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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成都記事03 社會篇2

2015年2月12日

01

“最好”的人大概是我們傳菜組的組長DW君。對工作積極、認真、負責,對組員愛護有加。盡管常常被人欺負,可是他仍舊“和和氣氣”地去“討人厭”。他經歷過的最慘烈的事件莫過于被前臺兩位漂亮的收銀攻擊。他還被大廚們攻擊過。

有一次DW君跟我說服務員LK君:“你看他,丑得像豬。”我回答道:“你才是,他很帥好不。”然后LK君噗嗤笑了起來。組長DW君一臉憋屈,望著LK君,罵道:“笑什么笑!”那LK君捂著肚子笑,剛好有一個和LK君要好的員工從LK君身旁經過,于是LK君對那個員工說這件事,結果那個員工也哈哈大笑。DW君罵我:“好歹我們也是一組的,居然不幫我。”我朝他和善地笑一笑,然后他就一點兒也不生氣了。

02

發工資那天要先大掃除,看來大家都很興奮,做事也特別積極,畢竟有錢錢到手。但是大家并不能領完,要押一千塊錢,到17號(過年那天)才將剩下的一千發完。押工資,押工資……雖然我沒有被押工資(我沒有做滿一個月,不給發工資),但是我還是替大家不平,押工資留不住人的,只會讓人覺得反感。不過仔細一想,店里這樣做,還是有點道理的,至少員工跑了,店里還能得補償。

一發工資,在店里吃食堂飯的人迅速減少。有幾組員工還在店里消費了。他們都很年輕,需要消費,也需要瀟灑一番。我聽說KQ君借給別人四百多塊錢,可是又聽說他自己借了其他人五百多塊錢……大概月光族就是這樣來的。

我八姨娘也在店里工作,從前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我才會去她家玩,現在我常常纏著她,聊天解悶兒。八姨娘要值晚班,她值晚班——是在店里包間地下打鋪睡。她還年輕,可她卻以奶奶輩的老人的口吻對我說:“世間真的很不公。有的人吃一頓飯就是一兩萬,而有的人一年也掙不了這么多。她還說在這火鍋店消費的都不是沒錢人。”她所指的有錢的人,就是在我們店里消費的人,有時候一頓也上萬。但是當然不包括我們店里的某些在店里消費的年輕人。

03

員工們幾乎都是年輕人,男員工去網吧通宵上網的很多,每天晚上至少有三個員工是在網吧度過的。一個通宵15塊錢,八小時。平時3.5元一小時。我也去通宵了一次,是發工資的那天,盡管我還沒有工資。那天在店里消費了的有大廚一組,DW君一組,CYF女士一組。

上通宵很累,我回來后躺在床上,一會兒就“不省人事”了。像ZYQ君這樣的網君子,大概每月要花200在網吧。

員工們有什么娛樂呢?上網,賭博,吃飯。大概就只有這些了吧。上網是大部分男員工(16到25歲)的娛樂。賭博,每次發工資男員工都會炸金花(賭博)。誰輸誰贏,贏多贏少,輸多輸少,在我看來都是輸家。每次發了工資都會有人組團吃飯。一次吃飯每人大概花60元。聽SYX女士說去做了頭發,花了100元。

04

第一次(2015年2月10日)去了成都周邊行走。從電視塔走,過了一座橋,到了KLMY酒店。我之所以會記住這個酒店,是因為有一個同學便是KLMY的,那家伙常常念叨KLMY,甚至電腦密碼里也有KLMY的影子。到了成都第二人民醫院,轉到大慈寺,然后回了店里。

途中偶遇了老建筑群。規模較小,面積大概只有某個圖書館那么大。全是老房子,美美噠。但是只有一個入口,而且那個入口不能貫通整個建筑群。建筑群是四合院式的,還有一個高高的美麗的亭子(只可惜到不了那兒)。門樓,老磚,雕花窗子,老鎖,四合院,瓦。所能見到的就這么點。

我還看到一個牌子,上面寫的是“成都優秀近現代建筑”。可是很多地方鋼筋混凝土掩蓋了磚瓦,淹沒了從前。有的,是施工標志,是拆遷標志。有的建筑經過畸形改造,或成了某某辦事處,或成了某某小店。老建筑,歷史,文化遺傳,大概就這樣無聲地無奈地悲慘地死去。真是一個悲哀的故事,這種悲傷的故事,要等到百來年后才會有人反省。大概蠢事錯事好事,都要過一百年才會反省,真是悲哀。我不由得想到某個古人的“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復哀之”這句話來。

05

忽然想起了玉小姐,便生出了許許多多的感想來。遇見某些人是我們一生的幸運。或許我們相互深愛著,或許愛著的不只是一個人。然而最終在一起的,或許是別的人,是我們愛得熱烈時完全不曾想到的別人。我身邊的神女們,不管你們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們,但是人各有志,物各有主,人各有路,我們不能在一起,然而我還是要大聲對大家說:遇見你們,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06

明白了物各有主,見證了歷史無聲地悲哀地死去,看見月光世界,忽然把隱世的想法重新拿了出來。我曾經和一個女同學說陶淵明說的“于是悵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這句話最好,她問我為什么,我說因為大多數人都違背了自己的志向。她聽了,便一遍遍地念著這一句話,我笑她,可我也一遍遍念著。我要好的朋友說我很有才華,是個出類拔萃的人,叫我要胸懷大志,有朝一日必然會功成名就。我不了解這個時代,我常常覺得我是從前時代的人,總覺得這個時代需要的不是我這樣的人。但我還是想保持自己,于是常常萌生隱居的想法。

07

每個人的生活中無聊的時候真的太多。這些無聊的時間,大家都在做什么呢?呵呵,不過看電視劇,無所事事地瀏覽網頁,或者干脆睡一天大覺。人就是動物,如此平庸。

所以,如果我會制作網頁,制作APP,那么,就做一個叫做無聊時光的網頁或者APP來。無聊的時光,無聊。但是在無聊中,我們是不是可以學習呢?多學習,是不是能克服自身不足呢?多學習,是否能提高整個社會的素質呢?我想我知道答案,也許人們都知道這個答案,只是他們和我一樣,懶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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