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這句話讓陳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并縮著身子抱起了雙臂。
洛明月看得有些想笑，但也知道事不宜遲，雙手快速交織出一個美麗而玄妙的形狀，凝視著陳楠的雙眸，輕聲咤道：“他心知！”
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那現在肯定是想要破窗而入了！
陳楠剛想到這點，忙不迭閉上了眼睛。
洛明月則是嘴角一揚。
晚了！
作為西神國的大司祭，這一神通，她在兩千五百年前，就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
雖然有著許多嚴苛的使用條款，但現在為了雨巧巧能夠解開心結，也為了能讓陳楠打開心扉，她也只好狠心破例！
關鍵是沒有旁觀者。
根據《“他心知”，洛明月個人制定使用條款》的第一條、第一項：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時，千萬不要猶豫或遲疑，勇吧，少女！
那自然不用白不用！
然而過了一會，陳楠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便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
【告知：檢測到「西神國大司祭」洛明月，正在向你發送聯機請求，目的為查看你的心理狀況。】
【詢問：是否接受？】
【是/否】
陳楠眨了眨眼，看了眼同樣懵愣得不知所措的洛明月，又看了看眼前的信息，默默了點擊了【否】。
【已拒絕并告知對方】
【告知：對方已拒絕妳的聯機請求。】
【提示：請二十四小時后進行重試。】
【備注：哎呀！心理醫生當然要對方配合了啦！請再接再厲喲~】
洛明月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信息足足愣了十秒，才欲哭無淚地沖天空喊道：“這種事也能有拒絕的說法嗎？！天道！你給我出來！這完全不符合常識了吧！！”
轟隆！——
洛明月在響雷下縮起了腦袋。
“不給解釋，就是掩飾，就算掩飾，你也不能嚇人呀……”
陳楠看得深覺好笑的同時，也舒了口氣。
還好，沒像紫霞仙子那樣，說進來就進來，一點前奏都不帶的。
但他下一秒就忍不住揚起了腦袋，避開了洛明月忽然就湊到面前的臉龐。
洛明月則是雙手用力拽著他的衣領，委屈得眼淚汪汪，“你怎么能拒絕我呢？~”
“呃……”陳楠不免尷尬起來。
洛明月離得實在太近，而他很正常。
“你怎能忍心拒絕我呢？~~”洛明月反倒黏得更緊了。
“拜托！這種事，當然要雙方都本著公平自愿的原則，簽訂一系列具備合理合法的條款，一式兩份的醫療合同，并由雙方簽名蓋章，各持一份，產生法律效用之后，才能實施的治療手段不是嗎？”
陳楠極速發揮了合同工的特長。
洛明月聽得合不攏嘴，一愣一愣地眨著眼。
陳楠看得呼吸一滯。
這么可愛簡直就是犯規了啊！
他忽然想起了一抹紅色。
反倒讓他冷靜下來了。
“So，妳能放開我了嗎？”陳楠弱弱地問了一聲。
“唔？…喔！”洛明月這才看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短暫地停頓后，紅著臉頰慌亂地松開了手。
“哈……”陳楠總算松了口氣，想要彎一下腰。
洛明月卻忽然又湊了上來，用老手法拽住了他：“那我們來簽合同吧！”
陳楠不由跟隨著動作仰了下腰，隨后呼吸停滯地瞪大了眼。
洛明月也是一愣，而后臉龐慢慢染上了一抹酡紅，接著快速蔓延，直到將她的鎖骨都給染成了粉紅色。
她慌亂地推開了陳楠，轉過身將雙手以淑女的禮儀，緊緊地疊在了身前。
陳楠目光游離地吞咽了一下。
……
“你到底和不和我簽合同？”
洛明月忽然轉過身來，一臉的風輕云淡。
卻又立刻無法置信地瞪大了眼。
陳楠則是一縮腦袋，將自己偷瞄著洛明月，躡手躡腳地將腳落在地面上的姿勢，定格在了十字路口上。
兩人先前一番糾纏，并由于洛明月想要以肩膀撞擊陳楠，不單給躲開，還險些沒能止住沖勢的動作，交換了站位。
陳楠此刻已經悄悄滴回到了十字路口上。
洛明月見狀，望了一會，便默然無語地一眨眼，兩行情淚不爭氣地開始滑落。
雖然有著不短的距離，陳楠卻也看出發生了什么事。
洛明月則是心下委屈地轉過身去，也沒取出腰帶里的手帕，就這么直接左手抓著右手的姬袖，有一下沒一下地背對著陳楠擦拭起臉龐來。
……
陳楠看了一會，便實在無奈地默默嘆了口氣，朝著洛明月再度走了回去。
沒辦法。
他雖然認為自己和雨巧巧之間的關系，恐怕絕對無法修復，而洛明月與雨巧巧之間，也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但這不代表，他會心安理得地看著洛明月哭泣。
哪怕對方的實際年齡，不知道比自己大出多少倍。
但終究是他一個戰術后仰就給……
唉，總之都是自己惹的禍，鍋自然也要由自己來背。
不然顯得像個無良負心漢一樣。
這讓他感覺很郁悶。
來到洛明月身后，看著對方不住輕輕抖動的香肩，和輕微的啜泣聲，陳楠先是想了一下，才硬著頭皮輕聲問她：“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答應妳的要求，妳……能別再哭了嗎？”
“說真的！”洛明月忽然便轉過身來，雙手抓住陳楠的手，瞇著雙眼笑得很是奸詐，且興高采烈地說：“你看！我現在沒哭了，所以，來簽合同吧！”
“……我是說，如！果！”陳楠理直氣壯。
“假設沒如果呢！”洛明月理不直氣也壯。
“我們又不是在討論數學題，哪來的毀天滅地假設句啊！？”陳楠理更直氣更壯。
“那你能不能果斷一些，男子氣概一點，拋開這些毫無意義的虎狼之詞，直接一步到位了啦！！”
“……”
洛明月啟動了耍賴模式，陳楠也只好再度戰術后仰頭。
“好吧，妳贏了。二十四小時后，讓我們在這里再度相會吧！”
并選擇了戰略性撤退。
“哎！~你等會！”
然而他剛轉身，洛明月便轉換為了追襲模式，并忽然自腰封里掏出一根長約十厘米的小巧銀色圓筒，用其中一頭在陳楠脖子上按了一下。
“啊！”一陣不弱的刺痛傳來，陳楠忍不住痛呼一聲。
而后望著洛明月愣了。
這都沒有觸發戰斗？
陳楠懵愣地摸了摸脖子，啞聲問道：“妳對我做了什么？”
洛明月光明正大地將圓筒塞回腰封里，雙手負到身后，一臉無辜地輕輕搖晃著身子，軟聲軟氣地回答道：“沒做什么呀~在你體內裝了個跟蹤器而已。”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