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下代州
- 大明我主沉浮
- 春風(fēng)似二月
- 2159字
- 2021-08-29 10:17:41
代州東二十里水峪堡。
副將劉鐵鍋觀那代州城內(nèi)熯天熾地,殺聲陣天,心知不妙,便立刻整軍一千前去支援。行出六里,至一山谷處,突有山石滾木下落,傷三百余。
“有埋伏,快撤!”
“??!”
剛奪出山谷,便見一闊臉垂耳絡(luò)腮胡長的高壯武將,引軍殺來。劉鐵鍋自知不敵,便欲反身奔命,確不了被來將一箭射中命門,當(dāng)下摔馬,吐血而亡。
“來呀,你領(lǐng)二百謊稱是代州敗軍人馬,立刻占領(lǐng)水峪堡,其余人等跟隨本將,駕!”
李若鏈繳滅了這一千人馬,便立即回軍前往了代州。
且說蕭大統(tǒng)、王興國攻入州衙署,只殺了些小嘍啰,并未發(fā)現(xiàn)大魚,就當(dāng)二人以為一無所獲時,卻在戶籍房,桌案下發(fā)現(xiàn)一人,一問才知原來他是州判官馮琳。
“王千戶,你帶五百人馬,料理城中余孽!”
蒼蠅腿也是肉,當(dāng)下蕭大統(tǒng)令人守住州衙署,看住州判官馮琳,便與王興國分別,自己去夾擊外城三門,以迎朱慈炯等人入城。
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張能這個大螞蚱逃路后,那剩余守軍便算不得什么了。見城內(nèi)有敵襲,知道大勢已去,就紛紛降了明軍。
一刻鐘后,明軍便占領(lǐng)了代州全境,而朱慈炯等人也進入了州衙署。
看人下菜碟,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既聽王興國說,被抓的官員是個文人,朱慈炯便也客客氣氣的將其請入了三堂屋。
至于為何是三堂,也是有考究的。
明代衙門一堂,也就是正堂、公堂是主管訴訟、審訊的所在,二堂曾名“印堂”,是知縣處理日常政務(wù)和議事辦公地方。
這二處為公所開,不易與人親近,而三堂東房,為縣令與眷屬的內(nèi)宅正寢,堂屋則是會客親明或夫人約會閨中密友之所。
明代知縣若有意從寬或想以此收取賄賂,就會將罪犯帶到本處,在著先于公堂審訊。
而走后門的一種說法,便是在三堂私相授受,正所謂八字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人命關(guān)天,有錢則了。朱慈炯在此見客,一是表親近,二則是告訴這個州判官只要“本錢”合適,他就可以徇私,甚至用朱慈炯自己的話講便是,只要利益合適,八字衙門給你朝北開那都是小事一樁。
至于馮琳本人,婁振與紹哥更是早已調(diào)查了個底掉。馮琳,字孔章,世居于代州,少年天才,萬歷三十年,僅十三便考中秀才,但后十?dāng)?shù)年,多次鄉(xiāng)試,確屢屢不中。
無奈之下,只得在代州官府找了個無品的文吏營生,又過十?dāng)?shù)年,在家族的照拂下終是補了實缺,成了代州三把手,從七品的州判官,不過到這地步,品級也算到頭了。
能以秀才出身,而躋身為從七品州判官,他身后的家族勢力,才正是朱慈炯好此重視其的原因。
州判官馮琳見在三堂召見,又怎能不知這其中深意,又見正位的少年儀表堂堂,虎目多威勢有神,不禁有些暗驚,急上前行理拜見。
“下官,馮琳見過少將軍。”
“大膽,這是我家殿下,并不是什么小小的少將軍!”
“紹哥,莫要沖撞了老先生!”朱慈炯朝著馮琳態(tài)度和緩的說道,“我年歲少,老先生喚我少將軍也無妨?!?
“鄙人無理,請定王殿下恕罪?!?
“若將陛下比作天下兵馬大將軍,那俺家殿下,當(dāng)個少將軍,也沒什么不可,俺還覺得……”
見大彪白日又說憨話,朱慈炯急回贈了一個怒目圓睜,這才將他,接下來更放肆的話頭按住。
話說王大彪在某方面,神似個黑旋風(fēng)李逵,雖說嘴上沒把門的,但對老大那是百分之二百的忠誠。
此言僭越東宮,周圍眾將如李若璉、蕭大統(tǒng)、應(yīng)時盛等卻皆無表示,好似此話乃是實事一般。
朱慈炯觀察眾將顏色,也不表現(xiàn),只是又說道:“老先生不得志,科舉止于茂才,卻未想官運到還不錯。”
馮琳連連擺手道:“我等酸苦秀才本不該有官道,但我能走到這一州判官,確絕不是走后門!”
“哦,那老先生所講的后門又是什么呢?”朱慈炯似有譏笑,又似平靜如水的看向馮琳。
“定王殿下,你字字珠璣皆能直擊靶心,下臣拜服!”
這老小子,四句話對我喚了三個稱呼,看來果不簡單。朱慈炯心中想著,更覺稀奇,便說道。
“你們且退下,我與馮老先生有要事一談!”
見眾將以東側(cè)偏門出去,朱慈炯這才又緩緩開口:“馮先生,你非你表面如此簡單!”
馮琳拱手道:“定王殿下,也并非那些被圈養(yǎng)的鳳子龍孫可比!”,話畢,馮琳突然挺直腰板,眼神在不閃避,直盯著朱慈炯的眸子。
“大膽!”
這個區(qū)區(qū)的不第秀才,竟將朱家映射為“豬家”,甚至是圈養(yǎng)的“豬家”,即便他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數(shù)實大膽。
但當(dāng)知自古越有高才者,越有傲骨,堯讓許由、光武嚴(yán)光、魏晉嵇康,這三人皆有治世之才,卻不懈出世。
古代,有大病、吃翔者少,除某些狂妄、癡傻之輩,口出狂言外,其余敢能大放厥詞者,定是有能大放厥詞的資本。
朱慈炯自是知道這些道理的,但還是厲聲呵斥。
“哈哈哈,比起古人我還是不夠大膽呀!”
“哈哈哈,馮先生請坐?!?
二人相視一笑,朱慈炯旋即讓了馮琳上座。
“我并非奉承先生,也沒有畢要如此,只是剛才聽先生之言,暗藏機鋒,定是天資聰穎,有大學(xué)識之輩,科舉怎可能只止于秀才?”
“哈哈哈,不知,定王殿下,可知得唐朝的溫庭鈞!”
朱慈炯雖不明白提溫庭鈞作甚,但他前世學(xué)過溫庭鈞的《望江南》當(dāng)下還是說道:“應(yīng)是那花間派的鼻祖?!?
馮琳點了點頭,“那其人‘溫八叉’的名號,定王殿下可曉得?”
朱慈炯笑著說道:“噢,他竟還有這種稱呼?!?
“兩手相拱為叉,有傳聞?wù)f那溫庭鈞才高八斗,兩手相叉八次,便作成一首闋詞,故有了‘溫八叉’的名聲!”,馮琳見朱慈炯來了興致,便也不在賣弄,將此風(fēng)聞原委講了出來。
朱慈炯拱手作揖道:“我原以為那溫庭鈞不過是唐朝一個普通的詩人、詞人,卻不了他有如此才華,那曹植七步成詩與他相較,易暗淡不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