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洛新月都沉浸在要去參加就會的喜悅之中。

洛新月分了心，就沒有那么多時間看著千歲。

于是乎，陸嘉彥跟張少川就有機可乘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課間休息的時候，只要千歲不在上課，方圓十米之內，一定能看見張少川跟陸嘉彥的身影。

陸嘉彥是為了凌深才一直來找千歲，畢竟他收了凌深的好處，要看著千歲，時刻給凌深提供信息。

而張少川呢，雖然他自以為自己是千歲的大哥，但也沒有必要天天看著千歲。

最近他老是跑來找千歲的原因，其實是為了那該死的勝負欲。

他不知道陸嘉彥來找千歲是為了凌深，他以為陸嘉彥對千歲有意思，而陸嘉彥又是凌深的人。

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

張少川在凌深那里丟了面，怎么可能還會在凌深的助理這里丟面呢？

所以，張少川就天天往這里跑了。

在陸嘉彥因為工作走不開的時候，他就一個人來到千歲旁邊，開始說陸嘉彥的壞話。

圖書館里，千歲正在看書，張少川單手托腮，看著千歲，然后道：“陸嘉彥估計都二十六五六歲了，千歲你才十八歲，他這波叫老牛吃嫩草，你可不能被拐走啊。”

千歲不搭理他。

張少川繼續念叨：“現在多的是老男人來誘騙小姑娘，說會給小姑娘錢花，小姑娘屁顛屁顛地跟著人走了，結果后面發現被騙，連哭都沒地方哭。”

千歲翻了一頁書，終于在翻頁的空隙抬眸看了張少川一眼。

張少川一看，以為是千歲聽進去了，繼續道：“而且，陸嘉彥這個人，我越看越不正常，你知道凌深嗎，你估計不知道，反正那個人更不正常，陸嘉彥是那個不正常的人的助理，會正常嗎？很明顯不會啊。”

張少川其他的話，千歲都自動屏蔽了，唯獨聽到了凌深的名字。

終于，千歲的注意力從書上抽出。

千歲合上書，封面上赫然寫著《川系菜譜》四個字。

張少川低眸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還以為你在看什么書呢，看得那么認真，合著你在看菜譜啊！”

千歲倒也直接，就道：“看菜譜都比聽你說話有營養。”

張少川：“......”

這也太侮辱人了吧。

千歲把菜譜推到一邊，然后看著張少川，問道：“你，認識凌深？”

千歲這話一說出口，張少川察覺到了別的意思，沒有直接回復，反而反問道：“你也認識凌深？”

雖然之前陸嘉彥一直跟著千歲，張少川也看得出來陸嘉彥不是沖洛新月來的。

但他一直沒有往別處想過。

對他來說，千歲這個人，的確挺特別的，可凌深這個神經病，連他都不搭理，怎么會搭理千歲呢？

再說了，外界都傳言，凌深這個人，不近女色。

所以千歲更加不可能認識凌深了。

千歲沒說話，她看著張少川，道：“看你說了這么多，總覺得你對凌深的意見很大啊？”

張少川氣極反笑，道：“對他有意見？他也配！我壓根被把他放在眼里，總之小千歲你要記住，凌深這個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助理陸嘉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離他們遠一點就好了。”

千歲倒是不在意凌深跟陸嘉彥是不是好東西。

她的師傅教他的，一直都是：世間萬物其實沒有根本對錯，大家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謀生。

莫知他人苦，莫勸人大度。

那個人是不是好人的標準，以大局來說，就是對世界沒有危害。

但是往小了說，那個人在外面做了壞事，回家給你煮一碗面，那個人對你來說就是好人。

所以，千歲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面。

但現在千歲見不到凌深，她還被凌深給拉黑了，所以她就想從其他地方稍微了解一下凌深。

張少川三句話不離凌深，千歲就覺得他對凌深應該還蠻了解的。

張少川的確對凌深很了解，他當初為了接近凌深，還花錢打聽了很多關于凌深的消息。

但他并不想告訴千歲。

因為千歲看起來，對凌深好像特別感興趣的樣子。

張少川很是警惕：“你問這個做什么？”

千歲沒說話。

她有些回答不上來。

她的確是對凌深感興趣的，這一來凌深是少見的七殺命格，她想一直盯著，直到師傅回來。

這二來，凌深是她下山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朋友，她跟凌深聊得也挺不錯。

還有最后一點就是：她覺得凌深好看。

她就是這么膚淺，就喜歡好看的東西。

誰不喜歡好看的東西是吧。

但她又不能跟張少川明說，她撇撇唇，道：“其實，我對凌深也是有點意見的。”

就比如凌深把她拉黑這件事情，她就挺有意見的。

在張少川的認知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千歲現在對凌深有意見，那就是盟友啊。

張少川眼睛都亮了，湊過來道：“對吧，凌深這個人，真的不太正常。”

千歲一聽，察覺不對勁，眨巴眨巴眼睛，問道：“我們現在是要開始說他的壞話了嗎？”

張少川：“.....”

雖然這是事實，但千歲這么正經地問出來，多少還是讓人有些尷尬的。

“額。”張少川道：“算是吧，但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凌深這個人不正常。”

張少川這算是變相承認了。

氣氛到位了，千歲也開始入戲了。

她壓低聲音，學著張少川的樣子湊過去，伸手擋住了自己的嘴邊，道：“怎么個不正常法？”

張少川一開始是把凌深當成同類的。

畢竟他們也是一開始不被人認可，突然出現在這所學校里，然后一舉成名的。

但張少川的等級還是比凌深低，他一直都超越不了凌深。

學校里的很多記錄都是凌深創造的。

而等張少川來到學校里，作為大三的凌深已經不出現在學校里了。

也就是說，張少川一直被凌深的各項記錄打壓，但是一直沒有能正面跟凌深對決的機會。

這對他來說，是極度憋屈的事情。

他一直活在凌深的陰影之下，哪怕是哪些在他之下的人，被他打擊之后，也會惱羞成怒吼上一句：“你這么厲害，有本事找凌深去，只會欺負我們算什么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