里劍模樣,原本深邃的紅色變得更加鮮艷。
“月讀!”
此時,鳴人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對面兩人是敵人。他迅速提煉查克拉,準(zhǔn)備召喚妙木山的蛤蟆。
鮫肌裹挾勁風(fēng)劈落,鳴人頓覺查克拉如退潮般消逝。
鬼鮫咧開鯊齒獰笑:“嘿嘿……九尾人柱力也挺礙事的,不如先削成人彘再帶回去吧。”
鳴人瞳孔驟縮,眼見大刀再次呼嘯而來,他慌忙再次凝練查克拉。
千鈞一發(fā)之際,自來也肩扛著意識混沌的幻術(shù)女子,與身披戰(zhàn)甲的巨型蛤蟆組成銅墻鐵壁,擋在鳴人前面。
自來也傲然宣言:“男子漢自來豈會被美色所惑,向來只有我令佳人傾倒的份。”
目光掃過癱軟在地的黑發(fā)少年時,他眉峰微蹙:“對自己的弟弟下手真狠!”
鳴人額角青筋暴起,指責(zé)道:“女人對你拋一下媚眼你就興奮得不行,你在搞什么呢,好色仙人!”
自來也老臉一紅,再次強調(diào):“我不是跟你說了,在別人面前不許那么叫我!”
“嘿嘿,傳說中的三忍自來也,果然名不虛傳。雖然早知道你好色,但沒想到這么容易就被引開了。”
鬼鮫咧嘴一笑,尖牙在昏暗中閃著寒光,手中的鮫肌在地面劃出火星。
鳴人適時插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你們連好色仙人的弱點都摸清了?”
“那算不算什么真面目啦。為了把我從鳴人身邊引開,而對這個女人施展幻術(shù)……”自來也把肩扛的女子放下,“你們的目標(biāo),是鳴人吧!”
佐助的咒印如活物般蔓延全身,漆黑的勾玉在猩紅的瞳孔中旋轉(zhuǎn)。他掙扎著站起,自然能量化作颶風(fēng)環(huán)繞,地板在威壓下裂開。
“休想帶走鳴人!“
他陰沉著臉,目光死死鎖定鼬。
鼬心中一震,沒想到佐助竟能破解“月讀”。
“有趣……”
鬼鮫咧開嗜血笑意,鮫肌在他手中微微顫動。
“是大蛇丸那小子的杰作么。”
自來也瞥見咒印時眸光驟冷。
“佐助,你沒事吧?”鳴人關(guān)切地問道。
佐助沒有回應(yīng),身形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鬼鮫面前,一掌擊出。
“排云掌·崩山!”
“速度挺快的嘛……”鬼鮫心想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不慢。
他猛地抽回鮫肌,橫亙胸前,料想鮫肌足以抵御佐助這一擊,進(jìn)而吞噬其查克拉,反戈一擊。
豈料,仙術(shù)查克拉澎湃的掌力,勢如破竹,穿透旅館壁壘,將鬼鮫轟至屋外,鮫肌亦在重?fù)粝略萎吢叮l(fā)出凄厲的哀鳴。
自來也瞳孔一縮,暗自分析:“這力量,不僅僅是仙術(shù)查克拉,恐怕還融入了綱手的怪力技巧。”
自來也凝視著煙塵中若隱若現(xiàn)的咒印紋路:“真是可畏……他自行琢磨出來的嗎?”
“想不到我連一掌也撐不住……”半空中鬼鮫望著扭曲變形的鮫肌,難以置信地呢喃。
鬼鮫被擊飛至旅館外,落地后勉強穩(wěn)住身形,佐助已如影隨形般追擊而至。
一記凌厲的側(cè)踢直取面門,鬼鮫將海量查克拉灌注全身,用鮫肌格擋的瞬間試圖擒住對方腿腳。可那股駭人怪力再次爆發(fā),他如同炮彈般倒飛出去。
“這種力量……根本不能硬接!”
在碎石中翻滾的鬼鮫終于認(rèn)清現(xiàn)實。
當(dāng)佐助裹挾勁風(fēng)的踢擊再度襲來,他借勢撞入溫泉池中,水花四濺間已結(jié)出忍印。
“水遁·水鮫彈之術(shù)!”
“火遁·豪火龍之術(shù)!”
水火相激的爆鳴聲中,旅館外墻轟然坍塌。而在血肉蠕動的走廊深處,自來也的結(jié)界正將宇智波鼬逼入絕境。
“忍法·蛤蟆口束縛術(shù)!”
旅館的走廊仿佛瞬間化為一條由血肉構(gòu)成的通道,兩側(cè)的肉壁緩緩蠕動,一步步向鼬緊逼而來。
“這……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鳴人低頭看著腳下黏稠的肉壁,滿臉疑惑。
“別動,鳴人!這是我的忍術(shù)。”自來也沉聲安撫,目光緊鎖前方。
“這是妙木山巖宿大蛤蟆的食道,既然你是叛忍,就讓它把你消化掉吧!”自來也冷冷盯著鼬,語氣中帶著威脅。
鼬沒有回應(yīng),身形一閃,迅速朝通道盡頭疾馳而去。
“天照!”
漆黑的火焰驟然燃起,天照之火如同貪婪的巨獸,瘋狂吞噬著結(jié)界。肉壁在烈焰中迅速融化,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刺目的光芒從缺口處透入,場面震撼。
自來也瞳孔緊縮——他未曾料到對方竟掌握著如此禁忌的瞳術(shù)。
與此同時,溫泉池畔,佐助跪倒在地,脖頸上的咒印瘋狂蔓延。咒印的副作用、大蛇丸的意志侵襲,以及別天神的后遺癥,三重折磨讓他的身體幾乎崩潰,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鬼鮫也好不到哪去。他跌入滾燙的溫泉池中,鮫肌則橫在戰(zhàn)場中央。渾身燙傷的鬼鮫從沸水中躍出,瞥了一眼鮫肌,又看向神志不清的佐助,無奈嘆氣:“你哥就在旁邊,干嘛老纏著我?”
鬼鮫無奈了。
“鬼鮫,我們撤吧,這次失算了。”鼬沙啞的聲音從煙塵中傳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決定暫時撤退,重新謀劃。
鬼鮫抓起鮫肌,正要離開,突然聽到身后傳來癲狂的笑聲。
“哈哈哈哈……”
“妄圖操縱宇智波的渣滓……”佐助仰天狂笑,周身雷光炸裂,天空陰云翻涌如漩渦,“全都得死!”
“殺殺殺殺殺……”
“不好,這小子發(fā)狂了……”
鬼鮫心中一緊,足底查克拉爆發(fā),與鼬化作兩道流光迅速遠(yuǎn)遁。
此時,自來也和鳴人已經(jīng)封印了黑炎,趕到佐助身旁。
“佐助……”
看著癲狂狀態(tài)的佐助,鳴人輕聲呼喚。
聽到這聲音,佐助的身體一震,眼中的瘋狂逐漸消退,隨即失去意識,昏倒在地。
猩紅寫輪眼最后回望,瞥見鳴人接住昏迷的弟弟,那滴懸于眼角的淚終于隨風(fēng)消散。
……
*
一小時后,族人的血跡還未干透。
“團藏大人!”
根部成員牛頭匆匆趕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尋常的急促。
“怎么了牛頭?”團藏問道。
“……”
牛頭一言不發(fā)。
看到在兜帽下隱藏著的眼睛的瞬間。團藏吸了口氣。
那是有著三顆勾玉,中央閃現(xiàn)著波紋狀的紅色眼睛。
“是你。”團藏的聲音低沉而冷冽。
“我一直在看著呢。”裝扮成牛頭的鼬說道。
“如果你敢對佐助動手,”鼬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我會將木葉的所有秘密情報交給敵國。”
“你這樣做的話,會給村子招來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吧鼬。”
“我已經(jīng)不是村子里的人了。”鼬的語氣毫無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
*
“團藏……”
就在氣氛稍緩之際,阿凱突然出現(xiàn),凌空踢出的腿風(fēng)徑直朝自來也面門襲去。
“阿凱?”自來也揉著發(fā)紅的臉頰,無奈地看著他。
認(rèn)清身份的阿凱尷尬地收住攻勢,在兩人的囑托下,護(hù)送佐助返回村子。
而鳴人和自來也在賠償了店家的損失后,重新踏上了尋找綱手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