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本來是為了慶祝秦述奪冠,大家吃的都很開心。但飯桌上魏毅屾卻宣布了一個令人難過的消息,突然一頭澆息幾個人熱情的火焰。
“還以為你只是簡單的去工作而已。”蔣悅昕說。
“大師兄。”葉裴語心情變得壓抑。
“沒事,現在網絡這么發達,我們可以視頻通話,再說了放假我可以回來看你們。而且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去留學而已。你們這幫小孩是不是盼著我不回來省得老是欺負你們?”魏毅屾露出一絲笑容。做這個決定他也很不舍。
魏毅屾和他們認識這么久,從來沒有親口說過自己家庭的問題。他爸爸是再婚,早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媽卷走了他爸的錢,跟別人跑了。他爸帶著他和別的女人結婚,又前后有了一對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但是他們這一家人卻格外的和諧,后媽對他視如己出,完全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和他競爭財產,對待自己的老公也是盡職盡責,弟弟妹妹也和他關系非常好。正因為這個原因,本來喜歡研究IT行業的他則把父親的公司記在了弟弟名下。
他答應過他爸,雖然不繼承公司,但必須要學習金融管理專業。為了彌補他的這個缺憾,魏毅屾決定出國留學,以后也還可以幫到弟弟。
“真的會想念你的。”葉裴語眼中帶淚說。
魏毅屾把手搭在她手上,還看了眼秦述,“他吃醋怎么辦?”
葉裴語愣了幾秒后,膽肥地說:“他管我。”
秦述輕咳。
“這幾年你隱瞞得夠好的,真不知道你原來還是個富二代呀。”蔣悅昕感慨,做人太低調了。
“早知道早就去巴結你了。”趙忠誠有點后悔。雖然夏令營的時候他總是欺負他們,可他一直把魏毅屾這些師兄師姐看成自己的領路人。當初如果不是他們帶著剛來學校的新生每個地方跑,誰會很快熟悉起來那諾大的校園。
“意思說你之前嫌我窮是嗎?”魏毅屾勒住他脖子。
李夢思打圓場,“他開玩笑的。”
吃過飯后秦述和魏毅屾竟然還象征性的握了握手。秦述說什么時候回來記得聯系大家,葉裴語沒準能想死你,整天以淚洗面。聽他這么說魏毅屾給逗笑了。他說好的,我會回來找她的。你記住如果有一點對她不好讓我知道,找你算賬。
畢業的時候事情很多,忙著改論文答辯、找單位、收拾行李和辦理各種手續。像秦述這種尖子又四處搞科研的學生自然成為了提前實習的對象。忙的時候就會跟著師父去各處,不忙的時候還要在那邊坐班,回家還要研究他的那些分子數據。
葉裴語已經很久沒有和他一起吃過早飯,而晚飯總是熱的變涼,涼了又熱。有時她自己沒有工作能忍到秦述回來見他一面,有時秦述連軸轉好幾天,等到他回家葉裴語又去校外實踐回不來。
秦述嫌麻煩,就在離實習單位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回家的次數很少。兩個人錯過很多日子,僅是用信息聯通著彼此。秦述的回答也依舊是只言片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不太愿意和自己說話,可能是太忙,又或者是很累。
勞動節前夕,葉裴語去圖書館找資料,在一樓的大廳碰到了拉著行李準備離開的陳蕊淑。
“你不生我氣啦?”陳蕊淑好奇地歪著頭問她。
葉裴語噘著嘴還一副大度的模樣,“我一直也沒生過你氣呀。”
陳蕊淑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愣,“那你上次……”
葉裴語摸著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誤會你了,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
“小語,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長得可愛,助人為樂,喜歡笑。”陳蕊淑突然夸起葉裴語,她深感不妙。
“謝謝師姐。”
“其實我上次被秦述拒絕了。我最后一次邀請他和我一同去美國學習,名額只有一個大家競爭得很厲害。但他卻回絕了我,我向他表白,也被他直接拒絕了。當時我很難過,就想著自己馬上要離開了,該說的都對他說了……卻處處都被他拒絕了。所以既然是這樣,我就要秦述陪陪我,然后我走得瀟灑。”陳蕊淑解釋起來。
葉裴語想了想,“如果是研究我可以說服他跟你去。”
“算了,名字早就報上去了。再說他也不想去。”陳蕊淑看著葉裴語天真的模樣,腦子里最后一點嫉妒心萌生繼續說:“小語你別怪我說話直,像秦述這么優秀的人追他的人不止我一個,后面你還多的是勁敵。在崗位上他也許會遇到更好的人,比如同事,比如新來的師妹等等。”
“謝謝師姐提醒,秦述也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真的這么看他,那你就太不了解他了。”葉裴語聽出她話里的意思,要走了還不忘損一下她。理智讓她堅持住,忍耐著不要伸出自己的手打她幾下。
陳蕊淑聳肩,“可說呢。”
可說呢?幾個意思!舍不得走還要出來禍害人攪亂別人生活,其心可誅啊。
陳蕊淑起身說:“有句話是我們每屆即將畢業的師姐都要傳給師妹的話。當然,你也可以傳給別人。”
“什么話?”
“叫做大學的對象,畢業臨走必須清賬。”陳蕊淑小聲告訴她。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找我的老師,師姐再見。”不是開玩笑,陳蕊淑這是騎到自己頭上來挑釁了,葉裴語真想給她幾拳。二話不說,沒等她開口再說話,葉裴語很生氣,很不給面子的轉身就走了。
“記住我說的話啊。”陳蕊淑對著跑遠的背影說,嘴角還帶著意猶未盡戲謔的笑。
快過節了,葉裴語想起老師告訴自己節后會開始忙起來,有幾場校外教學都必須參加,所以她想和秦述約在節日的時候見上一面。但秦述的電話一定是靜音了,一直都聯系不到他。有一次葉裴語很生氣就對秦述說如果你再靜音那就干脆把手機扔掉不要用了,一點用途都沒有,你拿著也是浪費資源。
想起陳蕊淑臨走還不做人說的那一席話,她便把怒氣全轉移到了手機上。秦述既然聯系不到,那他也別想得空聯系自己。于是就把自己的手機也干脆靜開啟音模式,打得通就是不接,誰也找不到誰。
氣沖沖來到宿舍找蔣悅昕倒垃圾,結果她一個人抱住床的欄桿半天不說話。宿舍里只有蔣悅昕一個人在,正忙著打掃宿舍衛生。
“要是我就給她懟回去,你還是太善良。”聽完葉裴語說的事,蔣悅昕更是對陳蕊淑增加了厭惡感。
葉裴語翻白眼,“不想理她,反正我和秦述已經在一起了。”
蔣悅昕一邊聽她的“大道理”,一邊折騰書包里那些心理研課上的小卡片。
這個時候蔣悅昕的手機來了電話,顯示的竟然是裴沁的名字。
她拿起手機有點奇怪,給她看,“你媽怎么給我打來了?”
葉裴語一拍頭,“我忘了,給靜音了。”接過電話,又看到自己的手機上顯示二十個未接來電。
“媽什么事?”她把蔣悅昕的手機用肩膀墊著放在耳朵上,兩只手開著薯片的包裝。
裴沁的一句話,讓她把手機直接掉在地上。蔣悅昕看著她的眼神嚇了一跳,那是一種驚恐,葉裴語聽到電話里的事情臉瞬間煞白。
她聽到裴沁顫抖著說:“小語快來醫院,你爸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