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和林子無那天沒有再回學校，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的賓館開了兩間房。

“能睡得著嗎？”林子無站在房間門口問蘇葉。“不知道。”蘇葉低著頭沒有看他。“那你睡不著的話就打我電話，我出來陪你。”林子無說。“好。”蘇葉點了點頭，進了房間，房門咔噠一聲關上了。

林子無躺在賓館的單人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發呆。很久沒有來過賓館了，自從跟景晴分手，就沒有再開過房。

林子無又回憶起蘇葉嘴唇的柔軟觸感，心跳也不自覺加快了。這是他第一次被女生強吻，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她是第一個流著淚吻他的女孩。

林子無把手機調到響鈴，這樣就算自己一會兒睡著了也能被吵醒，可以出去陪蘇葉。

蘇葉回房間時候就把手機關機了，她沒開空調，在被子里蜷縮成一團。蘇葉這才意識到今天自己說了太多的話，有些后悔。她跟林子無算是交淺言深了。

蘇葉哭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早上林子無有課，他讓舍友幫忙答到，耐心地等蘇葉睡醒。直到十點多，蘇葉才來敲響他的房門。

“走吧小懶蟲，”林子無笑著對蘇葉說，“到點快吃飯了，我們找個地方吃完午飯再回去。”“好。”蘇葉睡眼朦朧地點了點頭。

“你想吃什么？”林子無問道。“火鍋吧。”蘇葉說。

C大旁邊的商業街有很多便宜又好吃的飯店，林子無拉著蘇葉走進了一家評分很高的火鍋店。“這家店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聆舍。”林子無笑著轉頭看向蘇葉。

瑾言把相冊啪的一聲合上，眼前的景象瞬間消失了。聆舍？這不是她和楊小云從大學起就喜歡去的火鍋店嗎？沒想到林子無也跟蘇葉去過。也許，她早就見過林子無了，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并不認識。

瑾言再次打開相冊，果然，她在火鍋店的角落里看見了她跟楊小云年輕的臉。瑾言記得那時候她讀研一，跟楊小云又考到了同一所學校。兩個人寫論文寫累了就跑出來吃火鍋，那時候兩個人都特別喜歡吃辣鍋，無辣不歡。后來年紀奔三再加上懷孕，瑾言開始養生，就再也沒吃過辣鍋。

聆舍一直有五年一裝修，整體換風格的傳統。那時候聆舍裝修成90年代教室風格，桌椅板凳都是木質的。瑾言跟楊小云還吐槽過這個風格土，凳子坐著也不舒服。

瑾言心里五味雜陳，繼續把蘇葉和林子無的故事看下去。

“中辣可以嗎？”林子無問蘇葉。“可以的。”蘇葉點了點頭。

林子無要了中辣的鍋底，大鍋，兩個人一起涮。“所以，我們最后還是吃上了一個鍋，”林子無對蘇葉說，“你吃微辣，我吃特辣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一起吃中辣，誰也不算是委曲求全。”

蘇葉沒反駁他，輕輕地笑了。

辣鍋咕嘟咕嘟煮著，熱氣不斷上升。林子無和蘇葉坐在窗邊，霧氣把玻璃窗戶蒙住，蘇葉用手把窗戶擦出一片空來，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們。

“你真的很喜歡吃火鍋啊，”林子無看著蘇葉，“每次出來都是吃火鍋。”

“我特別喜歡火鍋，”蘇葉說，“有時候我覺得啊，談戀愛就像吃火鍋一樣，不一次性把所有菜都倒進鍋里，菜就不會煮老；小心地下菜，滾燙的油湯就不會濺出來；吃不了辣鍋選擇清湯，嘴巴就不會起泡上火……但是有時候即使再小心翼翼，偶爾也會有意想不到的一滴油濺出來，落在胳膊上，讓你痛一下。”

蘇葉臉頰紅撲撲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林子無看著蘇葉，聽她說著這些隱喻的話，覺得她跟他遇到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樣。他喜歡她的文字游戲，喜歡從她的文字游戲里了解她的想法。

林子無想，應該找個時間正式地向她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