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完成了吧。”我自山腰走到山腳與朋友匯合，“誰能想到這么美妙的山包上，會住著這樣的老人呢。”語調有著無力和惋惜。

“應該是完成了。”他附和著，順帶吐槽了一下，“這份美妙得建立在沒有蚊蟲的地方。”

“這種現象很多吧？”我遙望天空，興許在這個星系遙遠的邊緣，有著不存在這種現象的星球啊。

“是，這是當然的。”他很自然的也看向天空，這個習慣也是我從他這里養成的，“至少別問出從人轉覓，頭在何處這種話。”

“這種問題在五年前就問出的話，大概率是沒有出場第二遍的機會了。”我走向車去。

“滴滴。”他按下開鎖，也一同跟了過來。

不高的山包，隨著車的遠去，一同縮小，綠色的植被，本就渺小的道路，與之一同消瘦下去，直到成為后視鏡的小點，才將老人消瘦善良的面龐自腦海中淡下去。

我們選擇來志愿，第一是因為學分的問題，其次是奶奶孤獨的離去讓我想起了與朋友五年前的交談，于是我與他便會每半個月來看完一次這位住在山包腰上的老奶奶，假期也是如此。

持續了將近一年，卻時常保持著矛盾的心理，可惜我至今未能學會在矛盾之中做出決策，才會看向天空發悶，發牢騷，以至于被矛盾夾在中間止步不前過著這種半吊子的生活。

我看向后視鏡，不用開車是悠閑的，雖說車是我的，但也并不是很在乎，車輪行駛向不再擁有裂瓦碎屑的城鎮，但城鎮卻滿滿的碎屑裂瓦，這是正常的，每次回來我總是這樣勸誡自己，原因無非是不想嚴于律人，但我仍然希望干枯的裂痕不曾存在，算是愿景吧，誰叫藝術總是能改變很多東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