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帶路,路邊的雜草已經長的有一米多高了,幸好沈卿歌穿的長褲長袖還穿了外套。
沈北辰被媽媽推著不情不愿的往前走著,平時對他縱容的爸爸也一連幾次回頭瞪他。
沈卿歌走在最后面,用手機開了手電筒,時不時打向身旁的草叢,可能是錯覺,沈卿歌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草叢里穿來。
拿著手電筒往四周照又什么都沒有。
跟著走了半天,又穿過村里的田地,地里零零散散有一些墓碑,沈北辰害怕的緊握住媽媽的手,沈卿歌的腳步也變的沉重了。
外婆還在繼續(xù)走,終于穿過了田里,接著又走向了村里的池塘。
沈卿歌看到遠處的宗堂里亮著燈,窗口有幾個人影來回徘徊。
外婆關了手電,領著大家進了門,爸媽才剛剛進門,沈卿歌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真是大忙人呀,這全村可就干等著你們家了!”
沈卿歌聽著舅媽的陰陽怪氣,不緊不慢的跟著爸媽走了進去。
沈媽賠了幾句不是,舅媽才算是消了些火。
宗堂很大,村里也算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富饒了,自然年年翻修,不斷擴地。
剛剛沒注意到,進去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將近幾百人都在里面,難怪村里沒人。
外婆在村里老一輩的人里,算是位高權重了,說話也是有分量的很。
大家一進去,幾位老人就從外婆那接過被包起來的盒子。
幾位老人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朝村里的一位婆婆點了點頭。
那位老婆婆臉上畫著奇怪圖案,身上斜披著一塊布,有很多小墜子。
她是村里的靈婆,聽說她原本也是有家族的,只是后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也不知道怎么來了村里,村長后來就讓她住在了宗堂。
靈婆臉上看不出表情,她握著那根暗紅色的木杖緩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宗堂供奉的石像前。
村里的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石像,只是宗堂的十來米高,人站在下面都望不到石像的模樣。
神婆站在石像前,轉過身來:
“每家除十歲以下的,還沒有成年的孩子都站過來。”
神婆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下一秒就要扯破嗓子一般。
沈北辰離十歲還有半年沈媽看了沈卿歌一眼,示意她過去。
舅媽那邊也把比她大一天的表姐推了過去,還有那剛剛十歲不久的表弟。
宗堂里沒有通電,整個宗堂靠的都是燈籠蠟燭之類的東西照亮。
沈卿歌和一大群孩子一起走到了靈婆面前,只見靈婆命她的兩個徒弟端來了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銀針和一個銀質容器。
她用銀針扎破了手指,將血滴進了容器里。
然后她的徒弟又抬上若干瓷碗,將神婆的血混在石像前的圣水里,又用瓷碗分成若干份。
然后神婆拿著一碗碗水挨個走到我們面前讓我們喝完。
沈卿歌眼里露出厭惡,但還是在神婆走到我面前時收了起來。
那水有一點點咸,也可能是心理作用,這讓她惡心了好一陣。
后來宗堂里除了大人,孩子們都被送到了一個隔間。
地上一個挨一個擺著墊子,靈婆的徒弟教大家跪坐在墊子上,大家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