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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有關賀璟平的故事 2

我沒說話只望著他笑,他也看了我很久才轉身去清洗剩下的兩個碗。他轉身的那瞬間我松了口氣。再看一會兒我怕我忍不住露出我的慌亂了。

碗洗完我們就走了,離開了我的家,估計他以后也不會再來了吧。我送他去紀老師那里,剛出門他問我怎么沒有背包。我說今天不想練琴,送你過去我就回來。

走的時候他問我“如果有人讓我成長,我會不會感激”。

第二天晚上我去練琴,他不在;第三天他不在;老師也問過我我們究竟怎么回事,我沒辦法說,我能怎么說。第四天他還是不在,但是我看到了他發的一條朋友圈,定位是在醫院。

我想問又不敢問。我給詩韻發消息,她說“你才十九歲,你為什么會沒有勇氣去追求一個人?你這樣的人才不配得到愛情。”是啊,我這樣的人,才不配得到愛情。

這一次我沒再多猶豫就直接去了醫院,路上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事,我說我馬上到。

到了醫院門口給他打電話,我說我在門口,他出來接我。他沒什么事兒,只是出去打籃球的時候和別人撞著了。那個人的眼角附近以前就受過傷,這次他的頭剛好撞別人舊傷上了,流了一些血,倒是沒什么大礙。

那天在醫院門口我問他吃飯沒,他說沒有,我們就準備去吃飯。我說去吃排骨湯吧,給你補一下。當時他說好,然后又說其實他沒什么事兒,我可以不來的,周醫生都沒給他發過消息問他。他這句話小聲,但我聽到了。

吃飯的時候確定了我們的關系,其實也算曖昧。吃過了飯買了東西回我家,他兩只手都拿了東西,我說我來拿點吧。結果他不僅沒給我反而把袋子都放在一只手上,伸出另一只手說“不用,我來拿就好了,這只手用來牽你。”我微微輕笑,假裝這一切可以長久。

晚上周醫生發來消息,他正躺在我的躺椅上面,聽周醫生發過來的語音。應該是他和周醫生說我們在一起的事,周醫生說“那我現在給你發消息夏小妹不會吃醋吧?”周醫生大我一歲,一直叫我小妹,夏小妹。我聽著這條語音,說實話,心里不太舒服。賀璟平回她說“她現在就和我一起,她不會吃醋的。”那天晚上賀璟平問我喜歡他什么?我答不上來,我有想過是因為從沒有人和我這么親密,而他做了很多曖昧的事,讓我分不清我對他是什么樣的感覺。甚至,他還知道我的摯愛。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總是念叨著我的男神,所有人都問過我是不是喜歡我的男神,可我只見過他一次,直到賀璟平出現。我總是念叨著我的男神是如何優秀,賀璟平也是知道的,可他依然做盡了讓人感到曖昧的事情。

那天過后連著三四天我沒再見著他,但是一直有發消息,他好像有些忙。臘八節那天市區有一場演出,是之前說好了一起去看的,在一個月前我就買好了兩張票,我們卻變成這樣,我就邀請了離得比較近的朋友一起去看了演出。現在在一起了,也還是和朋友去,不會突然反悔讓朋友不去。

臘八節的前一天晚上縣里很多口腔診所的醫生們有一場聚會,周醫生和他自然也在同一個聚會上。那天晚上給他發消息,他說晚上有聚餐,是縣里很多牙醫都會去的一個聚會,周醫生也在。沒聊兩句他就消失了,也不好給他打電話,而消息,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快十點才回復。

他說我知道的,他手機電池壞了,很快就電量就用完了,今天早上上班在診所才拿著線充上電。我信了。這天是臘八節。中午的時候他媽媽過來了,他給我發了消息說在和他媽媽聊天,是很重要的事,晚點告訴我。下午的時候我到了演出的地方,提前和朋友一起吃過飯才去了場地。我給他照現場的照片、和他聊天發信息,他也非常認真的回復我,好像一切并沒有什么不同。

演出完已經十一點了,我和朋友瘋狂的沖向地鐵站去坐最后一趟地鐵。她回學校,我回家,不同的路。我上地鐵后把今天演出的照片和最后一班的地鐵路程照片還有今天的心情分享出來,收到很多點贊和評論。其實,我那天心情蠻好的。而他,這時給我發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

大概意思就是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該拘泥于眼下;我應該去看更大的世界、走更遠的路、遇見更多的人;而我對他也根本算不上是喜歡,我只是把他當作一個標桿,然后向著那個方向走,我并沒有我以為的那么喜歡他......太多了、也太長了,甚至還提到我奶奶給我算命,算命的說,我二十二歲之前不要給我介紹對象,因為都不能成,我能自己找到合適的人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我不相信這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才出來的結果。我當時十分生氣,我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說我幼稚?還是說我沒見過世面?

我在地鐵上,又生氣又難過,眼睛模糊地看著地鐵站里的人們,大家都匆匆忙忙,各有各的喜怒哀樂,悲歡并不相通。我以為這一次,我能認認真真的談一次戀愛了,和所有人一樣。還沒下地鐵就發現手機沒電了,地鐵站也不熟,不知道自己開的車停在哪個出口。跑了兩個出口,想著還是先出去再去看車放在哪里。

我上了車,把出門的時候放車上的充電寶拿來充著電。手機開機后收到很多賀璟平的消息,說真的,我很想就此消失。我說我手機沒電了,剛上車充上電。

然后他就說知道我一直想換把新吉他,想原價把我的琴買下來,我再去買新的。其實用過的吉他,又不是什么大牌,很普通的小廠出來的面單的琴,五百塊二手能買很好的,沒必要花兩三千的原價買我的破琴。因為吉他一直放在老師那里沒拿回來,我說“你要你就拿去吧,我給紀老師說一聲,我不要了。”他說“你別這樣”。

后來他沒拿我的吉他,我把這把吉他保留了下來,直到現在。偶爾還會彈奏些簡單的曲子,卻也不能像之前一樣熟練了。

在我們真正在一起的短短的四天里,我都沒見過他,并且在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見過他。紀老師說:“你們兩個現在倒好,你不來了,他也不來了。”

我想,賀璟平應該是對我影響最大的一個人了吧。我曾以為我遇到一個優秀的人,我能和他走到一起,那么我就應該再努力一些,不能讓自己太差。就像自己報考大專也是因為他,因為不想太差的站在這個人的身邊。可我沒想到的是,他需要的是一個隨時可以和他并肩作戰的人,而不是一個還沒有長大成熟的幼稚的小孩。來年春天他去了周醫生所在的診所,就在和我分開的那天他最后還說了一句:“還是覺得周醫生比較適合,而且,我媽很喜歡周醫生。”

那天晚上他分享了一首歌在朋友圈《寫給黃淮》,我第一次聽這首歌,一聽就是63遍。

我當時不知道他對我的影響原來有那么大。在我后來遇到一些其他的人的時候,我總是會在內心提醒自己,人心是永遠都看不透的。就像這個人下午還和你一起逛街一起說說笑笑,晚上就寫下長篇大論,都是你們不合適的證據,可明明,下午還是好好的啊,究竟是人心變得太快?還是人們太擅長偽裝?

我好像有點草木皆兵了,我開始害怕人心,害怕看不見的人心。我不知道人的面具下隱藏著怎樣的面容?這個人對我笑著,他心里在想什么?那個人一臉悲痛,可精明的眼神不住的轉。人性,為何如此幽深復雜?

其實,賀璟平是個蠻優秀的人。他大我兩歲,他說要在三十歲之前開一家屬于自己的診所,可他在二十五歲之前就做到了;他熱愛籃球、熱愛音樂、熱愛摩托,買了他喜歡的哈雷,時常騎行去各個地方,帶著他的女朋友一起。

剛開始我還會認真看他們的照片,后來就不了。兩年后一次飯桌上紀老師給了我兩本結婚證,告訴我賀璟平要結婚了。我當時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和周醫生地久天長了,那么我的出現就像一個笑話。

我打開結婚證,發現女生不是周醫生,名字照片都不是她。我問老師怎么回事?不是和周醫生在一起嗎?朋友圈還發兩人的合照來著。老師說“你去看看是不是之前的那個,早換人了”。老師的另一個學生一個弟弟周皓延說:“之前那個醫生不喜歡他總往我們這邊跑,兩個人的矛盾也比較多。”周皓延還說“他還說過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其實,他們沒走到最后,我是高興的。誰和他結婚我不關心,我只是看到他沒和周醫生在一起,我心里的氣突然就順了,整個人都舒服了,飯我都能多吃一碗。

我想起那年年后照例去檢查牙齒,卻碰到他在那里穿著上班才穿的的白大褂,他和我打招呼,我說你現在是來這邊上班了?他說對。后來我每次來幾乎都能遇到他,他也從不會給我檢查牙齒,輪著他了他就去廁所待著,等別的醫生給我檢查。有一次周醫生給我檢查的時候,要調整矯正器,周醫生弄了好一會兒沒弄好,就叫他來給我弄。賀璟平還是沒給我矯正牙齒,反而在房間里對著周醫生發了幾句脾氣。其實,他的脾氣算不上好,但是我之前覺得他對身邊的人挺好的。

我不知道周皓延說的是不是真的,可這一切早就沒了意義不是嗎?我甚至還不知道我對他到底是不是喜歡。而現在這一生,應該就不會再相遇了吧。我對他的感情無論深淺,也都藏在那聽了63遍的歌里。

我繼續著我現在的初中生活,我不再在本子上寫下隨筆,這樣就能避免和周思瑤的矛盾;我認真地對我在意的每一個人好,認真學習認真生活;我不會再在初中早戀,遇到一個不怎么樣的人,還偏偏以為這是愛情。初中的愛情都是:“要談戀愛嗎?”“好啊”。這就是在一起了。“分手吧”。“好”。這就是分開了。這個年紀其實不懂愛情,只是以為談戀愛就是這樣的,但其實根本沒有認認真真地談過一次戀愛,可以說大部分人都沒有遇到那個所謂的愛情就膚淺地以為是愛了。

這次避免了和周思瑤、蘇盛蘭的矛盾,那么應該在這學期期末的時候就不會被人丟被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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