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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悲憫

  • 護主忠犬
  • 成東山
  • 1750字
  • 2021-04-22 18:00:00

來寶兒的到來,讓將軍恢復了元氣,可是花花呢?自從懷上孩子后就一直在家,郁郁寡歡,生了孩子后,又是性情暴躁,除了她的主人,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她家。現在孩子也漸漸可以走路了,可是當初的四兄弟,現在只剩下了一個,兩位送了人,還有一位運氣不好,在主人二選一時給丟棄了。作為母親的花花,這心里得多難受呀!剛剛還在身邊嬉戲打鬧的孩子,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自己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沒的,什么時候沒的,你說這得多殘忍!原本朝氣蓬勃的孩子能為憂郁的花花帶來一絲快樂,然而美好的時光才剛開始就畫上了句號。本來花花因錯失的愛就處于崩潰的邊緣,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又被狠狠地打碎,這下好了,花花的心徹底涼了,以前將軍出于關愛與內疚,偶爾還會過去走走,哪怕是遠遠地望著,至少在花花心里也還能泛起一絲溫暖。因為,雖然花花恨將軍,但那種恨不是恨他的薄情寡義,也不是恨他的移情別戀,只是恨他呆頭呆腦、愚不可及。所以,并沒有什么此生不解的仇恨。現在將軍有來寶兒在身邊,將軍又提起了精神,忙起了公務,去看花花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花花也變得越來越憂郁,可能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身邊還有一個兒子。

有一次我去遠宏家玩,我想前幾次去,花花只是怕我帶走她的孩子,不想讓我進屋而已,但在遠宏的維護下她并沒有對我做出進一步的攻擊,現在一來二回又這么多次了,我就如往常一樣在遠宏的招呼下進了屋,在年歲已久的竹沙發上坐了下來,花花有些無精打采地從我面前路過,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她回頭就直接往我腿上咬了一口,雖然她看上去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怎么說曾經也是跟著將軍東征西戰的女戰士,稱一聲“當地第一女將軍”也不為過,所以,戰力即便打五折,這一口下來,我的腿也是鮮血長流。她很奇怪,咬一口立馬就松了,并沒有惡狠狠地拉扯撕咬,咬得干脆,松得也干脆,然后她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慢悠悠地低著頭就走了。奇怪,非常奇怪。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我們誰都沒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兒。我甚至連疼痛的感覺都發生了延遲。當我們回過神兒來,遠宏的父母左右環顧了一下,似乎在找什么東西,手忙腳亂的,嘴里還罵咧著什么我沒聽清楚,因為那時,疼痛已經占據了我所有的知覺,眼淚悄悄地潤濕了眼眶,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花花在遠宏父母的恐嚇聲中意識到了什么,突然轉身向屋外跑去,所以并沒有挨著打。沒關系,因為喜歡到處跑,我都被咬習慣了,連紅豆的傷害都能扛過去,這點傷算不得什么,就是痛一陣,咬咬牙就挺過去了,我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號啕大哭。不過,這傷口最好還是得處理一下,遠宏家沒有紗布,我就去了距離最近的爺爺家,奶奶在家,先是幫我清洗了一下,然后就給我包扎了起來。雖然奶奶嘴上罵了兩句花花,但并沒有遷怒遠宏以及他的家人。將軍也在家,看著我的傷口,過來聞了聞,因為妨礙了奶奶幫我包扎,所以又被趕了出去。包扎完,我就坐在屋里的涼椅上休息,坐了一會兒,隱隱的刺痛感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就想起來動一動。我走到門口,扶著門框,把受傷的腳搭在門檻上,將頭探出屋外,正好看見將軍慢悠悠地從竹林小道回來,一步一步走得很深沉。我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了花花。也許是覺得愧疚,覺得有負于花花,所以這次并沒有因為我的傷而責怪花花,因此他才會呈現出這副表情。

從花花剛才的舉動來看,我覺得花花可能是瘋了,有點精神錯亂的感覺,換作是人,突然間做出這種奇怪的事,那不就是被認定為神經病嗎?我是看著花花長大的,見證了她與將軍之間發生的種種,說實話,心里對她也有一絲憐憫之意或者說是歉意,況且從奶奶剛才的言語中我才知曉花花孩子的事兒,因此我也沒有怪她,我知道,她可能是把我當成抱走她孩子的惡人了,或者以為我將會帶走她現在唯一的孩子,所以才攻擊我。最后應該是意識到我與將軍的關系和我的為人,覺得自己冤枉了我,所以很快便又松了口。之所以她會做出那樣奇怪的舉動,可能是因為受到了神經的自我刺激與調節吧,按照正常人類的思維,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沒錯。

不管如何,我覺得花花真的好可憐,想到她的一切,我真的無法對她生出怒火,反而覺得她傷得比我深,傷得比我痛,所以將軍向我走過來時,我揉了揉他的頭,就是在告訴他:“沒關系,我懂”,他抬頭看了看我,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陪著我一起進了屋。我又回到涼椅上坐著,他就靜靜地趴在我身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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