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宇走進安然的臥室,看著她安靜的睡顏,白宇俯下身來,唇瓣輕觸臉頰,柔聲說道:“小寶貝,醒了,我們去爬山”安然睜開雙眼,看到白宇整潔的裝扮,心里了然,白宇昨晚跟自己聊到了一座高大的山脈,說自己曾經和家人驅車前往,爬山的過程大約要一個小時,登上山頂看日出,有一種美輪美奐的感覺。感覺自己在和云層對話,空氣中清新的負氧離子讓身體細胞來了一次SPA。
“我們現在去會不會晚了?”安然揉揉惺松的睡眼,望了窗外,太陽剛剛從遠處露臉。“不晚,我們現在開車去,到山腳下休息一晚,凌晨4點爬山最好,可以看到太陽從海平面上升起”
白宇熟練地操縱著駕駛盤,安然看看車內的裝飾,說道:“這是你的車嗎?好年輕的感覺”白宇認真地看向前方,回答道:“是的,這是我父母給我的成人禮。我喜歡越野車,有種武裝背甲的感覺,可以行使在鋪滿碎石的道路、可以淌水而過,生命力很頑強。”“那你是什么時候會開車的呢?”安然坐在車里,沒有一點顛簸,行駛很平穩。“說起來,應該是16歲那年,我開著爸爸的SUV,載著Dick他們,去附近的一個派對。”“他們這么信任你?應該那時你還沒有駕照吧”“哈哈”白宇開心地笑了起來,“他們一個比一個膽子大,再說很信任我,我是這群人中間第一個學會開車的。說起來,我沒有正經學過,我都是坐在爸爸的車里,看父親如何操作而學會的。可能男孩子天生就喜歡車,能駕駛操控本身就是一種掌域力。”安然點點頭,“是的,我和你出去玩時,就發現你方向感很好,我們第一次去的地方,你通過手機導航總是能找到最便捷的路徑。”“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現在我們不就是”
到了山腳下,來到附近人家的家庭旅社。主人叫Cecilia,是個十分和藹的獨居老太太。她利用家附近的空地開墾了一塊菜地,平時種點蔬菜瓜果,自給自足。“歡迎你們,漂亮的孩子們!”“您好,我們想住一晚上,打擾您了”“不會,我十分歡迎友善的朋友來我家做客,你們不要顧慮,自由隨意,我很樂意跟年輕人交朋友。”
“只有一個房間,你會不會介意?”白宇小心翼翼地問道。其實之前白宇就知道附近沒有酒店,但是他很想安然和他來這看一次日出,所以就擅自做了決定。“其實我感覺挺好的,Cecilia很和藹,房子里有溫馨的氛圍,感覺我們倆像是來度假,舒適而愜意。”“我的感覺也一樣,雖然我之前來過,但這次是和你一起來,我向往著明天的風景,看著朝霞閃著金色的光芒,從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升騰出笑臉。”
“我們聊聊小時候的事吧”離爬山還有兩個小時,安然有些興奮地睡不著。“可以,其實我一直很想了解你以前的事,畢竟我無法參與。我總想和小楓搞好關系,從他那兒打聽點,但他對我總是很戒備,不喜歡和我相處。”安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對你防備才是正常的,要是他跟你很熟諾,我還害怕他想不開。我前段時間和荇喬聊了聊小楓,才知道一些我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荇喬跟我說,小楓想明白了,自己對我的感覺就是一種對親近人的依戀,其實并不是愛情,他對我的占有欲完全是小孩子的行為,沒有摻雜一絲男女熱烈的激情,之所以會想有親密動作,只是希望我一直待在他的身邊,不要離開他。”“唉”白宇嘆了一口氣,“怎么說呢?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他跟我的感覺不一樣。但是我就是怕你心軟,會選擇慣著他,不忍心傷害他。”“怎么會?”安然把枕頭墊高了些,這樣呼吸更順暢,“我是他姐姐,該讓著的時候一定不跟他爭,但是他要是犯錯了,我會第一個站出來指出他的缺點,不留情面。我們的話題都扯遠了,不是聊小時候的事嗎?”“你先說”白宇把雙手掌枕在腦袋下,保持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從很小就開始學跳舞,那時候,講究基本功扎實,為了能跟上進度,我是訓練起來最狠的那個。有一次,拉傷了韌帶,還臥床休息了一個月。培訓班離我家有五站路,爸爸自行車接送,春夏還好,溫度適宜、氣候溫和,到了秋季,風吹著臉疼,冬季北風呼嘯,嘩嘩聲在耳邊回響,路面上很滑,爸爸總是騎得很慢,生怕摔了我。”安然回憶起往昔,又沉浸在了心坎上。“是挺苦的,但我第一眼就到你,你的氣質高挑出眾,很醒目。”白宇望著屬于自己的安然,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成就感。“說說你小時候,有什么好玩的事?”“說出來你可不要笑。我不是從小給鄰居做事賺零花錢。有一次,正在澆水,Dick來找我玩,我跟他說我還要打掃房間,今天很忙。Dick一拍胸脯,說擔心什么呢?這不是還有我?看他這么積極,我就忘了他做事犯迷糊的個性。我把水槍遞給他,自己就拿著打掃工具去客廳了。等我忙完,準備叫Dick收工時,我發現,花園都淹了。原來Dick偷懶,去冰淇凌車那兒買甜筒,碰到一個小女孩,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就忘了水槍一直開著,正對著花圃,花都被沖爛了,一派破敗。”“哈哈,沒想到你們這么有趣”安然止不住地大笑。白宇無奈地看著她,就知道Dick一出場,準破壞他的形象。等到安然止住了笑,白宇才問出自己一直有的想法,“其實我想聽聽你被追的故事”“要問的這么直接嘛,你別說,還真有。我上高二時,班上有一次選班花,我榮幸入選。班長是一個學霸,平日里只是收作業、發試卷,很少有什么交集。有一次班里舉辦出游活動,到一個人工森林里去探險。好巧不巧,我和班長分到了一組。在行進過程中,我們與其他的隊員走散了,就單獨剩我倆待在一起。快到目的地時,我腳崴了,腳背腫了起來,走不了路。班長挺身而出,主動提議背的我。但是我十分不好意思,決定還是待在原地,要班長通知教導員來。班長那時候急了,他支支吾吾地就向我告白了。說從進校開始就注意到我,當時覺得我很漂亮,自己有些高攀不上,想獲取我更多的注意力,于是拼命學習。馬上就要畢業了,他希望和我在一起。當時我都懵了,我根本沒有看出來他的心思,我想直接拒絕,又怕傷害到他的自尊心。正巧有隊里的兩個隊員趕了過來,一人一邊扶著,架著我走到了終點。之后,班長一直有事沒事就找我單獨待一起,最后,迫于不想給對方幻想,我還是拒絕了他。據說,那次,他喝得大醉,不省人事,一晚過后,重整旗鼓,高考正常發揮,考得年級前十。””那他還有沒有跟你聯系?“白宇擔心地問。“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學校地址,他統計過班里同學情況,知道我的家庭住址,各自擇校后,他總往我家寄信,訴說對我的思念,我不堪其擾,后來尋了一個機會,把你的照片給他寄過去,說是我的男朋友,他才沒有再寄信過來。”“對,就應該這樣。我的寶貝,你做的太棒了!”白宇有些激動,他沒想到安然會這么把他放在一個重要位置,看來在她心里,他的地位堅固、難以撼動。
早上4點,天空中還是一片黑幕,安然和白宇準備妥當,今天天氣很好,干燥舒適,空氣中吹來一絲輕柔的微風,正好吹去煩悶。“山路很好爬,這里是登山者們的天堂,除了冬季,都是游人如櫛。”白宇今天什么也沒帶,不像往常背著一個相機,今天就帶了一個人,想靜靜地相處時光。“那今天會不會有很多人?”安然很注重安全問題,游人一多,自然就會剮蹭緊挨,行動十分不方便。“你就放心吧!”白宇摸了一下安然的頭,真乖巧,“山上的道路兩旁都裝了護欄,最重要的是,會有登山人數限制,一方面是安全保障,另一方面不會造成自然的破壞。”“這次來德國,給我的印象挺深刻的。雖然說中國日漸強大,改革開放不斷深化推進,但是,對文化的保護和自然的和諧相處,國外還是有很多寶貴經驗可以借鑒。”“沒錯”白宇贊許地點頭,“這就是我為什么來中國的原因。我看到了一個歷史悠久的民族的力量,向上而熱情、不屈而堅定,中國人很多寶貴的思想和品質值得我們學習。”“沒想到,你這么愛中國”安然很安心,“那當然,現在我還有一個中國女朋友,中國在我心目中更加美好了。”白宇牽起了安然的手,兩人一起向山頂攀登。
一輪新日遠處的海平面上緩緩升起,周圍一片暖色調。由軟軟的橙紅色變成大紅,熱烈而閃耀。一圈金邊鑲嵌著火球,耀眼而光芒。紅色和藍色、白色的波濤,構成一幅巨大的油彩畫,盛開在眼前,沉淀在心中。“好漂亮啊!”安然發出了感嘆。“這就是我想帶你來看的日出,宏大盛景”白宇扶著安然的腰,安然的頭側枕在白宇的肩頭。安然抬起頭,望著白宇,“我們總是在白日里看到遙遠的太陽,享受著光和熱,今天這么近的觀察它,我突然發覺自己的渺小。原來在浩瀚的宇宙中,地球只是一個年輕的星球,而我們,微小的生物體”“嗯,你說的也正是我第一次看的感受。年輕人很少會思考我們的未來,總覺得生命還很長,對人生的發展延續沒有深刻的經驗。但是,現在再看,我只覺得心中一片美好,誕生了許多熱切希望。”“其實,人類的發展在整個宇宙的歷史長河里,顯得微不足道。我們碰到的困惱,不過是一瞬而逝,不留痕跡。”安然補充道。“對,我在這拍了許多照片,等回去后拿給你看。我們的想法驚人的一致,每當我覺得前路渺茫,我都會看看我拍的風景。物轉星移,天空和大地依舊,我們的改變將為世界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好,小伙伴,能為我們一家4口拍張照嗎?”一個日本男人朝白宇熱情地笑笑。“沒問題”拿過相機,是自己熟悉的機型,調好曝光值,一家人已經擺好姿勢,“看鏡頭,笑一下”白宇挺專業,安然在一旁觀看。“咔擦”鏡頭定焦了,一家4口在暖光的背景下,相互依偎,開心的笑容綻放在畫面里,構成美景人物的和諧定格。
“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背你”白宇遞給安然一張面巾,看她有些氣喘,干脆拿紙在她額頭點按。“這座山是我目前為止爬的最高的山了,只是有點不適應,我身體底子還是挺好的,你也十分辛苦,昨晚我們聊了許久,你也沒怎么休息好,我們適當地歇歇就行了,我能堅持。”“是我女朋友當然要享受特殊待遇,你不知道吧,山的背面有一條新開的索道,可以直達山腳。”“那不正好,我們可以沿途欣賞高處風景,說真的,腳有點疼,可能是最近鍛煉的少了,一下子運動起來有些不適應。”“那正好,我們就借助機械裝置的力量,解放雙腳吧”白宇一把公主抱安然,朝后山奔去。“哎,你慢點,小心腳下,別絆倒了”安然心里高興,但嘴上還是要叮嚀幾句。“你就放心吧!Dick沒跟你說我足球踢得很好,尤其是點球,角度刁鉆、靈活控場,這幾步路根本不在話下”安然放下心來,把頭依偎在白宇的胸前,嘴上抿著笑,心里甜滋滋的,為自己,也為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