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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肋骨項墜

嫘姑的手機響。

她噙著淚,掏出包里的手機。一看,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心頭一緊,手顫抖著,按了接聽鍵。

“喂……”

嫘姑的聲音,也微微地顫著。

“嫘姑是吧?我是警察,聽你家人說,你來了石家洼。”

電話那頭,是女警察的聲音!

“嗯,我就在石府外。”

此時,顫抖的,不只是嫘姑的聲音,連她的身體,也跟著戰栗起來。

“速來懸崖口!”女警察平靜又悲憫地說。

掛了電話,嫘姑早已臉色大變,身體搖搖晃晃,幾欲支撐不住。

懸崖口,懸崖口……

她仿佛醉酒般,急匆匆地,離開了角落,朝懸崖口走去。

昨夜落了雨,山村小徑難免泥濘,卻也留下了一片零亂的腳印。

這腳印,層層疊疊,顯是好幾波人的。

嫘姑順著腳印,匆忙前行。

有好幾次,她被腳下的泥濘纏住,被道旁的荊棘拖住。

她卻渾不在意,只一心朝懸崖口走。

跌倒了,爬起來。

不一會兒,她已是狼狽不堪了。

懸崖口就在村頭,路不遠,卻走得極為艱難。

總算到了。

嫘姑看見了一群人。

山風陣陣,她聽到了撕心裂肺的慟哭聲,與她心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嫘姑跑向人群。

眾人見她模樣,迅速閃到一旁。

人群圍住的景況,一覽無遺。

一位油光滿面的胖婦人,正胡亂地,癱在泥地荊棘上,撒潑打滾,號啕大哭,邊哭邊嘴中念念有詞。

“石狗子,你個挨千刀的,活著的時候,常不著家,跟著一群狐貍精,死就死了,偏偏死在家門口,你讓我怎么活啊……”

“狗子家的,人死不能復生,節哀。”眾人七嘴八舌地勸著。

那婦人聽見人勸,號啕聲又加大了幾分。

當然,她除了干嚎,竟未流一滴淚。

一位年輕的女警察,彎腰在婦人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石夫人,事出了,您光哭,是沒有用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您不會想吃牢飯吧?”

那胖夫人混不吝的樣子,邊號啕邊訴苦。仿佛天地之間,就她最可憐。

“我命苦哇……我命苦哇……石狗子一死,我無依無靠,只有等死的份了……”

女警察無奈何,抬眼看向站在身后的領導的背影。

“趙局,您看……”

趙局這才轉過身來,俯瞰胖女人,一臉威嚴,說出的話,卻頗為溫和。

“老嫂子,石老板作奸犯科,子女緣分淺。他這一走,只留了一個私生女。如果您再出事,所有的家產,可都要便宜了那丫頭。”

胖女人果然止了哭,絮絮叨叨,罵罵咧咧了一陣兒,才抬頭看向狼狽的嫘姑。

“你,就是那年輕人的,小媳婦?”

嫘姑有點懵,愣愣地看著,尚歪在爛泥荊棘叢中的胖女人。

胖女人頗玩味地抹了抹無淚的眼,從褲兜里掏出一項墜,遞給了嫘姑。

“你看看,是不是你男人的?”

嫘姑接過來,項墜上泥點斑斑。她翻過衣服角,用干凈的一面,擦去泥點。

項墜的原貌終于露出了七八分。

一根玉肋骨,一枚戒指,赫然掛在項鏈上。

嫘姑再熟悉不過,這正是傲儋的。

“這項墜,怎么會在你這兒?”

胖女人眼也懶得抬,萬事不關己地說:“撿的。”

“撿的?哪撿的?傲儋在哪?”

嫘姑已失了常態,用力搖晃著胖女人,急急地哀求著。

胖女人很是不耐煩,用力朝嫘姑推去。

嫘姑不防備,一下子,也坐在了爛泥荊棘里。

“這下,兩個死了男人的女人,總算一樣了。”

胖女人又干嚎起來。

嫘姑過去,死抓住胖女人,“你什么意思?什么死了男人……”

胖女人像看傻子似地看著嫘姑,不屑地將頭扭到一邊,懶得言語。

嫘姑只得求助警察,“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女警察彎腰攙起嫘姑,悲憫地說:“昨天夜里,諶傲儋先生跟石老板,掉下了懸崖,尸骨無存。”

“尸骨無存?傲儋他……”

嫘姑喃喃地說著,耳畔似乎又傳來了傲儋的聲音。

“小骨,等我!小骨,等我!”

今天七夕,明明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他說過,他要回來娶她的。

“不,不會的!”嫘姑嘶喊起來。

這悲痛的聲音,聞者落淚。

萬丈懸崖,綿綿群山,似與嫘姑同悲。

“不,不會的!”

“不,不會的!”

山谷回蕩,更添悲傷。

一語了,嫘姑便痛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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