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涵越過邱慧林搖下了后排車窗。

“隨便你，馬上快要登機了，你就磨嘰吧。”邱慧林黑著臉往后靠了靠，讓周涵露出了臉。

車上人還有兩個小時的值機時間，慢慢悠悠的像是看猴一樣看著她，可她急啊！

一周目的車禍基本就在這個時間段里，或許還有十幾分鐘，或許還有幾分鐘！婁楓急得都想直接揪著周涵的腦袋把他薅出車子。

但是她不行，起碼她在這個時空、這個情景下，她不配。

最終她急中生智，還是趕在在周涵開口問之前拋出了她的問題，一個周涵特別熟悉的問題。

“周涵，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個擁抱？”

她的聲音像是穿越了冰凍千年的河川，這句話原本有多繾綣，此刻就有多冷漠。

周涵一個激靈，直接越過邱慧林打開車門下了車，下車的時候，他仿佛只能看見婁楓，車上的好友和女友都不存在一樣。

“對不起，我來晚——嗯？”周涵猛然間清醒過來，他回頭望了望車里滿臉震驚的范虎和邱慧林，又轉過頭看了看沖他歪頭笑了笑的婁楓，“我怎么——”下車了？

雖然在笑，但是也不完全在笑的婁楓其實也正處于震驚中，她甚至比車上兩個人都要震驚——剛剛那一瞬間，她好像在周涵身上看到了她對象的影子。

就只有那一瞬間。

“周涵你！”邱慧林恨得牙癢癢，仿佛剛才他下車的那一瞬間，周涵已經跟婁楓跑了，“你還回不回江城了？你要是不回去我馬上就下車，你愛抱誰抱誰去！”

周涵其實也很困惑，這不是他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了，上次邀請“偶遇”的婁楓上車一起去劇本圍讀會，他就仿佛不能控制自己的腦子了。

但是，這種情況會在婁楓脫離他的視線后好轉……比如說強行降智——上次所謂偶遇以及婁楓糟糕的演技都在他送完婁楓回去后在腦內明晰起來。

他的鄰家妹妹就比他小了一歲半，怎么可能剛高考完呢？

“慧林，我有件事兒想確認一下。”周涵抿了抿嘴，突然嚴肅起來，“虎子，你先帶慧林去過安檢，咱們候機廳見。”從這里到機場步行也只要半個小時。

范虎揚了揚眉，無奈地攤了攤手。

“林子，關好后門，我們要走嘍！”

他們二人絕塵而去，留下婁楓和周涵二人相顧無言。

婁楓悄悄松了一口氣，如果他不在車上，那車禍是不是也無從發生？

“我們邊走邊說？”周涵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努了努嘴。

他看上去并不生氣，甚至有一點無可奈何。

“你身上也有奇怪的現象發生嗎？”婁楓跟上了他的腳步，卻仍然搶奪了先機。

“我注意到了你的用詞，婁小姐。”婁小姐這個稱呼好像是她第一次從周涵嘴里聽到，很新奇。

“‘也’的意思是？”

婁楓覺得很沒有意思，她其實只想回家，只要眼前這個男人能活到今天結束，她就可以結束這一段荒誕又離奇的旅程了。

婁楓還是冷著臉，沒有表情的美人看著更加高冷和不可接近。

“這么和您解釋吧，周先生。”禮尚往來婁楓最會了，“您現在拿起手機，別點亮屏幕，在您身后五點鐘方向有輛面包車，看見了嗎？車牌用福字粘住了一半的那輛。

“如果，剛剛您沒有下車，這輛面包車將會直接撞上您剛才的那輛車，車上的所有人包括您和您的好友、女友在內都會因車禍而重傷。”累了，倦了，這個世界毀滅吧！

婁楓自爆式發言，并沒有震驚周涵全家。

他覺得她說的很荒誕，但是他身后五點鐘方向的那輛車確實在以很緩慢的速度跟著他，這很不對勁。

“為什么？”周涵出乎意料地提了一個問題，“假設你說的是對的，你為什么要救我？而且你并沒有解釋為什么你用‘也’這個詞。”

婁楓：你的腦子但凡再好用一點，你就可以完成自救了，而不是在這質問我，倒霉蛋周涵！

“我知道是因為這是我經歷的第三遍，”婁楓瞇了瞇眼，“雖然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但是這確確實實是我經歷的第三個6月13日早晨，并于今天的某個時間得知你因車禍而重傷的消息。”

周涵似乎良好地接受了這個設定：“你是說……時間循環？類似《忌日快樂》那種？可是我重傷和你循環有什么關系？”

婁楓長舒了一口氣，“你要這么問，我可就直說了——我有個對象，互相見過家長那種，我們正準備買房、領證，很巧的是，他也叫周涵。”

“可你才高中剛畢業！”

周涵一臉你在逗我吧的表情，十分具有喜劇效果。

“誰告訴你我真的是剛剛畢業的高中生了？你不是連鄰家妹妹的消息都沒信，怎么我高三畢業的信息你信得這么徹底？”婁楓除了面對家人和周涵軟糯糯的，面對別人好像都是這副刻薄的模樣，“對了，補充一點，那個和鄰家妹妹過家家還穿她裙子的故事，就是周涵媽媽親口跟我說的。”

……

這次周涵真的無語了，他根本沒有透露扮家家的細節，所以眼前這位婁楓小姐的話的可信度又上升了一點。

“所以，你從昨天到今天一直跟著我，是為了……救我？”

“恭喜你，解鎖正確答案。”

婁楓話音未落，他們身后那輛面包車就沖過來，直接撞飛了護欄，周涵下意識地往旁邊推了她一把，自己則被車輪壓在了最下面，頓時血流成河！

事發突然，婁楓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撥打120，結果電話還未接通，她又失去了意識。

——……分割線……——

你有過那種體驗嗎？

玩開心消消樂，千辛萬苦之后還剩最后一個冰塊和最后一步，本來就是動動手指就能通關的事情，然后手一哆嗦——重頭再來。

婁楓看著正對著床的桌面上擺著的書、碗和紙條以及手機上明晃晃的6月12日，突然就泄了氣。

真的累了、倦了，趕緊毀滅吧！

她又重新躺回了被窩，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回歸周公的懷抱，鼻子里一股濃稠的液體就流了出來，她急忙從床上彈了起來，四處找紙巾擦鼻血。

她還沒來得及丟掉手里沾滿血的紙巾，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了，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把紙巾掉在了床上。

來電顯示是最熟悉的陌生號碼。

“喂，您好？”

“婁楓，是你吧！”

婁楓難以置信地四處觀望，她跑到書桌前，確認了那本《追風箏的人》是確實真真切切存在著的。

“你……怎么知道？”

婁楓：開心消消樂有進度保存這一說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次參與循環的不只有我一個人了？

那得多疼啊……

“總之先出來見一面吧，感覺我們當面說會好一點。”周涵的聲音穩穩當當的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周涵的酒店房間里——

“周涵？”秦嫣皺眉看向突然任性起來的自家藝人，明明今天還有三個通告卻全都以身體不適推掉，轉頭就約了一個非女友的人見面。

“秦姐，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感覺全身上下都被車碾過了一樣。”周涵一臉苦相，那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成功讓秦嫣心軟了。

“行吧，那你出去的話，當心一點，不要被狗仔拍到了啊！”秦嫣叮囑道。

周涵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想道：下一個循環就從頭開始了吧？那豈不是無所謂了嘛！

6月12日，上午10:30。

周涵約在了一間貓咖見面，婁楓到的時候簡直滿頭的問號。

周涵坐在了整個店里最粉嫩、最像情侶約會的位置上，他懷里還抱著一只昏昏欲睡的暹羅貓。

婁楓：或許這個人還記得自己是個明星，且是個有對象的明星，且這個對象還不是他約的這個人吧？

婁楓還沒坐下來，就聽到周涵問了一個超級離譜等我問題。

“你真的不是我的私生？”

婁楓翻了個白眼，“當你私生？追星我都不追你，追你還不如追蘇白樺。”

周涵撇了撇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婁楓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緊盯著周涵的雙眸，補了一句，“我目前只是我對象的粉絲，這個答案滿意了？”

周涵的眼眸閃爍了幾下，嘴角微微上翹后迅速恢復原狀，“不是私生就好。”

果然有問題，難道是她的周涵嗎？如果是，他為什么不直接說呢？而且，上周目他下車后原本是想聊什么的？奇怪的現象嗎？阿西，我當時就不應該去搶主動權的！

“周先生，你之前下車后是想聊什么的？”婁楓單刀直入、直接了當，比她自己猜來猜去要快速便捷得多。

“下車是意外，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下車，”周涵往后靠了靠粉色的靠墊，“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的行為會在一些時刻不受控，尤其是遇到你之后，不過，whatever，你不來杯熱可可嗎？”

轉移話題。

婁楓擺了擺手：“我又不低血糖，用不著。所以你這次想怎么破局？”

周涵喝了一大口熱可可，然后把暹羅貓挪到沙發上，自己往前坐了坐。

“如果能確定事故的元兇就是那個一直沒有露過面的私生的話，我今天基本上就是避開了之前所有的通告，然后讓秦嫣姐在通告開始前才告知節目組，”周涵嘆了口氣，“狗是狗了點，起碼能晃他們一下。”

婁楓不是很贊同地蹙眉，問道：“你要一直避開嗎？做不到的吧？即使能熬過13號，那往后呢？”

“不是你說的嗎？循環從13號我受傷開始往回走，那么熬過13號不就能跳出循環了嗎？”

“不，不是的。”婁楓搖了搖頭，“即使這幾次出事兒都在13號，但是很明顯時間并不固定，我覺得還是得把元兇揪出來，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周涵一時語塞。

婁楓繼續說道：“上一周目，我在你們劇本圍讀會的地方感受過它的存在，它的視線在我cue你之后挪到我身上過。而且，那個時候是你女友出現的時候對吧？你說它會不會是因愛生恨？得知你戀情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行兇的打算？”

“老板，來杯香草拿鐵。”周涵朝店家招了招手，還是替婁楓點了一杯喝的，“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那位私生現在應該在電視臺，我們完全可以放松一點……對了，你母親是不是也是明天生日？我們要一起去買份生日禮物嗎？”

這回輪到婁楓失語了，婁楓看著眼前很快被老板端上來的香草拿鐵，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放松，像是偷來的悠閑時光。

“也行。”她聽見自己這么應了下來。

婁楓抿了一口咖啡，彎了彎眉眼，這份香草拿鐵仿佛她第一次和周涵出去約會喝的那杯一樣，甜而絲滑。

“你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婁楓一聽到對面傳來的聲音，嘴角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

周涵自討沒趣地撇了撇嘴，在確定婁楓看得見他表情的時候，沖著婁楓做了個鬼臉。

“你稍等一下，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婁楓看著日頭漸西，突然想起來媽媽那邊還有需要關照的地方。

她拿著手機起身，往角落里走去，電話交代的事情對于婁楓而已就屬于老生常談了，無非是希望媽媽早點回家，有事和她說。她打完電話轉身的那一刻敏銳地捕捉到了周涵望向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悲傷。

你在難過什么？或者說……是你嗎？我的周涵小朋友。

6月12日，下午1:45。

婁楓和周涵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購物中心。

“小楓！你不覺得這件裙子特別適合你嗎？”他指著一套月白色連衣裙，滿眼笑意地轉過來看向她。

“你——”婁楓愣了一下，轉而小聲嘀咕了一句，“你果然還是那么喜歡淡藍色。”

“什么？”

“你不是要來挑生日禮物的嗎？這個送不了吧？”婁楓歪著頭，難得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

周涵撓了撓頭，抬眸看了看隔壁電梯旁的牌牌子。

“四樓有女士飾品，那我們去四樓轉轉吧！”周涵習慣性地去牽婁楓的手，卻被婁楓躲開了。

“看看清楚，別牽錯人了，到時候你女朋友又要吃醋啦！”婁楓沖周涵做了個鬼臉，越過他往電梯上去，路過周涵的時候，聽到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才不是我女朋友呢。”

婁楓無奈嘆氣：果然是她家傻子到了。

“快點來啦，不然時間不夠了。”婁楓站在電梯的臺階上一步步升高，笑顏如花。

周涵三步并兩步沖上了婁楓所在的臺階。

“你就不能站下一層嗎？”婁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不能，就愛擠著站！”周涵的傻氣讓他眼下淚痣都沒有了那絲冷艷美人的氣質。

“我其實覺得上次你買的那家店里的項鏈還是不錯的。”婁楓突然提起來，“你還想買那個嗎？”

“嗯？你怎么知道我上次買的是項鏈？”周涵突然低頭，正對上婁楓如墨般的雙眸，他嚇得連蹦幾個臺階直接上到了四樓。

婁楓無奈地嘆了口氣：快樂總是短暫的，畢竟是人家主場，快點回家才是正道！

婁楓不緊不慢到了電梯頂端，“你永遠可以相信老玩家的經驗。”

兩人在四樓逛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返回上周目的商店去買那條項鏈。

6月12日，下午4:30。

婁楓第一次發現十二號的天色竟然出奇的好看，瓦藍色的天空上飄過幾朵薄而綿長的云。

“今天的天色好好啊……”

周涵上前一步，特別霸道地牽住了婁楓的手。

“嗯，”周涵應了一句，“好像之前也很少有機會和你這樣在陽光下的漫步。”

“是你太忙啦，大明星！”婁楓這次沒有躲開，她甚至緊了緊周涵的手。

“……我之前一直都覺得，作為演員，作品是最重要的，戀情這種事情，于公眾而言不過是調味劑，算不得什么大事，”周涵突如其來的自白，讓婁楓有些無措，“可是我覺得我錯了，上次你被他們欺負成那樣，我卻不能在你身邊陪伴你、保護你，甚至在你哥落地之前都不能發微博澄清謠言……是我低估了他們。”

婁楓愕然，她松開了周涵的手，揉了揉他的臉頰，笑著說道：“那根本不算什么啦！你沒有錯，他們的罪為什么要你來承擔呢？”

婁楓的手一離開周涵的臉頰，他就后退了一步，低垂著眼眸，“可是被車輪碾過的感覺真的好疼。”

……靠！無縫對接嗎？周涵你人格分裂啊！

婁楓砸了咂嘴，猶豫半晌擠出一句：“這次不會了，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周涵沒有聽清婁楓說了什么，特地跑到她面前，“什么？等等——你流鼻血了！”

忽然迎面走來一群人，里面有許多小混混打扮的家伙。

周涵低著頭在翻自己身上口袋里的紙巾，突然被撞了一下，腹部劇痛，他用手緊緊捂著腹部，不一會兒鮮血就從指縫間滲了出來。

婁楓從口袋最深處翻到了一包紙巾，擦完流出來的鼻血，看著周涵的背影說了句：“不用找啦，我有了！”

話音未落，周涵仰頭往后倒下，婁楓趕忙沖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周涵。

婁楓看著他身前被染紅的T恤，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明明他們到現在都已經避開了那個私生可能會出現的地方了——不對，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道不明的視線。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不是嗎？”周涵艱難地抬起手，想替她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卻摸了她一臉的血跡，“小楓，別哭。”

！！！！是周涵？！

是她家小朋友周涵？！！

“周涵！你不準睡，聽到了嗎？不可以，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

周圍已經有圍觀群眾撥打了120，她無措地抱著他，淚眼婆娑，卻還要在圍觀群眾中不停地搜尋可疑的人。

——……分割線……——

6月12日，凌晨五點半。

婁楓從睡夢中直接哭醒過來，她一把抓住身邊人的手，大喊了一句：“周涵！”

姜敏毓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喊道：“丫頭？”

“媽媽？！”婁楓一下子坐了起來，和書桌上《追風箏的人》對了個正眼。

……噩夢還未結束。

“周涵是誰呀？你怎么哭著喊他的名字？”

是一個至死也不能忘記的人。

婁楓搖了搖頭，“夢里的人，我不記得了。”

“那你再睡會兒？媽媽要去上班了……”媽媽掙了掙被婁楓抓住的手腕，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

“媽，娟娟阿姨的女兒是不是在電視臺工作？”

“好像是的，怎么了？”

“我……我今天想去電視臺看看、散散心……”她低垂著頭，黑長的頭發半掩住了她的悲傷。

姜敏毓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腦瓜，“好、好的啦，我跟你娟娟阿姨說一聲，正好她今天是上夜班，現在在家估計能直接跟她閨女說說。”

……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婁楓最后如愿去了電視臺，甚至在電視臺遇見了正常錄制節目的周涵。

他對著她面前娟娟阿姨的女兒——電視臺工作人員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坐著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去錄制節目了。

全程沒有和婁楓有一絲的眼神接觸，他甚至沒能看見她。

這不是三周目的周涵，更不是她的周涵，這次時間循環似乎被所謂“規則”修正過了，一切bug都被修補完成了。

很好，又是頭禿的一個周目。

……

這一次，周涵最終還是在機南路上出了車禍。

車上只有周涵和他的好友范虎，她的女友似乎不見蹤影。

婁楓趁車禍后人仰馬翻的時候，撕開了那個貼在車牌上的福字，記下來車牌號，然后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倒在了周涵那輛車的血泊中。

——……分割線……——

這是……第六次她醒來和《追風箏的人》對上眼。

她一點都不敢耽擱地跑下床，收拾收拾自己就出門去查那輛車的信息——從車主到車主信息，都在派出所備過案。

“小楓，你查這個干嘛？”這次能查到這個線索，都是婁楓她哥的戰友幫的忙。

“這輛車之前差點撞到我……”婁楓話還沒說完，一股腥紅從喉嚨口涌了出了，她趕忙往廁所跑去。

她的內臟在衰竭，一周目她還只是吐吐酸水，現在是直接上血塊了。

……

私生的那輛車被警方于12日晚八點扣留了，車主也一并拘留了，原因是肇事逃逸，受害者是一名高三畢業生，現在正躺在醫院里。

6月13日下午三點左右，周涵的車于江城機場被一輛貨車撞飛，車上三人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