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黑鐵重重地點頭，“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將在沒有預演的前提下應對各種威脅了。”

他很自信自己的判斷，露齒而笑。

“這就是此次會議的內容。”

“不對。”

蘭德的語氣很奇怪，給人一種無奈且有氣無力的感覺。

“NFE系統沒法提前預演所有危機...”

“那個，我有個問題...”陳突然舉手打斷蘭德，“嗯...那個系統...”

“...事實上NFE系統雖然能夠預演未來，但是系統沒有預測到的危害還是占絕大多數，所以有沒有該系統不是問題，真正的...”

“喂...我說那個誰來著？”陳大聲打斷他。

不過蘭德像是沒聽到一樣，還在繼續解釋。

不光是蘭德，覺醒者們大都無視了陳，只有暴擊轉過頭同他視線相對。

“那個，NFE是什么？天氣預報嗎？”陳問他。

暴擊眨了眨眼睛，“你真的不知道？”

確認了陳是認真的，暴擊傾斜身子靠近陳，“NFE是未來預演系統，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隨著暴擊的介紹，一棟別墅大小的設備呈現在陳的腦海里，

據說這是集合了加夫當代科技精華，被譽為人類最強計算機系統。

“基本上由NFE系統預測到的威脅，都被證實了，比如泰坦出現的位置，又或者某個城市有覺醒者出現等等。”

對于黑鐵的判斷，胡渣干部進行了解釋。

“基本上說，沒有NFE系統，我們加夫守衛也處理了成百上千起針對中央教條的威脅。預演系統的存在，更多的是種補充。”

胡渣干部不修邊幅，制服領帶松開，襯衫扣子也沒有系好，但是他所說的內容十分有條理，且邏輯嚴密。

“即使如此我們還是為NFE系統配備了最妥當的安防措施，并不惜成本在南半球建了一套備份系統。”他繼續道，“該系統對于我們的意義在于，由其預測到的威脅是百分百正確的。也就是說不管預演系統預測到了什么，必定發生。”

蘭德操控演講臺設備，

立體投影系統啟動，

一段簡短的文字漂浮在半空中。

“系統陷入邏輯死區之前，給出了這樣的判斷。”蘭德加強了語氣，“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是百分百會發生的未來。”

蘭德的眉頭皺了起來，出現了深刻的豎紋。

以立體投影形式顯現在半空的是段玄奧的機械代碼，在場除了啟智者外沒人能看懂。

“我讓設備把這段代碼翻譯成文字。”蘭德的操控下，半空中逐漸出現了正常人類可以看懂的文字。

“加夫...使徒...”覺醒者們一齊把文字內容念了出來。

相比于講臺后面蘭德那張過于嚴肅的面孔，啟智者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什么嘛，無聊...”他一邊繼續擺弄跟前的隨身終端，“我還有許多實驗要做，數不清的公式要推導，現在能夠離開了嗎？”

啟智者的態度一下子沖淡了現場的凝重氛圍。

覺醒者們的神情大都不善，不是因為事態過于緊迫，而是事情的起因太過虛無縹緲，根本不值得一提。”

蘭德皮笑肉不笑地從講臺后面走出，“據說啟智者是人類中最聰明的存在。”他來到長桌前，兩手緩緩地撐在桌面上，臉帶諷刺，“看來連你都沒有認識到此次危機的嚴重啊。”

蘭德的語氣仿佛面對不肖學生的班主任，干事長展開了說教模式，“只能說，啟智者雖然厲害，終究還是嫩了點...”

面對陰陽怪氣的一番評論，啟智者滿臉不爽，“別用這種語氣，激將法對我無效。”

蘭德并不擔心以智慧著稱的啟智者會暴起發難，他把手一揮繼續道：“你給我聽明白了...系統對未來的預演百分百會發生...”

蘭德的描述下，覺醒者們仿佛看到別墅般龐大的未來預演系統不斷給出未來災難的預測，數不清的文職人員圍繞著該系統，整理并統計災害發生的地點、規模以及威脅程度。

“一直到系統崩壞之前，預演系統已經準確預測過了數千起重大災害，其中絕大多數同野生泰坦有關，那些災害奪走了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感受到覺醒者們逐漸聚攏的目光，

蘭德對于效果很滿意。

他鄭重道：“可是迄今為止預演系統還從未提到過使徒。”

他特意停頓下來，等待有人提問。

可惜長桌四周一片寂靜。

也許是諸人被狀況震懾到了。

不過他懷疑安靜的另一原因是覺醒者們懶得插嘴，懶得問。

他只能一個人繼續唱獨角戲。

“根據系統留下的線索，使徒來襲的災難不可避免，比起第一使徒造成的危害將更大。”

蘭德換上一副恐怖的神情。

尤其是他的大鼻頭上布滿了汗珠，

更增加了幾分代入感。

“問題是什么時候發生？”

會場安靜了下來，配合蘭德深有代入感的神情，氣氛更加凝重起來。

靈覺開口道：“你的意思我能夠理解，但是不知道具體時間的話...也就是說，根本無法制定計劃嘛。”

瞬閃隨即接口道：“時間是一切計劃的基礎，我們這些人不可能無止境地待命下去。”

蘭德點頭同意。

“你們說的沒錯...”他話鋒一轉，“但是各位還是要做好隨時投入戰斗的覺悟。”

“無法確知時間…也可以認為使徒會隨時降臨嘍。”意外方向的聲音加入談話。

眾人調轉目光，看到了一張陌生又普通的臉。

“...也就是說，隨時隨地…可能是明天，亦或者現在！”

蘭德一時間想不起說話人是誰，只能含糊地點頭。

“嗯...也可以這樣認為吧...話說回來，你是哪位？”

陳嘴角上翹。

這一刻終于有了覺醒者該有的樣子。

不能說有多帥，卻很有些霸氣。

“看來我是來對了。”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從外部傳來。

震動強烈到讓人懷疑建筑會否立刻倒塌。

覺醒者們紛紛站立起來。

這群人常年同野生泰坦戰斗，徘徊在生死之間，戰斗素養驚人。

沒人表現出驚慌，

大家第一時間尋找可靠的情報來源。