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讀完大學再去考慮繼承居酒屋的事嗎?”西鄉堇。
春日真希兩手將包裝紙疊成一個正方形,“我當然也會考大學啊,在酒吧打工也是順便賺取高三補習班的費用呢。”
“居酒屋是個競爭壓力很大、很累,但卻是個賺不了多少錢的行業哦,家里有兩個孩子的話,總得有一個付出犧牲。”
春日真希此時的表情十分姐系。
“我希望啊,真琴醬能夠心無旁騖地學習,不要為了錢煩惱,她比我更聰明,以后肯定會考上早稻田的吧!”
春日真希看向西鄉堇,“明年,真琴醬也會來九公主,肯定會。”
東久世靜的下唇剛與上唇分開,就被宮川耀瞪了一眼。
“唔~。”東久世靜發出不滿的聲音,伸長手拿了個巧克力。
“還吃,你臉都紅了。”宮川耀將盒子蓋起來。
“誒?有嗎?”東久世靜摸了摸粉紅的臉頰,好像是有點燙?
“紅臉頰紅臉頰!”
東久世靜唱著莫名的聲調,在眼角處比了個剪刀手,“誒嘿!現在是不是超可愛?!”
“宇宙第一卡哇伊!”宮川耀豎起大拇指。
西鄉堇隔著三個桌子看向東久世靜。
酒吧工作的原因令人放心,但或許是自己對酒吧的偏見,西鄉堇始終無法釋懷。
不過,就這樣吧。
西鄉堇扭頭看春日真希,“緋聞,,,。”
“是我和近藤前輩的緋聞嗎?”春日真希再度打斷,“沒事哦那個。”
“?”西鄉堇語速極快地說道:“近藤新太可是有兩個女朋友的,emm,男性,你和他傳出緋聞可不是一件沒事的事。”
考慮到近藤新太和春日真希家里有淵源,西鄉堇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不怎么毒的詞語。
宮川耀瞥了眼為難的西鄉堇,真是區別對待吶,西鄉同學喲。
明明對我這么毒舌,對可愛的春日同學卻這么溫柔。
哼,性別歧視!
“確實不用在意。”
宮川耀一臉羨慕嫉妒地說道:“現充近藤新太的活好得很,天天和不一樣的女人在一起,一個頂一個可愛漂亮,誰會在意春日同學這個丑小鴨呢?!”
“我也是很可愛的好嘛。”春日真希癟嘴砸桌。
宮川耀沒理會她,而是自顧自地向往道:“啊~~~!好羨慕!”
“呵,一丘之貉。”西鄉堇冷笑。
“不不不。”東久世靜搖頭,“邪王桑是更邪惡的力量。”
“沒錯沒錯!我是邪王!我現在就詛咒他得病!”
東久世靜豎起大拇指。
西鄉堇暗自點頭。
春日真希震驚了,“太,太,太黑心了吧!”
將輕小說合起放在桌上,宮川耀站起來,“我要下去買水,你們要喝點什么?”
西鄉堇搖頭。
“社長桑。”春日真希舉起自己的保溫杯,“要不要喝這個,我自己泡的紅茶哦。”
“我想喝可樂。”宮川耀往外走。
“我也要去買。”有點醉意的東久世靜蹦跳著跟在宮川耀后面。
東久世靜雙手負在身后,一跳一跳地跳下樓梯,“春日同學的話是謊言哦。”
“我知道。”宮川耀站定,拿出錢包,剛準備掏錢,卻發現自助販賣機下面有一個硬幣。
“哦吼!”宮川耀撿起來,搖晃手中的硬幣,“墮落天使桑,要喝點什么?我請你哦。”
“木瓜牛奶!”東久世靜舉手答道。
宮川耀丟進硬幣,按下按鈕。
‘咚嚨。’
宮川耀彎腰拿出250ml的木瓜牛奶。
東久世靜雙手伸出,一臉‘快給我吧’的期待表情。
宮川耀往她胸前看了眼,一點都不小,倒不如說比大多數人都大,就這樣了居然還想長?
“搜嘎。”宮川耀忽然想起什么,將木瓜牛奶放到她手上,“想把你呵護在手心,就像這罐木瓜牛奶。”
“啊?”東久世靜一臉‘你在說什么傻話’。
“情話啊,情話,你一點感動都沒有嗎?!”
“嫌棄!”東久世靜拿過木瓜牛奶,背對著宮川耀扣開。
東久世靜喝了口,看向天邊白色的云。
“太強行了,就像是寫作文強行煽情一樣,結果只感動到自己,這不會得分的哦,甚至還會扣分呢。”
宮川耀從錢包里掏錢,點了罐可樂,“努力去做了,怎么也得給個安慰分吧?”
“那就特別允許,”東久世靜轉過身,豎起食指。
“一分!”
宮川耀扣開可樂罐,靜靜喝著沒有說話。
黃昏的陽光穿過玻璃灑落在樓道上。
透過大門,能依稀看見在足球場上奔跑的青春。
有些乏了。
宮川耀指著足球場旁邊,說:“看到那個坡道了嗎?想去躺在草里睡覺。”
“睡覺嗎?”東久世靜歪頭想了會,提議道:“拿一本輕小說躺著看怎么樣?”
“然后你走過來站到我上面?”
“嗯,提著手提包站在離你腦袋不遠的上面,就靜靜地。”
“不說點什么?”
“等九月的風吹過來的時候,等我的裙子飛舞的時候,等你的視線上移的時候,我就會掩著裙子和你說,,。”東久世靜故意停頓。
宮川耀看她。
“我就會和你說,春日居酒屋的事。”東久世靜露出笑意。
“我。。。”宮川耀扶額無語,“好吧,說吧,春日同學撒了什么謊。”
“我周日去查了春日居酒屋的稅務情況。”東久世靜說道。
宮川耀喝了一大口可樂,“這種東西你都能查得到?”
“別在意這些細節,”東久世靜繼續,“雖然稅額確實不算多,但并沒有春日同學說的那樣,支撐不起兩個孩子讀書哦。”
“就算春日同學和她妹妹上一整天補習班,我覺得以那家居酒屋的收益,還是能勉強支撐得起。”
“你不考慮日常開銷這些?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教育開銷。”宮川耀猜測東久世靜口中的‘不算多’指的是與她家對比。
不過能支撐兩個孩子上一整天補習班,春日家的收入也非常厲害了。
“已經考慮在內了。”
前面的行為還能稱之為擔心,但既然當事人都坦白了,不論是謊言也好,真相也罷,再追究就過分了。
經過上一世的社會教育,宮川耀是個非常‘適可而止’的人。
他說道:“這件事就這樣吧,春日同學只是不想學習了,她就是想去酒吧學習,高中畢業后繼承居酒屋,這是她的愿望。”
“誒~~~!我接受不了!”
“我和春日同學說好了,就算你去問她,她也只會這么跟你說。”宮川耀毫不在意地撒了個謊。
畢竟,這個世界就是由謊言組成的。
東久世靜盯著他好一會。
宮川耀面不改色。
“邪王什么的,最討厭了!”東久世靜一把將空罐丟向垃圾桶,帶著一股悶氣往外走了。
宮川耀將沒有丟進的空罐撿起來放進垃圾桶——連同自己的空可樂罐。
回頭看了眼樓道,宮川耀往學生會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