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出來，方陽兩手空空，站在外面不由吐了一口氣。
之前的話對他來說實在幼稚牽強一些，不過好在他現在這個年紀說出這種話也沒有人會覺得太奇怪。
只當他年少輕狂。
高一教學樓自然不會有今年的高考試卷。
下節課是語文課，作為語文老師，又是三班的班主任，曹蒙主動攬下這活，去高三教學樓要一份今年高考的試卷。
趁這個功夫，方陽也回到了教室。
楊小魚和雨秋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徐子昂和周輕羽反倒是湊了過來。
“老方，老師叫你到辦公室干什么？”
“不會有什么任務交給你吧。”
“算是吧。”
方陽點點頭，徐子昂和周輕羽立刻哭喪起臉。
“不會吧，這么變態，這才開學第一天就額外布置作業。”
“雖然咱們成績差，就不能循序漸進嘛，一上來就額外給我們買練習冊。”
“你們都想哪里去了，是給我一個人，跟你們無關。”
“真的？”
“真的。”
“那沒事了。”
“走，輕羽我們去上廁所。”
一聽到是方陽一個人遭殃，兩個牲口很沒義氣地扭頭就走
可等他們剛走出教室，上課鈴聲就響起了，又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教室。
對于兩人的遭遇，方陽表示同情，但喜聞樂見。
鈴聲結束后，楊小魚拉著雨秋的手，跑回教室的座位上，曹蒙也跟著走進來。
她的手里除了語文課本和自己的教案外，還拿著兩份高考試卷。
在上課前，曹蒙先走到方陽的桌子前。
“文科試卷和理科試卷自己選一份寫，允許你上課寫，但要在晚自習前都交給我。”
說完這句話后，曹蒙走回到講臺桌前開始上課。
楊小魚看著方陽桌上的高考試卷，好奇地小聲問道：
“曹老師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這是我和老師的約定，只要我現在寫完其中一份試卷，他們就不管我上課在做什么了。”
“真的！那也給我一份。”
“是今年的高考試卷，你確定？”
“唔……只要寫完就可以了嗎？不管寫對錯？”
“不行，至少要確定你高中的知識都掌握了。”
“當我什么都沒說。”
一聽不只是高一的知識，楊小魚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一臉郁悶。
但隨后聽課時候，無意間看到方陽寫試卷認真的樣子，眼睛里有冒出亮光。
這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有啊，既帥氣又認真。
“楊小魚上課認真點，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哦。”
被曹蒙忽然點名，楊小魚只能收回目光，開始聽曹蒙講課。
相對于枯燥的看書，老師在講課時各種分析和解析還是蠻有趣的。
隨著時間一點流逝。
班級里的同學們也發現方陽的異狀，不光是上課，就連下課他也像是在座位上生根一樣，手里拿著筆桿，不停地做試卷。
語文課剛一下課，陸續有人圍著方陽看他在寫什么。
“學習委員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寫今年高考的試卷，我就幾道題目看得懂。”
“真的？有那么神，高一就挑戰高考試卷，這是挑戰人類的極限？”
“也許是寫著玩呢？”
在竊竊私語的議論中，聚了散，散了聚，換了幾波人，一直到上課。
第三節課是政治課，方陽寫累了，聽了一會兒課，然后繼續寫，政治老師也沒管他。
第三節課下課后，就沒人聚在方陽身邊，只要楊小魚坐在他旁邊，看著小說偶爾偷看一下方陽。
而雨秋坐在座位上也沒動，埋頭想將前面三節課的作業寫完。
時間轉眼過去。
第四節地理課下課后，就是午休時間。
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教學樓的學生們就像出籠喪尸一樣，饑腸轆轆地頂著中午的太陽，往食堂涌去。
“方陽你總不會連午飯都不吃吧。”
雨秋和楊小魚都沒走，楊小魚更是站到方陽的桌子前，像一個小媳婦一樣瞪著方陽。
“給我兩，不一分鐘，這道題快寫好了。”
方陽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好，給你一分鐘。”
楊小魚說完，走到教室窗臺旁，看外面的風景。
雨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個人先走了。
外面的正午的太陽猛烈，幸好還有幾縷微微風，微微熱吹在臉上的感覺剛好。
楊小魚剛想把身子探出去，感受更多，背后一個人就拍拍她腦袋打斷她的行為。
“走了，再不去食堂，中午就沒時間睡午覺了。”
方陽站在楊小魚的身后，而他寫的試卷也被他手收起來，放到了抽屜里。
“你還知道中午睡午覺啊。”
楊小魚雙手離開窗臺，看看教室里也沒有人了，挽住了方陽的手臂。
“你之前不說不挽我手臂了嗎？”
“略，現在又沒什么人，等離開了教學樓，我就放開。”楊小魚吐了一下小舌頭，說道。
方陽聳聳肩，“隨便你，我都行。”
說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教室。
等兩個人去食堂吃完飯后，方陽把楊小魚送到了女生宿舍。
但他沒有回到男生宿舍，想直接回到教室，繼續寫他的試卷。
在秋老虎的威脅下，沒有作業壓力的高一新生，就算不睡覺，也會選擇在寢室找點事情做，又或者玩一會兒手機游戲。
事實也跟方陽想的差不多，在他走進高一教學樓時，基本上沒遇到什么人。
本以為教室里也不會有人，可等他走進教室，發現雨秋坐在他的座位上，翻看他寫的試卷。
雨秋一看到方陽也是被嚇了一跳，慌忙從方陽的座位上站起來，挪了一步，把座位還給他。
“你中午不回寢室嗎？”
“不是很困就不回去，早點把試卷做完，人也輕松。”
方陽也沒收到系統提示，不太清楚雨秋這是在干什么，走過來，坐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動筆做題。
雨秋在方陽旁邊站了一會兒，有些氣勢不足地問道：“這些題你真的都會做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干嘛？寫亂碼嗎？”
“我能不能坐在你旁邊看你怎么寫。”
“僅僅是看？”
“那個我暑假也預習了一點高中數學和物理，要是我能看懂你寫的題，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你稍微跟我講一下行不行。”
“我現在準備要寫作文了，理綜卷要過會兒寫。”
“沒事，作文我也……我就坐旁邊等你寫理綜卷，不說話。”
“隨便你。”
方陽拿著黑色簽字筆，在練習本上把筆尖上多余干掉筆油擦了擦，開始在大卷紙上寫字。
雨秋搬來椅子坐到他的旁邊。
午后微風漸大，不斷撩撥著教室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