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已經敗北……翁四海的勢力已經超過吳奇了,他會成為下一個遺憾嗎?”
林饕撫掌大笑:“翁四海?他會成為我的手下敗將。PouLeng,是不會變天的。”
“大人可曾聽說過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龍頭幫崛起不過半月,便吞了吳奇的地盤,其野心昭然若揭。E哥曾是遺憾舊部,對翁四海知根知底,派他出征,既能借刀殺人削弱E的勢力,又能防患于未然,此乃一箭雙雕之計。“
“你說的對,可我是何許人?”林饕猛然站起,眼中閃過寒光:“我統帥諸位,不過短短三年,必得天時;我盤踞此處,兵強馬壯,更得地利;我打通上下人脈,眾人無所不服,又得人和。我可不是吳奇那般廢物,怎么會敗于翁四海?多少年來,有多少人與我爭鋒。可連上座的機會都沒有,就自生自滅。群雄并起,終是曇花一現。翁四海不過跳梁小丑,若為他大動干戈,豈不讓天下人笑話?指不定明天又冒出翁一海、翁二海之徙,逼格更甚,我豈不是得奔波到筋疲力盡,永無安眠之日?況且吳奇早有謀逆自立之心,暗中招兵買馬,矛頭不知幾時會指向于我。翁四海滅他,正合我意,何須為這等叛賊報仇?”
“可是,可是….”犯賤還要再說,忽覺衣襟一緊,被林饕一把揪住衣襟抵在柱上,幾乎喘不過氣來:“你當我治不了一個螻蟻?”說罷將他甩開,袍袖一拂,轉身便走。
犯賤跌坐在地,望著林饕遠去的背影,心中又悲又恨,暗道:“豎子不足與謀!翁四海本一草芥,起于毫末而興于亂世,出身卑微卻藏巧于拙,實力雖是末流,然其厲兵秣馬,志在天下,吳奇無謀無斷,殊不知戰機稍縱即逝,林饕剛愎自用,終究落得下風。鯨吞pouleng者必翁四海也!”
且說那E哥資歷極深,當年曾隨遺憾南征北戰,亦是親手遞過第一支煙與翁四海的老兄弟。誰想此刻翁四海設下鴻門宴,請E敘舊。E哥一進門,昔日兄弟情分便散得無影無蹤。翁四海忽然笑道:“就是你呀,在百貨店作竊子被捸了,真蠢啊,還會被抓!”
E哥的臉龐霎時漲紅,此事本是笑談,不想竟被當面戳破,于是怒喝:“你算什么東西!”說罷要走,不料兩側突然閃出宇韜、弘毅。二人伸手如鐵鉗,將E哥雙臂牢牢扣住。
翁四海步步緊逼:“讓我看你的皮皮蝦!”E哥掙脫欲逃,不想翁四海眼疾腳快,又是一腿將他掃倒。E哥怒吼一聲,也顧不得體面,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撞開數張桌椅,趁著眾人錯愕間,竟自后窗翻出,轉瞬便消失在巷陌深處。
翁四海對左右冷然道:“如果林饕來,那就一塊打。”他眼中精光四射,恰似那蟄伏深淵的蛟龍,已露獠牙。
當日午后,翁四海正睡得香甜,忽被一陣喧嚷聲吵醒。但聞門外腳步雜沓。他翻身望去,只見E哥率領數十名幫眾堵在門前,人人兇神惡煞,翁四海心下暗忖:若與pouleng七匹狼會合,糾結龍頭部隊,未嘗不能一戰。
又一陣腳步聲,竟然是陳閥,以及他的一眾親信。翁四海霎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竟是陳閥手下的精銳。可E哥的頂頭上司乃是林饕,為何陳閥會在此現身?
翁四海朗聲道:“我跟你們來。”陳閥頷首示意,,簇擁著翁四海行至樓梯轉角處——此處僻靜,不易被人窺見。
E哥湊上前來,只見他指甲盡碎,竟指著翁四海道:“這你不得陪錢!”翁四海對這種勒索司空見慣了,硬氣十足:“關我屁事。”陳閥見E哥狗嘴吐不出象牙,揮揮手,讓兩人草草賠罪便放翁四海離去。
待眾人散去,陳閥笑道:“翁四海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攪動風云,倒是有些手段。且讓他為我所用,先除了那幾個礙眼的家伙。”
翁四海為陳閥掃平荊棘后,本以為已居股肱之位,卻轉瞬淪為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