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松抿了口泡好的咖啡，頓了頓，開始緩緩陳述他所見的事實。

從那個虛空蟲洞的出現，到最后劉易斯一槍打死艾林瓊森，他把整個過程很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包括得到的虛空第二階段晉升儀式，還有“真實傷害”這個組織，以及艾林瓊森口述是這個組織的提線木偶等信息都講了出來。

當然，莊松把艾林瓊森跟他說的有關于“虛空的機會在英翰。”這一點略去，因為這無法圓謊。

畢竟，艾林瓊森是出于同病相憐的理由才把這條信息告訴了他。

講完后，莊松把記載“居民”晉升儀式的羊皮紙拿出來，放到了會議桌的中間。

會議桌是智能化的，可以把羊皮紙的內容顯示在每個座位桌面上的小塊液晶屏上，或者投影在墻上的大熒幕上。不過謝伊希爾沒這么做，他拿過羊皮紙，只看了眼頂部的“居民晉升儀式”，隨即便卷了起來。

雖然蕾切爾格林，艾琪海瑟薇等人一臉好奇，但都沒有開口說要看看的意思。這些都是要上交的，屬于高度機密。

虛空的二級晉升儀式，而布魯斯莊本身是一級虛空異能者，他肯定也記得“成人禮”儀式。這樣的話，槍炮協會就掌握了虛空陣營的一二級晉升途徑。

當然，也有人目光冷冽，例如米歇爾·倫圖，他的皺紋看起來比平常要更深刻一些。

“真實傷害，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謝伊希爾搖了搖頭。

“虛空竟然存在組織，你們不覺得這很可怕嗎？想一想南大陸的布亞王國，那個導致布亞滅國的虛空蟲洞，會不會是這個組織打開的。”蓋爾希德苦笑著猜測。

沒有人接他的話，所有人的內心都在打鼓，因為他說的具備一定的可能性。

“還好，那個蟲洞只跳出了兩只怪物，如果是幾百只，上千只，或者那種更強大的虛空生物。呵呵，我們簡直就是幸運。”尼克伍德嘆了口氣。

“你說，艾林瓊森為什么會出現在蟲洞里面，他是怎么進去的？”艾琪海瑟薇一臉不解。

莊松掃了眼眾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隊長的頭上，待隊長點過頭后，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是虛空二級異能者居民的的能力之一，可以感應虛空世界，窺探到虛空蟲洞，并通過蟲洞進入虛空。”

艾琪海瑟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為什么他跟你暴露了“真實傷害”這個組織，而后面在諾維婭布蘭德的還魂審訊中又什么都沒說呢？”蕾切爾格林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莊松搖了搖頭，“我也很好奇到底是為什么。”

眾人沉默，陷入了思考中。

“難道，艾林瓊森被“真實傷害”種了某種禁制，活著的時候這種禁制不會生效，一旦死亡，種下的禁制就會防止別人通過審問他的靈魂去得到這個組織的信息？”米歇爾·倫圖思索會兒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別人可以活抓他進行審訊啊，我們這一次的行動目的就是活抓。任何組織勢力，在對付一個虛空異能者的時候，第一想法應該都是活抓，他們活著才有更大的研究價值。所以，你的想法我認為無法成立。”尼克伍德反駁了米歇爾·倫圖的說法。

“但是他活著的時候能透露這些信息，而面對布蘭德的通靈就沒有講。這一點怎么解釋。布蘭德的實力我們都很清楚，心靈陣營三級的“偵察者”，而心靈陣營的能力擅長靈魂，精神等領域。”米歇爾·倫圖也反駁了伍德的說法。

“會不會，只有在面對同樣的虛空異能者的時候，他才會講出這些信息。面對其它陣營的異能者，就會受到禁制的影響？”莊松嘗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眾人把目光望向了他，莊松趕忙喝了口咖啡，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我同意你的說法。”謝伊希爾率先開口，接著問道，“大家不妨猜測一下，“真實傷害”這個組織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能是……傳教吧？”尼克伍德搖著頭，微笑的表情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虛空入侵，強盛的布亞王國被滅國，曾經那片繁華的土地，那些富麗的都市成為了一片廢墟，成為虛空的樂土。在艾爾卡王國的主導下，世界各國合力建造塔南防線，各國背后的異能陣營與各大正神組織聯合，組建異能者組織和大軍駐守塔南防線，通過幾十年的苦戰，才徹底把虛空隔絕在人類世界之外。”

“我曾經以為，虛空陣營只是協會的異能研究學者的一種假設。大家都很清楚，所有接觸到虛空的生命都會被污染，變成嗜血無腦的生物。至于那些該死的虛空生物，它們大概率是身體機能進化到極限且殘忍嗜血的外星種族。”

“而現在，我們都目睹了虛空竟然可以傳教，他們裝成我們的樣子，混在我們的中間，這...”尼克伍德望著莊松，突然間沉默了下來。

“其實，我也是外星人。”莊松內心嘟囔。

又經過一番探討后，謝伊·希爾做了總結，他首先把科拉丹尼爾等人的陰謀告知眾人，并把今天諾維婭·布蘭德和達麗塔·范寧的審訊結果說了出來。同時宣布對艾林·瓊森的調查時間宣布停止，他會把“真實傷害”以及二級晉升儀式這兩個在此事件里獲得的結果上報給弗雷格·阿爾文。

會議結束后，謝伊希爾讓莊松留了下來。

“盧瑞肯合眾國的達麗塔·范寧要見你，還有諾維婭·布蘭德。”

莊松點頭，這很正常，科拉丹尼爾和特倫斯曼恩被催眠后所陳述的事實與他說的不一致，自然會找他這個陰謀的發現者去問話。

莊松深呼吸一口氣，待會注意力一定要集中，諾維婭布蘭德擁有讀心的能力，不能讓她有所察覺。

或許，自己在成為“居民”之后，才可以防止自己的心思被布蘭德偷窺。

“居民”具備疫靈魂和心靈上的能力，這可是晉升儀式上都有寫的。

“我想不通，為什么你沒有被污染。”謝伊希爾掃量他上下，打趣道。

他們都知道甚至親眼看到了那只體型更大的虛空怪物朝莊松釋放帶污染性的紫色氣體，不少現場的人因為這種氣體被污染成為怪物，最后都被消滅。而莊松卻沒啥事。

“可能因為我本身也是虛空生物吧。”莊松笑著道。“艾林瓊森當時也沒有直接發生變異，如果不是生命垂危，導致他處于變異的邊緣。他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即使是這樣，你還得做一次深層次的精神評估。我會跟阿爾文講的。”

莊松心里一蹬，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