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越躲在閣樓,利用自己的震感神通,監視著下面這群人的動靜。
他發現,詹森和關玉之間竟然發生了爭論,關玉顯得很是激動,詹森好像在不停的勸解他,
半晌之后,關玉在詹森的勸解之下,情緒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盞茶時間一過,詹森在安撫住關玉之后,才開口喊道。
“前輩,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了,接下來,我們就徹底退出這里,他們二人就留給前輩處置了。
那我們接下來,就會退出巷子,還望前輩不要誤會。”
“行,你們走吧,你們既然遵守承諾,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不過,你們最好回天寧去,不要再去京城那個教堂了,
我怕我什么時候看你們很不順眼,說不準一不順氣,跑到教堂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可不要怪我。”
這次在意外發現關玉如此行事之后,關越心中很是不爽,總有一股想要破壞的欲望,
此時看到詹森選擇了退讓,他也出言威脅,毫不顧忌。
聽到關越提起教堂的事,詹森臉皮一抽,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神秘人,竟然對教堂的事也一清二楚,看樣子京城這邊是真的不能呆了。
“前輩還請放心,就算您不吩咐,我也不會再呆在京城,
來之前,我向我手下人吩咐了,如果沒有見到我回天寧,手下人就會除掉陳師傅的族人,
現在既然前輩救下了陳師傅,那我肯定是要趕快趕回天寧的,
免得我手底下人誤殺了陳師傅的家人,那我可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詹森能在八國聯軍中主導這么重要的任務,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在被關越威脅了之后,反而威脅起關越來,
只要關越還考慮陳師傅的感受,他就不會對詹森這群人下死手,畢竟誰也不知道,詹森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詹森說的是真的,
那關越要是還對他們出手,導致了陳師傅的家人出現了什么意外,那關越可就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聽到詹森的話,關越的嘴角抽了抽,這詹森還真是不簡單,幾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還真準備,等詹森這群人放過關玉二人之后,再親自出手,將這群人干掉,
可是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被詹森從源頭,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哼!你們這群人,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既然已經答應你們的事,就絕對不會反悔。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你們趕快滾吧。”
關越當然不會讓詹森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此刻他也很是無奈,
就算自己將陳師傅和關玉二人搶到手,可是這群外國人手里掌握著陳師傅的家人,
恐怕陳師傅最后還是會親自上門,落到他們手里。
無奈之下,他只有眼不見心不煩,想盡早將這些人趕走,
此刻陳師傅躺在擔架上,四肢上的傷口依舊鮮血直流,臉色蒼白,
關越怕再耽誤一會兒,陳師傅就搶救不過來了。
詹森打量著手底下這些精銳的槍手,咬了咬牙,雖然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讓自己落入危險之中,
可是這次連對手面都沒有見到,他就撞得頭破血流,就這樣落魄而逃,他實在有些不甘心,
“維克多,你去看看你弟弟怎么樣,沒死的話就把他帶上。”
雖然心中不甘,可是到最后,詹森還是妥協了,他的生命可珍貴的緊,不能輕易的就在這里丟掉,
想通之后,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好像被抽掉一樣,有些落寞的轉頭向身旁保護自己的魁梧大漢,吩咐道,
這位被詹森稱作維克多的壯漢,與一般的槍手很不相同,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絲毫懼意,臉上還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笑容,
好像剛才關越的雷霆一擊,根本就對他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一樣,
聽到詹森的吩咐,維克多點了點頭,裂開嘴一笑,露出數顆如同野獸般鋒利的犬齒,有意無意的朝關越藏身的閣樓瞟了一眼,
這一眼,讓關越心中微微一寒,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他好奇地利用自己的震感神通,將所有的感知能力,都集中在這位被稱作維克多的人身上,
可是除了發現這個人身體比一般人強壯很多之外,就沒有更多的發現了,
關越在沒有發現維克多身上沒有什么異常之后,也沒再多關注他,
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這群人趕走,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維克多轉過身來,來到躺在地上的弟弟身邊,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看著被自己扶起的老弟,腹部鑲著一顆已經變形的大洋,傷口處依舊流血不止,維克多眼睛微微一縮,
伸手探了探兄弟的鼻息,發現還有一口氣,沒有生命大礙之后,維克多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他的弟弟依舊在昏迷之中,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
看著昏迷不醒的老弟,維克多將心中多余的想法打消了,
粗暴的將自己老弟扛在自己身上,維克多又來到了詹森的身邊,向詹森點頭示意一下,等著詹森接下來的安排,
詹森在看見維克多扛起受傷的槍手之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這說明這位槍手并沒有生命大礙,
他們這些人可是經過詹森家族多年的訓練,槍法才達到現在這種地步,
每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萬里挑一的好手,要是任務完成了,損失也就損失了,
可現在任務好像僅僅完成了一半,要是再損失一個忠心的手下,那就算詹森家大業大,也會心疼好久,
詹森看著自己這些手下,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喊了一聲“撤”。
沒辦法,技不如人,再不甘心也沒用,只有選擇戰略性撤退。
詹森手下這些槍手果然訓練有素,在將放著陳師傅的擔架留在巷子之后,
根本就不管面色難看的關玉,直接依次從巷口退出,
詹森在發現退出巷口的這些人,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之后,也松了一口氣,
盡管他早就出言,不大不小的威脅了那位神秘人一下,可是對這位前輩的心思,他依舊摸不準,他就怕這位前輩會出爾反爾,
在發現手底下人已經撤出一大半,徹底安全之后,詹森轉過身,朝天空拱了拱手,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無奈的轉身,出了巷子,盞茶時間之后,這些人就直接消失在關玉的眼里。
關玉看著這些人消失的身影,眼神中透出絕望,他不知道,這位躲在暗處的前輩對他的事知道多少,
要是知道他出賣自己的師傅話,恐怕這位前輩就不會這么心平氣和了,
現在,他的生命身家性命全都維系在他的師傅身上,
要是他師傅還顧忌族人的安全,不把他的所作所為,告訴這位神秘人,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他師傅要是連家人的安全都不顧,將他欺師滅祖的行為一股腦的說出去,那恐怕迎接他的,就不會是什么好事了,
在詹森帶著他手下那些槍手,完全退出他的感應范圍之后,關越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詹森老謀深算得可怕,他還怕這些人明著說是退出,暗地里,卻又殺個回馬槍埋伏他呢,
現在,這些人已經出了他的感應范圍,哪怕他們有埋伏,關越也有信心,可以在他們埋伏圈形成之前,從容的退出這里,
他不知道,他那差點爆了詹森頭部的一擊,讓詹森早已經沒有心思和他作對了,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敢再待在京城了,
所以詹森在退出這條巷子之后,連教堂都沒有回,帶著手底下這些槍手,直接出了京城,往天寧而去。
不過,隨著關越的感應力,放到詹森這群外國人身上,隨著他們的行走朝外延伸,
他竟意外的發現,在陳師傅這座宅子周圍,還隱藏了不少武林高手,
發現這件事之后,關越眼睛微微一瞇,仔細地感應著這些人身上的波動,
最后發現這些人的波動,和死在他手上殷紀身上的波動,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心中閃過一絲念頭,“血殺訣”,
難道,這些人是又是張同的手下,那……
他們又是怎么會埋伏在這里的?
在懷疑這些人是張同的手下之后,關越靜靜思量著,接下來要怎樣擺脫這些人,
不過這張同就算發現了什么蛛絲馬跡,怎么會查到陳華這邊呢?
而且這些人早早的埋伏在陳華宅院旁邊,卻不動手,很顯然是別有用心,
……
關越看著在巷子里彷徨無助的關玉,眼中不僅沒有絲毫的憐惜,臉上還閃過一絲厲色,
從衣服上撕下一塊衣角,將自己的面孔完全遮住,
身體提氣聚力,整個人如同一只狂蟒的巨象一般,從閣樓狂暴的跳到街面,
巨大的沖擊力,把青磚鋪就的街面,踩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
關越的動作絲毫不停頓,在腳下踩出一個大坑之后,腿都沒有彎一下,不管不顧,直接極速朝著巷子口沖去,
關越的動靜實在太大,不僅在巷子里有些忐忑不安的關玉,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這邊,
就連已經退出這個巷子,走了好遠的詹森這群人,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
可是詹森回頭看了看這邊,最后還是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頭也不回的出了京城,
關玉和躺在一旁勉強抬起頭的陳師傅,看著如此狂暴沖進巷口的神秘人,目瞪口呆,
他們還真不知道,江湖上有哪家的輕功,竟然如此狂暴,
關越根本就不多說一句話,直接沖到關玉身邊,伸出手指朝他身上點去,
關玉眼睜睜的看著這根手指在自己眼睛中無限的放大,卻做不出絲毫的反抗,
關越的動作太快了,關玉只覺得身上一麻,接下來他就做不出任何動作,連話也說不了,
關越在用點穴,制住關玉的行動之后,直接來到躺在擔架上的陳師傅身邊,
伸手連點,將陳師傅身上的血脈封閉,止住了陳師傅身上四肢不停流出的鮮血,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里已經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太招人了,實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且在關越的感應之中,一直監視著陳師傅宅子的那群人,
在發現他的動作之后,也已經朝這邊聚了過來,
關越伸出雙手,一手一個,將二人夾在腋下直接朝巷口跑去,
此時關越動作起來,根本就沒有剛才那股狂暴勁,就像平常人跑步一樣,
關玉在發現關越的動作之后,眼中響過一絲駭然,
既然他能抱著兩個人還如此輕柔的行動,那剛剛為什么做出那么大的動作?
難道是故意的?那他剛才的動作是做給誰看的?
好像就是故意要暴露自己的行蹤一般,之前可絲毫沒有人發現他就藏身在那座閣樓,
可是他做出這么大的動作之后,恐怕是個人,都知道他剛剛藏在那里,
他利用他跳下閣樓的動作,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