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蘇家,富貴人家,世代走鏢,原世道安生時,有“東南蘇鏢安,西南白鏢平”之稱,白為剛剛不久被屠門的白孟樓的“白蓮鏢局”,蘇則為蘇云鶴的“蘇穗鏢局。”
“今日為何蘇家如此熱鬧,是不是蘇家公子娶妻的日子。”
“我聽聞西南“白蓮鏢局”的小姐白綾軒似乎與蘇家次子有指腹為婚之約。”
“狗兒,今年十六了吧,尚且不到尋找伴侶之年歲,這些東西別聽。”朔陽子用盲杖擊打狗兒的腦門說到。
“師傅,我們跟著白老爺家的鏢車隊伍這么久了,我們打算干什么啊。”狗兒拉著朔陽子的盲杖說到。
“好好引路,到了為師便會和你說。”
“師傅,我們到了,到蘇家的府邸門前了。”狗兒看著眼前這棟裝飾和白府差不多的府邸說到。
“按照之前說的,給我躺下,演。”朔陽子一棒子打在狗子腳踝上。
“啊!!”
狗子倒下地上抱著腳開始叫了起來。
“快!做出之前的動作,嘴巴多出一點白沫。”朔陽子跪在狗子身邊說到。
“這個我懂,我爸我媽都干過。”狗子說完便躺倒在地學著羊癲瘋開始在蘇府門口表演起來。
“我可憐的孫子啊!哪里有好心人來幫幫我們!我們老弱病殘的可憐人,有沒有人可憐可憐我們啊。”一代宗師朔陽子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演起了乞丐。
“我可憐的孫兒啊,你自幼父母雙亡,做爺爺的我又雙眼失明,我該怎么辦啊!”朔陽子的哭聲夾帶一些內力,多少有點獅吼功的感覺,明明是個哭窮眼前的地步,卻被他的功力弄得沒有一個生人靠近。
“門外是何人哭鬧啊,攪老夫的興。”蘇云鶴放下筷子詢問下人。
“不知何時來了個臭算命的,剛好孫子還死在了我們府邸門前。”下人站在屏風后面說到。
“真的是晦氣,還想今日為白家老小接風洗塵,明日在開場祭奠白兄,現在好了,被這臭算命全攪和了,你們是怎么看家護院的,進給我添堵。”蘇云鶴放下筷子高聲訓斥下人,好像故意說給旁邊的白靈玉聽。
“走出去看看吧,什么人居然這么沒眼見力。”蘇云鶴起身走出客廳。
“我的孫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該怎么辦啊!”朔陽子抱著狗子,那哭的,俗話說得好:“假哭的嗓門,一聲大過一聲。”
“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門外之人恐非凡人。”姬存希看著身邊桌子上那被聲波所震動的杯子說到。
“不管是何人,今日觸老子的霉頭,老子讓他有來無回。”蘇云鶴手里抽出佩劍徑直走出府外。
“這算命的不要命了嗎?不知道蘇云鶴蘇老爺時出名的愛面子。”
“前幾日聽聞,他為了自己家夫人之事,殺了鎮上潑皮無賴孫二牛。”
“我也有所聽聞,好像是蘇云鶴他老婆方敏雅看上孫二牛那身子骨了。”
“哈哈哈哈,想不到蘇云鶴竟會娶到這種女人,想來也是對他的報應。”
“小聲點,人家出來了。”
蘇府門外,多多少少四五十人將朔陽子和狗兒團團圍住。
“老頭,別哭了,明說是打算訛錢還是打算白吃白喝。”蘇家管家蘇三省對著朔陽子喊到。
“我的孫兒啊!你到死都沒吃過一碗燒鴨面啊。”朔陽子見來人了,抱緊狗兒低聲說到,那抽泣聲比寡婦哭兒子還要生動可憐。
“管家,給他備三份燒鴨面,兩份豆絲清湯,打發他走吧。”蘇夢麟擋在蘇云鶴身前說到。
“我的孫兒啊!你到死都沒吃過整只的烤雞,清蒸的鱸魚。”朔陽子抱著狗兒接著哭喊道。
“管家,按他說的準備兩份。”
“我的孫兒啊!”
不等朔陽子喊出聲,蘇夢麟身后的蘇云鶴一把推開兒子,手里的劍朝著朔陽子便砍。
“你死的好冤啊!”
在劍刃與朔陽子發梢相碰時,朔陽子好似感受到了殺意,聲音暴漲,內力借聲波震懾全場。
寶劍被震飛,蘇云鶴虎口爆裂,鮮血直濺,四周所有人皆被震翻于地。
“我好心帶著重禮來為你家拜賀,你不出門相迎也就罷了,居然還對我劍刃相向,真的是毫無道義可講,蘇老爺。”朔陽子抱起狗兒只一瞬息之間便進入了蘇府客廳之中。
“狗兒,別裝了,起來吃飯了。”朔陽子坐于酒桌前喝著酒撕開了肥鴨。
“是吃的味道!”狗兒睜開眼見朔陽子已經是滿臉油膩,有些不開心地喊到。
“老東西居然不叫我,虧你還是做師傅的呢。”狗兒抓起菜肴就往嘴里塞。
兩人食量之大,驚呆所有人。
蘇云鶴鞠躬抱拳小心問到:“不知高人從何而來,為何要來我蘇家道賀。”
朔陽子并未抬頭回答,而是踢了一腳狗兒。
“我師傅帶了一件大禮,放在西邊的青石橋下,去取時記得戴上胳膊粗細的鐵鏈和四五十個水性好的漢子。”
“狗兒,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也該找地方休息了。”朔陽子摸著嘴巴說到。
“還沒呢,剛剛一喊,我白吃兩碟子花生米了。”狗子狼吞虎咽的朝著嘴里塞。
“父親,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蘇夢麟說到。
“既然是大禮那就去看看吧,他沒有理由來誆騙我們,而且蘇家無冤無仇,他也不會專挑日子找我們麻煩,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蘇云鶴到。
“若敢誆騙我們,我們就去潯陽樓下江湖通緝令,我們制服不了他,總有人制服的了他。”人群中有人喊到。
“我看未必,這老者內功深厚,非我們可以猜測,我有預感江湖之中,除了紫薇散人朔陽子以外,應該無人是這老者對手。”姬存希沉思許久說到。
“不管他是什么人,到了河邊,若無大禮,我蘇家這梁子就算和他結下了。”蘇云鶴帶著一幫人朝著西郊的青獅橋趕去。
“狗兒,去哪里找一支筆和一張紙來,為師要留一些東西給他們。”朔陽子起身說到。
“師傅,在這里拉屎似乎不好吧,狗兒都知道拉屎要去茅廁。”狗兒嘴里塞滿豬頭肉說到。
“傻瓜,為師要寫字。”朔陽子摸著額頭有些氣血上升的喊到。
“寫字?原來寫字要用紙啊,我只知道拉屎才用紙。”狗兒起身說到。
“我若會死,也應該是被你氣死。“”朔陽子看著自己幡巾上的八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