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棋親自帶著昭兒、廣兒、濠哥兒寫字、練武,更多的是去玩,還去市集,去農莊,帶著他們勞作耕種,只要是孩子們想去的他都帶他們去。
林大娘子在侯府知道了盧棋帶著孩子們瘋跑的事情,也嫌棄盧棋帶著孩子們到處跑,生怕出點什么差錯,親自來了落霞山莊教訓他。
可是他都當父親了,只是表面上應著,林大娘子只能嘆氣。
林大娘子走后,俞珂龍來了山莊,盧棋耐不住玩心大起,瞞著聿兒偷偷將濠哥兒、廣兒、昭兒藏起來從落霞山莊的密道帶去西郊大營。
孩子們也就逐漸不再覺得戎裝陌生,軍營里以薛思奇、俞珂龍為首的一大幫人很喜歡他們,也幫著盧棋將他們藏得好好的。
只是濠哥兒耐不住好奇,指揮使發現了罰他頂著長槍扎了十五天馬步,指揮使與盧棋坐在營帳里:“真舍得培養侄子繼承衣缽?”
“看外面,這孩子心性可佳,體質好筋骨好腦子也靈活,是個好苗子。”盧棋看著外面被暴曬的臉皮干裂,嘴唇起皮,眼神依舊堅定的盧濠,才七八歲的年紀就已經比同齡的小孩子穩重得多。
“你親兒子根骨也不錯。”
“廣兒還小心性還沒定,等他長大了他愿意從文從武我們都會盡全力支持他,濠哥兒這孩子鐵了心要練武,只要能保家衛國,是侄子還是兒子并不重要。”
“明白了,以后下學或有空叫他到我這里來,過兩日給他找幾個年紀相仿的伴兒你給挑一挑,都是軍中老將士的子侄。”指揮使指著盧濠大聲道,“盧小子過來。”
盧濠聽見叫他,終于松了口氣,拿下頭頂的槍背在身后,酸痛的腿不聽使喚似的顫顫巍巍走過來作揖。
西郊大營從此成了濠哥兒除上學堂之外修行之地。
廣兒、昭兒沒暴露,聿兒知道了讓人把密道加了把鎖,還把盧棋跟俞珂龍臭罵一頓,罰了他們抄《孟子》。
“不抄完別想吃飯。”聿兒在紅云居廳上來回踱步。
盧棋、俞珂龍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坐在小杌子上手把手教他們寫,都沒敢出聲。
昭兒、廣兒邊寫邊偷笑,他們還小只會寫一些簡單的字。
盧棋臉一瞥,給五羊使了個眼色,五羊哦一聲,與聿兒說道,“娘子可要看看密道的鎖是否結實?”
聿兒隨即往書房走去。
盧棋和俞柯龍見聿兒走了,心照不宣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就往山莊后面的小門走。
“昭兒乖,爹爹帶你去劉伯家吃燉牛肉。”盧棋小聲哄道。
昭兒咯咯笑著,廣兒一手摟著俞柯龍脖子,“龍叔,我們跟做賊一樣。”
“我們這叫暫避你娘的鋒芒,以退為進,懂不懂?”俞柯龍時不時回頭往后看。
“大哥哥喜歡吃肉,叫上大哥哥吃。”昭兒有什么好事總會第一個想到濠哥兒。
“真不賴你大哥哥最疼你,不過如今你大哥哥還在軍營扎馬步呢,沒空來。”俞珂龍道。
“那昭兒我給大哥哥留著。”
“我也要給大哥哥留著。”
俞珂龍這段時間一直在西郊大營躲著慎國公府要給他說親的事兒,故而盧棋帶著妻女到落霞山莊他幾乎每天往這邊跑。
“盧棋。”
盧棋聽到她的聲音,頭也不回加快腳步從小門出去。
此事最后還是不了了之了。
盧棋也是掐著時間,直到盧杰放榜前一天才回府。
一家人浩浩蕩蕩去看榜,盧家出了個探花郎,侯府開設粥棚,舉行家宴以示慶賀。
盧杰進了翰林院,父子三人同朝為官,從此盧家風頭更勝,文武雙全,中榜后,盧家門檻都要被踏破,都是來給盧杰提親的。
不少高門大戶沖著盧杰和盧家內宅和睦、人口簡單這條想把自家女兒嫁進來,不過吳氏還是選中世代清貴的曾家四姑娘曾白錦。
曾家書香門第,累世官宦,在朝中樹大根深,其曾祖父是內閣大臣,祖父二品榮休,她父親現在也是尚書之職,曾家未來一定會是盧杰仕途上的助益。
盧杰中了進士,吳氏才敢登曾家的門提親,曾家也有意,兩家一拍即合,沒有什么波折這事情也就成了。
盧杰這幾年在曾家書塾,曾家也算是了解盧杰為人,盧杰弱冠取字‘繼文’還是曾老太公動的筆。
范可可自從知道盧杰定了曾白錦,也是高興壞了,與她那幾個閨中密友時常談心都有說及,所以曾白錦還沒有進門就把盧家的人了解的透透的。
迎親之日,盧杰本可以不去曾家,可盧家還是要他去了,以表示對這樁婚事的珍重。
盧杰本身也想去,他與曾白錦同窗幾年,如今又成為他的妻子,他怎么能怠慢?
曾白錦帶著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嫁到盧家。
范可可也說了人家,慎國公幼子俞珂龍,慎國公一門從不涉及朝廷紛爭,世代清白,清流人家,也是和睦之家。
吳氏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把范可可親事定下,一年后過門。
起初吳氏要給范可可說親事,范可可當即反對,還鬧開了,死活不肯嫁人,但聿兒一說是俞珂龍,范可可馬上偃旗息鼓,一口答應。
聿兒才想明白范可可早在四年前對俞珂龍忍讓和欺負都是情竇初開的象征。
俞珂龍這次回來也沒有見過范可可,慎國公府要給他說親事,說是選中了一個侯門的大家閨秀。
俞珂龍不知道是范可可還悶悶不樂了好久,就是不肯答應,還跑去西郊大營躲了好幾個月,直到慎國公府和盧家將婚期定下,俞珂龍也不肯回來,更加沒有松口。
范可可從吳氏嘴里知道了俞珂龍遲遲不肯答應,眉頭一蹙,當即把自己在北疆蠻橫暴露了出來,跑到西郊大營去。
西郊大營一大半都是晉北軍,雖然范可可變化很大卻還是認得出來,幫著她把俞珂龍架了出來。
范可可上去就揪著俞珂龍耳朵出來,一大幫軍士在一旁看俞珂龍的笑話。
俞珂龍四年沒見范可可,在范可可面前還是秉著‘我是哥哥,不跟她計較’的原則,不跟范可可計較。
話說俞珂龍第一眼看到范可可差點沒認出來,范可可已經長高了些,成了大姑娘,模樣也長開了,完全沒有了北疆時候的那種乖戾,但還是很橫。
“痛痛痛~”俞珂龍也不敢掰開范可可的手。
范可可到了大營外面才放開手,一臉生氣的表情,叉著腰死死看著他,俞珂龍如今也長得和盧棋一般高大,還是那么愛笑。
“你現在就給我回家把親事應下。”
俞珂龍一手捂著被她揪紅的耳朵,笑容瞬間消失,嘖一聲,不可置信,“你還管起我來了?還真有意思,別人給你什么好處,來當說客,我就不答應。”
范可可氣不打一處來,動起手來,一手迅速揪住他另一只耳朵,“你敢不答應?”
俞珂龍彎著腰側著臉,稍稍緩解寶貝耳朵的不適感,“痛痛痛,你先放開,先放開。”
“答不答應?”范可可吼道。
“不答應。”俞珂龍也不妥協。
范可可更加生氣,俞珂龍耳朵都快被揪下來了,“不答應也得答應。”
“就不答應,什么狗屁侯門千金,老子不稀罕,再揪耳朵要掉了,你先放開。”俞珂龍至死就是不答應。
范可可氣的臉都綠了,一手甩開他,“我告訴你,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要是迎親那天你不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俞珂龍捂著自己寶貝耳朵蹲在一旁,“你一個姑娘家,這么欺負別人是嫁不出去的。”
范可可才不管他說什么,轉身就走了。
俞珂龍回到軍營被其他將士們嘲諷一番,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著范可可今日的樣子,還真沒想到女大十八變啊,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隨即噌一下坐起來,腦子里一直回想著范可可那句‘你不答應也得答應,要是迎親那天你不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這些日子,誰提親事他就跟誰急,連盧棋還沒開口就被他捂嘴,早知道多問幾句了。
當夜俞珂龍趕回了國公府,問清楚了是才知道跟他結親的是晉北侯家的四姑娘,閨名可可,俞珂龍當即應下。
國公府的人都懵了,本來還打算這幾日跟盧家商議半年后怎么迎親的事情,畢竟俞珂龍性子執拗,要是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怎么這次突然就掉了頭。
俞珂龍答應親事以后往盧家跑的更加勤快又是賠罪又是送禮的,范可可才不會那么輕易理他,聿兒和盧棋看在眼里,只能偷著笑。
泉州,唐家。
盧棋和唐源歪躺在園子里大石上,石座上還擺了幾壺青梅灑,兩個男人看著兩個娘子在湖邊釣魚,歲月靜好。
“恭喜啊。”盧棋舉杯。
唐源一口悶,看著池塘邊,婉遲已經有了七八個月身孕,“多謝。”
盧棋笑笑,“要是個閨女,得給我做兒媳婦。”
“想的倒美,要是個小子,我看昭兒不錯,不如……”
“你可拉倒吧……”
池塘邊,婉遲靠在聿兒肩膀上,風起,含桃飄落。
“上鉤了,上鉤了......”陸婉遲的魚竿動了動。
“來,我幫你,今晚晚飯有著落了,呵呵呵。”聿兒拉著魚竿起來,這條魚很生猛,得有兩斤吧。
“聿兒,我想吃你做的酸湯魚。”陸婉遲挺著個大肚子將魚裝到魚簍里。
“我還想說想吃桃花泛呢......”
兩個男子悠閑悠閑走過來,“說好了,今天我們兩下廚,兩位娘子想吃的都有.....”
“真的?”
“真的。”
“阿娘,看我的紙鳶飛的最高。”阿廣遠遠喊道。
“我的最高,姑婆幫我放的。”昭兒奶聲奶氣也喊道。
馬學究呵呵笑著,追著兩個孩子放風箏。
聿兒搖搖頭,站在一旁看著學究喜笑顏開。
盧棋從背后摟著她,“現在的生活如你所愿。”
“是呀,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她笑著把他手放在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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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星三部曲’之一《斗寒圖》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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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是‘小福星三部曲’之二《滿月洲》會是一個穿書文。
當然,《滿月洲》和《斗寒圖》有一點點關聯,但由于是個穿書文,女二逆襲之路會是一整個新的故事。
簡介:女主田茶一覺醒來,發現穿書了,穿到自己的書里......“我在哪兒?穿書了?穿成了其蠢如豬的女二?”
是的,她穿到了女二覃予身上。
等等......不會吧,覃予可是個又蠢又惡毒的綠茶,單戀男主,使盡手段都不能在男主心里留下一點好感,最后下場著實凄慘,家破人亡。
不行,她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在自己頭上,什么男主、什么地位都是浮云,不重要。
重要的是改變命運,至少要好好活著,田茶一咬牙,努力搞錢,一年年看著自己的事業風生水起,大把大把的銀子揣進兜里,她做夢都能笑醒,為自己的機智瘋狂夸了自己一波。
而田茶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改變中,她那傳說中的晉北將軍,活閻王,鐵面無情,冷若冰霜的男主表哥悄悄改變了自己對這個‘蠢’表妹的想法。
咦?蘇霍?是什么人?書里可沒有這個人物的呀,管他呢,既然沒有那就不重要!可是真的不重要嗎?蘇霍可是個一上線就瞄準了田茶的腹黑小王爺,萬般算計只為抱得美人歸......
蘇霍:先把田茶弄到手再說,管她愿不愿意,強扭的瓜甜不甜的他說了算,先扭了再說,就算不甜,他可以蘸糖吃。
田茶:“蘇霍你個王八蛋,算的好狠,算的好準,我都有點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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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洲》即將上線,小福星們可以期待一下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