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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血濺花船

司蘿的身影,在潯陽江頭落下。

四周一眾百鬼門人馬簇擁,臉上皆是歡喜。

“少主,你可算回來了。”百鬼門長老手握木杖近前。他腦袋光溜,腰彎背駝,頭戴青色面具,宛若地府幽鬼。

“人都來了?”司蘿環顧四周,高聲發問。

“來了,遵少主之命,我百鬼門上下,十四路人馬、七位護法出動,皆是在這潯陽江畔。”長老應答。

話音一落,七位護法齊齊下跪,給司蘿行禮,異口同聲,“屬下拜見少主。”

“好,來的好。司徒長老,你與我散布消息,就說潯陽江上,辛夷花船上五傘盡在。花玲兒要以五傘,開啟木王墓。”司蘿高聲,與長老交代。

“什么?少主費盡心思,也沒能將五傘帶回?”長老詫異,有些著急,“如此,若回幽冥城,該如何與城主交代?”

“我既是出手,斷不會空手而歸。四傘已是到手,唯那潯陽黃傘,又被花玲兒奪了去。她辛夷花船,養了一眾好手,也是難纏。而今,也不得不借刀殺人。”司蘿思忖,心中已有謀劃。

長老低頭,細細一思,點了點頭,“妙啊,妙啊。少主此計甚妙。放風出去,辛夷花船中有五傘。那江湖中的群豪,必定會登船劫奪。如此,鷸蚌相爭,我百鬼門,自可坐收漁利。”

“下去安排罷,這潯陽江頭,派人盯緊點。七位護法,莫要遠離。潯陽黃傘,我幽冥鬼城志在必得,斷不能有失。”司蘿看向司徒長老,又是交代,“今夜,你我就回百鬼城,待面見城主,呈交四傘,再作區處。”

“是,老夫謹遵少主之命。”司徒長老應聲,而后招手,喚得七位護法近前,與他們交代一二。七位護法應諾,自江岸離去,就是下去安排。

過了一夜,辛夷花船中有五傘之事,在江湖中不脛而走。

一眾江湖好手聞訊,手握兵刃,就是陸續向辛夷花船殺來。

江湖好手見寶起意,暗自奇襲。辛夷花船猝不及防,急忙御敵。

一眾花船弟兄與江湖中人打殺,斗得天昏地暗。終是各有死傷。江湖好手,未有罷手,僅僅一日,又有十余撥江湖中人,試圖飛身上船,劫奪五傘。

花玲當機立斷,與徐當家率了花船一眾弟兄,與江湖好漢酣戰。

短短三日,花玲與江湖眾人交戰四五十場,斗得花船一眾弟兄,陸續負傷,人困馬乏。

花玲疲倦,三日三夜,憂心花船有失,未有合眼入眠。

她提刀在船頭站定,警惕四周,一身黃衣盡染鮮血。她頭發散亂,手腳也是酥麻。幾日來,一眾敵手,接二連三,絡繹不絕,也是難以招架。

夜風吹來,吹動了她的長發。三日打殺,一眾公子受到驚嚇,花船早沒了生意。辛夷花船開業七年,花玲從未如此狼狽過。她在船頭站定良久,看著船上一道又一道血跡,心中暗數死傷之人,也是不忍。

“查清楚了么?”花玲看著徐當家的,小聲問詢。

徐當家的拱手,與她回話,“查清楚了。是百鬼門那幫難纏的小鬼,散播了謠言。說五傘在我辛夷花船,船中更有金銀無數。這才引來江湖眾人,尋寶覓財,前來打殺。木王寶藏之事,江湖中已人盡皆知。若不見五傘,只怕他們,不會輕易退去。”

“罷了,打來打去,也不過是為了地宮五傘。黃傘在我手,也非是他們想要就能要。然連累一眾弟兄姐妹,也是我之過……下去吧,好生歇息。只怕明日,還要再戰……”花玲叮囑,打發徐當家下去。

“是,船主。”徐當家的恭敬,自船頭離開。他一身疲憊,也是累倦,提了大刀,就是回房。

過了一夜,花玲下了決心。

一大早,她將船上一眾姐妹,叫喚跟前。花船中有姑娘一十四人,花玲將手中錦囊,一一交托,就是要將眾人遣散。錦囊中包著一百兩銀子,還有一些地契房契。花玲有的私產,都拿了出來,未有私藏。

眾人見狀哭啼,自知花玲其意,滿是不舍。

一粉衣女子應聲,掩淚抽泣,“花兒姐,我們不走。是你將我們一眾姐妹,解救脫身,脫離了苦海。今日辛夷花船有難,我們斷無逃脫之理。”

花玲一笑,心上寬慰。她將大刀收回刀鞘,寬慰眾人,“姐妹們的心意,我心領了。今日花船遭難,已不再是避難之所。過個幾日,賊人奇襲,花船守備,總有失手之時。這花船是我一人的花船,我花某愿與它同生共死。但你們,還有漫漫長路,自是不必與我直面恩怨。都散了吧,尋個人家,好生過日子去吧。”

“花兒姐……我們舍不得你……”一紅衣女子哭泣。她言語真切,引得其他女子共鳴。眾人哭啼,也是悲傷。

“走吧走吧,你們若是再不走,我就請徐當家的,送你們走。”花玲心上一橫,別過頭去。

眾人聽言,自知花玲心意已決。只得哭哭啼啼,自花船離開。眾人上了潯陽江頭,仍是不住回望,甚是不舍。

過了半個時辰,又有一撥江湖眾人尋釁上船。來人為沙陀幫的內門弟子。

眾人一上船,就是與花船的弟兄打殺。花船弟兄奮力抵抗,寧死不屈,終是將來人殺退。花船上,又是死了三四名弟兄,傷者七八。

花玲手握大刀的右手發顫,她身影近前,替死去的三位弟兄掩目,而后坐在船頭上發呆。

潯陽江頭的弟兄,見花船眾人難纏,也不敢再上前打殺。

群豪在潯陽江頭會面,商議后邊見機行事。若船上異動,再作打殺。

花玲看向江岸,冷冷一笑,大刀一指,大聲笑嘲,“爾等不就是想要五傘么?有本事上船來拿呀?何必龜縮在岸邊,未敢動手?”

花玲話音落下,江岸鴉雀無聲。群豪竊竊私語,未敢應答。

花玲冷冷一笑,自提了大刀,回了船艙。而后,徐當家的提刀,領了一眾弓箭手,現身船頭。弓弩手弓弩在前,警惕四周。江岸若有異動,眾人便會箭羽上弦,飛箭射殺。

花玲拖著疲憊身軀,一身血衣,回了房中。她與小耳朵交代,命他將唐秋梨帶來。

小耳朵應諾出去。片刻后,將唐秋梨領了進來。

花玲靜靜地看著唐秋梨,忽是變得和善起來,“怎樣?身上的傷,可是好些?”

唐秋梨聞聲,點了點頭,“謝謝姐姐救命之恩。”

“客氣了,我說了,你師傅與我有恩。救你,也在情理之中。今日,花某也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應允。”花玲小聲,身子困倦,打了打哈欠。連日酣戰,未有歇息,她早已累乏。

“姐姐請說。”唐秋梨應聲,拱手行禮。

花玲點頭,站起身來,一個飛身,飛上了房頂。而后,她從房頂上取下一個錦盒,手拿錦盒,身影近前,遞給唐秋梨,“給,你要的潯陽黃傘。”

唐秋梨詫異,甚為不解。這潯陽黃傘,何其珍貴,這花船主怎就如此輕易,給了自己?

“不必顧慮。你可聽見了打殺之聲?外邊這一幫人,都為了搶奪這把黃傘。給你,是與你游云門有舊,不想黃傘落入他人之手。也是花玲我,自知命在旦夕,活不長就。終是有負托傘人。這傘,你就拿去吧。望唐姑娘你應允,斷不能將它,交給大奸大惡之人。”花玲將錦盒托舉,滿是虔誠。

“我……你就不怕我拿著這傘,為非作歹?欺善怕惡?”唐秋梨遲疑,未敢將錦盒接下。

“今日,花某也顧不得許多了。你游云門中人,花某這些年來,也略有聽聞。皆是行善懲惡之輩。你既報為游云門陸陵之徒,想來也不會太差。我花船今日被賊人盯上,輪番血戰,已是窮途末路。花某也只好將這黃傘,交托與你。望唐姑娘,收藏妥當。”花玲拱手,又是呈上錦盒。

唐秋梨遲疑半分,終是將錦盒收下,“如此,那就多謝花船主了。”

“花船之上,多有得罪,也望唐姑娘海涵。是花某技癢,難遇你這心高氣傲之輩。這才,屢屢冒犯……”花玲行禮致歉。

“無妨,確是本姑娘技藝不精,也怪不得姐花船主。”唐秋梨回禮,也是恭敬。

“唐姑娘客氣了。既得潯陽黃傘,你與楚少俠,就早些離去罷。花某與江岸的一眾,還有些恩怨未了。唐姑娘,后會有期。”花玲行禮,又是致意。

“可是花姐姐……”唐秋梨吭聲,不愿意離去。拿了潯陽黃傘就走,總有些不妥。

花玲明白其意,搖了搖頭,“不必了。都是姐姐自己的事。妹妹交友不慎,徒遭毒手,拿了黃傘,還是早起了結,該了之事。陸堂主在游云門,只怕顧盼妹妹早日回山。”

“我……”,唐秋梨遲疑,細細一思,也覺花玲所言在理。黃傘在手,尚有四把傘被幽冥鬼城奪去,若不早些處置妥當,只怕也難以回山門復命。

她未再推辭,又是與花玲行禮,而后背了錦盒,就是下去茶室,找尋楚南風。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楚南風與唐秋梨。一個飛身,以凌波三步出手,避開了江岸耳目,飛身上了江岸。

二人身影落下,未有遲疑,就是向幽冥鬼城所在奔走。

二人剛走不過一刻,潯陽江頭,忽是傳來一聲巨響。

一眾江湖中人,被花玲誘騙上船,以霹靂彈重傷。而后,花玲與余下幸存之人酣戰,斗得天昏地暗。一時間,花船之上,到處都是血跡。

花玲擊殺余下豪杰,身負重傷。她一身黃衣,浸染鮮血,拖著沉重的身子,終是在花船中,點了一把火。

火苗竄起,花船內外,皆是燃起熊熊大火。花玲大笑,將火把一丟,依靠船身,隨性哼曲,“世間皆是薄情人,留我一人空悲切。悲了秋來,亦悲春。紅豆芽出長青藤……”

花船在火光之中,漸然沉沒。

一眾臨近的富家子弟,聽聞花船大火,匆匆趕來。眾人見花玲以火焚身,皆是痛哭流涕,甚為惋惜。

一眾子弟,在江岸哭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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