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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賭注

  • 楚門家宅有豪杰
  • 云生草
  • 3169字
  • 2022-02-25 23:22:50

花船之中,楚南風三人,雙手綁縛,被吊在房梁之上。三人腳踩板凳,皆是昏厥。

唐秋梨自昏迷醒來,看向四周,見自己周身綁縛,被懸吊于房梁之上,頓時驚慌。她覺察四周,見四下無人,急急掙脫縛繩。繩索把她雙手捆得緊緊,難有間隙。唐秋梨掙扎良久,未能松脫。

“喂,木頭,你醒醒,你醒醒……”唐秋梨小聲叫喚身旁的楚南風。楚南風離她不遠。唐秋梨叫喚了幾聲,楚南風昏厥,未有反應。

“喂,木頭……”唐秋梨又是叫喊。楚南風眼睛緊閉,仍是未有醒來。

唐秋梨著急,足尖用力一踮,借勢晃動,順腳一踢。她身影晃動了幾下,踢了個空。唐秋梨氣惱,又試了一次,仍是踢空。

她不服氣,身影往左側挪了挪,而后又是一個踮腳。這一次,唐秋梨得了手。她一腳踹中了楚南風膝蓋。踹得有些疼,楚南風眼皮輕動,有了蘇醒跡象。

“你這木頭,你還睡,還睡……”唐秋梨見一腳不夠,又是踮腳,順勢再踢了一腳。這一踢,力量有些重,楚南風終是醒來。

他眼睛睜開,環顧四周,也是詫異,“我……我……這是在哪?”

他搖晃著腦袋,自覺有些昏沉?;ú柘芍練埩羯眢w,腦袋瓜子不大清醒。

“我哪知道。許是我們三個,都被抓了?!碧魄锢婵戳丝此闹?,“這好像是那女的花船茶室。你看,那還有茶爐、茶壺、茶盞……”

桌案上陳列茶具,與唐秋梨之言,未有出入。見得茶具,楚南風冷冷一哼,責難起唐秋梨來,“讓你嘴饞喝茶。這下倒好,把我們三個,都喝倒了?!?

“我……”唐秋梨聞聲撅嘴,甚是不喜。楚南風之言,倒也在理,她找不出理由反駁,只得悶聲,咽下話茬。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釒е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崛胱€是一身黃衣。她在桌案坐下,伸手拾了茶盞,自茶壺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大漢畢恭畢敬,未敢入坐,只敢在旁候立。

她舉起茶盞,轉頭看向唐秋梨三人,言語輕柔,“你與他,是游云門人?”

唐秋梨聽言,冷冷一哼,“是又怎樣?”

“那她呢?與你們不是一路的,是幽冥城的人吧?”花玲端著茶盞,小飲了一口,又是發問。

“是又怎樣?”唐秋梨又是一哼。

“不怎么樣。”花玲將茶盞放下,長嘆一口氣,“你師傅,與我師傅有仇。但你師傅,與我有恩。所以今日,我不殺你們。”

唐秋梨聞聲,松了一口氣。既是不殺,便不算仇敵。唐秋梨言語緩和,“你不殺我們,那你想怎樣?”

“自然是,折磨你”,花玲一笑,“這潯陽江最有名的,是青鱗魚。這魚肉質鮮美,最喜肉食。而它最喜歡的肉,不是別的雞鴨魚肉,而是人肉……”

“你……喂,說好的不殺我們,你怎又動了殺心?”唐秋梨氣惱,言語嗔怪。

“你這女娃娃,可真喜歡較真。我是不殺你,可我也攔不住我手底下人,不會把你一塊一塊剁下來,丟進江里喂魚。”花玲冷笑,目光之中,閃過一道殺意。

“有本事,沖我來,你嚇唬她做甚?”楚南風厲聲。

“喲,來了個護短的。我看你倆郎才女貌,也是般配。怎么?你是怕姑娘受苦,心疼她了?”花玲冷笑,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故意晃了晃,“最討厭你們這些江湖賊子,談這情啊愛的。你就算與她出頭。這被我綁著,又能出什么頭?”

“你將我等擒拿,卻遲遲不下殺手,不過是知道我們底細。我以我們三人性命為注,與你對賭三局。無論輸贏與否,我都將我所知三刀四劍的秘密,告知于你。我若贏一場賭局,你就放我們一人。若是我們都輸了,我三人任由你處置,如何?”楚南風身陷困境,腦筋一動,欲尋脫身之法。

“你倒是有些膽識,竟敢與我談條件。罷了,這買賣不虧。就如你所愿……說吧,你想怎么賭?”花玲應諾發問。

“既是要賭,你且將我松開?!背巷L張口,就是要松綁。

在旁的大漢,急忙出聲,“花兒姐,這小子肯定要?;樱荒艽饝!?

“罷了,我意已決。小哈哈,給他松綁。”花玲言語示意。

“是”,大漢聞言,自知花玲主意已定,未敢多言。他自桌案拾了匕首,上前給楚南風松綁,小聲提醒,“你若是輕舉妄動,我就先殺了她們兩個?!?

楚南風脫身,身影上前,在桌案坐下。

“少俠,這第一局,你要與我賭誰的性命?又想賭什么?”花玲發問。

“第一局,我以我的性命為賭,就與你賭簡單的。你我各搖骰子一次,就賭骰盅骰子的大小?!背巷L高聲,胸有成竹。

“好”,花玲一個拍手。立時有屬下,送了兩個骰盅進來。骰盅之中,各有骰子一枚。花玲點頭,將骰盅隨性搖了幾下,就是放下,而后說了句,“請吧……”

楚南風毫不客氣,拾了骰盅,就是奮力搖晃。骰子在骰盅之中,噠噠作響。他搖晃了一陣,將骰盅放下,“花船主,你請……”

花玲一笑,點了點頭,“這局不必開了,是你贏了。我聽出來了。你骰盅的骰子,一分為二。無論我骰盅骰子,滾到何點數,終究比不過你。你自己的命,是你的了?!?

楚南風拱手致意,“花船主,承讓了?!?

“好說好說。下一局,你又要與我,賭誰的命?”花玲柔聲發問。

“接下來,就賭她的性命。”楚南風伸手一指,指向唐秋梨。

“好,這一局,你又要如何賭?”花玲問道。

“比牌九,你我一盞茶的功夫,在牌堆里摸牌九。看誰摸到的牌最大,誰就贏,如何?”楚南風問詢。

“好,來人,上牌九?!被嵋宦暳钕拢r有仆從將一副牌九送了進來。來人將牌九在桌案放下,又是將骰盅撤走。

“少俠,請吧?!被嵘焓质疽?。

楚南風毫不客氣,站起身來,就是在牌堆里摸牌。他摸了一陣,悄悄將幾張牌湊攏,生怕被花玲搶了去。

花玲不慌不忙,只是將跟前幾張牌九湊攏,就是一動不動。

唐秋梨見狀,性命攸關間,有些驚慌,急忙說道:“喂,木頭,你有幾分把握?你……你可別把我賭輸了……聽見沒有?木頭,我跟你說,你要是把我賭輸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對,本姑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摸著了,楚南風臉上歡喜,急急攤牌,“丁三配二四,我的是至尊寶。無論你出什么牌,你都輸了?!背巷L得意,臉上閃過喜悅。

唐秋梨見狀,也是歡喜,“至尊寶?最大的牌。那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哈哈哈,不用死了……”

“是么?縱是至尊寶,也未必大得過我手中這一副天牌。”花玲一笑,她將手中牌九放下,正是一副天牌。而后,她身影掠過,將楚南風手中牌九奪過,而后就是重重一摔。只是瞬息之間,那幾張牌九,化為齏粉。

“你……”楚南風氣急,欲要動手,而后覺得渾身無力,身子骨搖搖欲墜。

“你……你怎么可以這般無賴?”唐秋梨氣急叫罵。

“強者為尊,弱肉強食。你非是不知這個道理?!被峥聪虺巷L,坐回桌案,“少俠,你這朋友的性命,就被我留下了。我手中牌九,你可看得仔細?縱是長三,也好過你手中無牌?!?

楚南風默不作聲,自知花玲之意。

“少俠,你可還要與我賭下一局?”花玲又是發問。

楚南風聞言,思量再三,輕輕搖頭。強者為尊,今日淪為階下之囚,何談賭注?縱是賭,也不過看她心情好壞。心情好,放你一馬。心情不好,拿你開刀。賭注輸贏,不過都是一個笑話。

“既是不堵,那這姑娘的性命,也任我發落了?!被釕?,順手一招,“小哈哈。少俠贏了自己的性命,你替我送客罷?!?

“是”,大漢應聲,拱手致意,“少俠,請吧?!?

楚南風腳步邁開,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妥。他轉身,向花玲走來,而后忽是跪下,“花船主,在下自不量力,在你面前獻丑。得饒性命,楚某感激不盡。只是,楚某有個不情之請,楚某愿以自身性命,換秋梨性命,讓她離去。不知船主可否應允?”

唐秋梨聽言,甚是詫異,怎么?這傻木頭,竟是自己不走,要換她走?

花玲一笑,猜中了楚南風心思,點了點頭,“算你有些良心。不過是不想她在這風月之地,受辱罷了。行,我答應你,給你換了。小哈哈,收人?!?

“是”,大漢立時上前,拾了繩索,將楚南風綁縛,而后拾了匕首,給唐秋梨松綁,將她一陣推搡,送出了花船。

“我不走……木頭,我不走……”唐秋梨身影猶疑,十分不情愿,“來是一起來的,走我們也要一塊走……”

“你這丫頭片子,哪來那么多話?花兒姐大恩,饒你性命,你還不快走?別在這礙眼,趕緊滾……滾……”大漢將唐秋梨一陣推搡,就是將她推搡出外邊。

楚南風見唐秋梨安然無恙,自花船而出,心上安然,送了一口氣。她與花玲行禮,“我楚南風,拜謝花船主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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