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言雪曦就出現在程枳身后，她懶散倚靠著沙發背，咬了一口蘋果，發出清脆的聲響，調侃說，“喲，這是男朋友來查崗了？你倆還挺恩愛啊。”

程枳關掉屏幕，伸手接過她另一只手上的蘋果，無奈看她一眼，“我跟你哥的事不是已經接受了，怎么還幸災樂禍的。”

言雪曦這幾天已經緩過來，雖說程枳的對象是言風凜，怎么想都覺得是便宜她哥了，但退一萬步來看，這倆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起碼以后她不用考慮姑嫂關系，而且程枳成了她嫂子，她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這么想想，似乎也不錯。

“我是接受了啊，嘖，那你們現在是怎樣？鬧別扭了？”

言雪曦聽到他們剛才那通電話，自是也聽出了點問題。

“沒什么，我們總不能天天膩在一起吧，分開一會也好。”程枳說得理所當然，換來言雪曦一個無語的眼神，“得了吧。”

熱戀中的情侶說什么分開，這還不是鬧矛盾了？既然程枳不愿說，言雪曦也沒多問，然而程枳卻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雪曦，你真打算和林澈哥分手？”

言雪曦皺起眉，覺得好笑，“什么叫打算？我們本來就分手了好嗎？都幾百年前的事了。”

“行了，別露出一副同情我的表情，姐姐我現在要忙事業，根本就沒心情care他。”

之前一說到林澈，言雪曦就跟炸毛似的，現在看來，好像的確沒什么了。

程枳打量了會言雪曦，隨即出聲問，“那姜烈呢？”

“莫名其妙提他干嘛。”

言雪曦微愣了下，她抬起手將蘋果芯扔進垃圾桶，起身去衛生間洗手。

程枳跟了上去，她清了清嗓子，故作不經意地問起。

“雪曦，咱們幾個也有好長時間沒聚過了，姜烈現在回來了，我們四個難得人齊，過幾天要不要約下？”

程枳暗自觀察著言雪曦的反應，然而她的表情淡漠，似乎對此沒有一丁點興趣。

言雪曦抽了張紙巾擦拭，她勾了下唇，笑容略帶一絲嘲諷，“有什么好聚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恐怕都不怎么方便吧。”

“哪不方便了，就一起吃個飯……”

“那就更簡單了，我跟你不是什么時候都能一起約飯？至于沈今堯，他離你公司也近，想見自然能見，沒必要讓四個人硬湊到一起，這不是找麻煩。”

言雪曦社交生活一向豐富，連不熟的場子都會去，現在卻說什么麻煩，程枳是聽出她話中的敷衍，無奈問她，“雪曦，你就是不想見到姜烈，對嗎？”

兩人目光對視沉默，言雪曦沒有否認，語氣十分冷靜，“枳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種感受，當初你回來的時候，不是也不愿意見到我哥嗎？”

程枳一怔，不知該如何反駁，言雪曦接著說，“是他要舍棄我們這些朋友，幾年沒有聯系，怎么，現在卻要我們當做沒事發生，可能嗎？”

“……”

“枳枳，你別多想，我說這話，只是純粹針對他一個人而已。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離開，可他不是。”

即使姜烈選擇和家人一起出國，他們仍然可以見面，可這么多年了，姜烈像人間蒸發般消失，從此斷了一切聯系。

言雪曦有多重感情，程枳自是了解，便沒再說什么。

——

沈今堯和姜烈約程枳到星河城的一間清吧相聚，沒有見到言雪曦，姜烈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程枳在卡座坐下，只點了一杯果飲，沒打算喝酒，而姜烈和沈今堯，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喝過一輪，正聊得起勁。

“程枳，雪曦最近工作很忙嗎？連我們這些老朋友都沒時間見見了。”

說時，沈今堯用余光看了眼姜烈，從頭到尾他始終噙著笑，現在看著卻有一絲無奈。

不料，程枳絲毫沒顧及姜烈在場，回答很直接，“忙是挺忙的，雪曦一個人要帶團隊，以后恐怕會更忙，不過，再忙的人，吃頓飯的時間總該有，她不來，不過是不想見到某個人罷了。”

氣氛忽然尷尬起來，沈今堯笑了笑，很快把話題扯到其他地方去，他們倆倒是健談，一晚上，程枳情緒不高，都沒怎么說過話。

臨近十點，程枳手機就一直震動，從信息到電話沒停下來過，全是言風凜的，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打來一次，這情形就像在家等丈夫回家的妻子。

程枳出去外面接了電話，說了在聚會，今天會晚點回去，言風凜問了地址，執意要過來接她，程枳沒轍，只好提前結束。

既然程枳要走，他們倆也沒繼續待在這，三人站在門口，陪程枳一起等人。

沈今堯打趣程枳和言風凜現在就是一對如膠似漆的小情侶，程枳沒接茬，沒等多久，言風凜就開車來了，互相打過招呼道別，程枳便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