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17日
十三點二十九分,上班。
進車間時,我對工友同事們一一說“下午好”,我才不管他們回不回答我,我只是要讓這種活躍在這個車間萌發、茁壯起來。剛進去,就看到同事環姐和同事枝姐在跳舞,跳,嗯,應該是廣場舞的舞蹈。她倆互相指點著舞技,又是說,又是笑。
后來,因為,一是單少空閑時間多,二是休息少,三是略悶熱,所以在空閑的時候,我坐在凳子上,竟然打瞌睡了。
十七點三十分,下班。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看到了《勞爾·卡斯特羅宣布卸任》、《論文不必參考任何文獻?看到作者名字,網友:失敬了……》等新聞文章。
十八點零幾分,和同事豪一起回宿舍。
同事豪問我:“我發現搞到錢好難啊。”哈哈,當然難啦!如果找到了搞錢的規律,那么搞錢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我和他都沒有找到搞錢的規律。我說:“我也覺得。”我又說:“但是看你怎么理解,其實,我們只要有住的,有吃的,然后一個月存一兩千塊錢,就已經很富有了。”他又說:“為什么我們窮人有煩惱,那些富人又有煩惱呢?”我說:“當然啦。就像我們小時候,覺得大人好一樣;現在我們窮,就覺得富人好。其實,小時候有小時候的煩惱,大人有大人的煩惱;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煩惱。”他問:“那為什么富人會有煩惱呢?我是說,為什么會有煩惱呢?”我笑著說:“哈,我說,我們一個月存一兩千,就已經很好啦。但是又要車,又要漂亮房子,所以,煩惱就來了啊。窮人想要更好的,富人想要更好的,他們有心,但是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就煩惱啊。”這當然是我亂說的。他“嗯”了一聲,像猴子抓撓撓腮一般抓著身子,煩惱地說:“唉,人為什么有煩惱啊!”誰知道呢?
到了宿舍,他看到我床上的關于小說技法的書,就拿來翻看。然后他說:“老師,你教我學書吧。”我說:“學東西不是一下子就學好的,你想,如果你從十多歲的時候起,每天學一個字,一年就是三百六十多個字,五六年就好幾千個字了。學,是一點一點學好的,不花時間是學不到的。你如果沒有這種想法,老是想著一下子,或者一兩個月就學會,那么你這個月學不會,那個月也學不會,今年沒學會,明年也沒學會,這樣,你就十多年都沒學會,十多年,什么都沒學會!”他說:“那等,等明天,我再學。”我討厭明天,我討厭拖延。我不想回答他。
我坐了下來,開始換衣服。他也坐下來,他說:“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學醫,中藥。”我說:“我不喜歡學醫。”哈,實際上是我覺得中醫太復雜太深奧了,我哪有那能力去學啊!他說:“我看不懂字,我不敢給人用藥。”我說:“你就是想學會中醫,才來向我學打字啊。”他笑著說:“我不會學醫,我不敢給人用藥。”我已經換好了衣服,就走到了浴室門口,說:“我洗澡了,再說。”他拿著書,準備回他的宿舍去。我說:“你可以現在就把書拿去,有不懂的拿來問我,現在就可以學。”他說:“我還是明天再學吧。”我討厭明天,我討厭拖延。
六點多,收拾了衛生間里的垃圾——用光了的餐巾紙袋子、用光了的沐浴露、洗發露瓶子,洗了兩雙鞋子,刮了胡子。
七點二十八分,到達華萊士,點了一杯六元的冰咖啡,開始繼續寫《新來的室友》。
在華萊士寫到二十三點十一分,眼睛痛,想吐,于是收拾一下,回宿舍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