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時候攔住我,才是真的不安全吧!我們會死的,會死的。】
然而戚染的表示并沒有什么用。
【可是明明算是劇情空白期,為什么我就是不能下去。還有司機,你盯著我就是因為我把你的褲子扯壞嗎?】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戚染只能選擇找機會趁著司機的機械化偷溜出去。
她親眼看見夏恒靠近頭頭,然后和頭頭討論著什么,他們一會點頭又搖頭再點頭再搖頭。
這個時候司機已經轉過身去,面對著他的吃飯家伙,戚染試探性的問一下。
“我去一下附近的洗手間,等一會就回來。”
這個時候,突然覺得他們機械化時還挺好的,安靜且專注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戚染輕輕打開車門,生怕打擾到“熟睡”的人。
她成功的讓自己進入了雨夜,移動自己的身體靠近那一群人,漸漸看清了那些人的模樣。
戚朗一直躺在泥潭里,污水不會倒影出他的面容,一直閉著眼睛,大概是睡著了。
衣服上沒有污痕,臉上沒有擦傷,皮膚白皙,并沒有受虐待。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笑容很恬靜,很明顯在做美夢。
一個做夢都會笑的戚朗,與戚悅薇的感受對比明顯。兩個人是相同的經歷,一個在極致的痛苦存活,一個在無知的幻影中微笑。
“夏先生,我開出的要求已經很低了,做人可不能太貪心。”
說話的是為首的男子,他戴著白色的口罩,黑色的發絲遮擋狼一般的目光,即便他在微笑,仍舊讓人身處寒冰。
短暫的一生無法研究的未知領域,黑色是未知的神秘魅力,冰冷到沒有焦距,深入海底而不自知。
【為什么穿著一身黑,卻戴著白色的口罩。】
是對純潔的向往,越是黑暗的人,他們的喜好就越接近純色。無止境的黑,與虛擬的白。
“找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這個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你開出的五位數也該改一改。”
【不是第一次!會不會戚老爺子也是他們動的手。】
“我們都是講信譽的,向來按數量辦事,不會輕易改原則。”
“不必改了,不光如此,我還會加錢。但是我要他的另一種結局。”
戚染插話,將自己的豪邁底氣展示出來,若是能有壓過他的氣勢就好了。
【他們不可能跟錢過不去,只要我空頭支票開的夠高,今天先保下弟弟的命,等以后再慢慢籌錢。】
戚染將自己的嘴角盡量往上揚、再上揚,眼睛彎成詭異的弧線,眉毛以最大限度的高挑,站在男子的面前。
自我的扭曲進行的救贖。
【我好慌,好心驚。戚朗弟弟,你快幫我看看我身體有沒有什么東西出來,我不敢回頭。】
男子繼續保持微笑盯著小丑般的戚染,他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卻不曾把她放在眼里。
“不愧是戚小姐,真夠狠。但是我們可是正經人,不做那種的勾當,除非你出多兩倍的價。”他優雅的伸開了雙臂,眼神包圍著整個樂園,令人迷亂的禁忌。
【不會死人!什么情況,難道他們原本就不打算對弟弟“那樣”,而是早就準備“那樣”】
這個時候戚朗嚶嚀了一聲,在人群中找到了魔鬼的臉,然后又看見了戚染。他將自己的身體往她那邊移了移,眼睛的光亮是晴天。
【他還不知道一切嗎?他還在將戚染當做姐姐。】
男子錯過了戚染的臉,走到戚朗的面前,蹲了下來,他輕輕抬起來他的下巴,充滿玩味的語氣:
“弟弟,你姐姐想要你的命呢!”
戚朗沒有看四周,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間失色,就像是被管理員替換上了冰冷的玻璃珠。
【他太年幼了,而我太無力了】
“怎么會呢?他可是我的弟弟,我只不過是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顧他而已。”
也許戚染想為自己解釋,但她不能將自己的臉表現溫和,變成了“無力”的蒼白利刃,卻弄傷了那份純粹。
“算了,還是按老規矩吧!原來的價格,不會變。”氣氛太“和諧”,夏恒開始在中間調和。
“已經晚了,戚小姐已經說了三倍,我們可都是按規矩辦事的。”他轉過臉,絲毫沒有將二人的位置記在心上,她們是不存在空氣中的生物。
【他難道真的要戚朗的命!原因都是我亂說話嗎!怎么辦!】
“你…這是耍賴嗎?”
“夏先生第一次接觸嗎?我們都是窮人,不知道有錢人的生活,她既然強制掏三倍,我們本著優質服務,自然是要客人滿意。”他行了一個紳士禮,“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繼續按原來的要求辦事的。”
男子將戚朗抱在了懷里,貼著他的耳朵吹氣:“弟弟放心,哥哥會好好疼愛你的。”
戚朗在他的懷里不住的發抖,不敢抬頭看男子的表情。
【他本就打算好要做什么,這一次來就是走個過場,順便坑點錢。多虧了他的強硬,弟弟沒有被我害死,以后在他的保護下應該很幸福。】
“你很好,我們走。”夏恒盯著二人的互動,將皮箱放在了地上,離開了這里。
戚染在后面跟著,臨走的時候男子還說了一句話:“謝謝惠顧,戚小姐,歡迎下次再來!”
戚染已經沒有心情與他演戲,冷冷的沒有回頭,吐出了一句只有自己聽到的話:“我會回來的,在'世界'的盡頭。”
第一:是對戚朗的愧疚;
第二:她知道以后又要多嗝屁一次。
男子一瞬間收起笑容,看了一眼戚染離去的背影,隨后又扭過頭不再理睬,抱著弟弟離開了這里。
這里再次恢復以往的破敗,仿佛從未有人來過這個地方。
回到車上,戚染看著夏恒生氣的臉,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聽你的話。不該因為擔心你,而下去找你。”
【我差點好心辦壞事,現在要掩飾。】
“唉~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以后不準這樣了。”
“嗯!我以后指定不亂動。”她伸出手指做發誓狀。
【戚朗應該不會掛了吧,那還挺好的,但是并不是我救的他,而且在他眼里我是個壞人。
按照這個邏輯,我以后倒霉的話,一定也有他的功勞。原來命運安排我就是走個過場,讓我知道自己以后會有多可悲嗎?
唉!關于食指呢?如果沒有,是不是要切我的。】
這時候夏恒不知道從哪掏出的一個小盒子,他將手中的盒子朝戚染揮了揮,悠悠的開口,眉毛上挑:
“想看嗎?嗯~”
【不會就是手指吧!可是是誰的?】
“什么東西啊!”戚染接過打開,“臘…做的手指。”
“嗯哼~拿著這個嚇唬嚇唬那女人。”夏恒說話的時候帶著猥瑣。
【你以后是不是打算偷偷洗白,然后把我賣了,看你狂浪不羈的臉,我很懷疑啊!所以當時玩家只是看我一個人像智障是嗎?還有你剛剛對我的好,還會不會繼續下去了!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啊!】
“挺有意思的。”
戚染微笑的面容下是別人看不到的心酸,她扭過頭獨自感受風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